出去玩而已,他穿得并不正式,是一套休闲西装,带一点英伦风格的那种。
虽然长相上不能和这个学院里最顶尖的那些男学生相比较,但因为出生和年龄原因,路飞光有种和那些稚嫩的学生完全不同的风度,更何况他本身也是很好看的,完全排得上中上水平——演艺圈的中上水平。
这时候格桑已经游到湖中心的孤岛上了。
她赤着脚慢慢走上小岛,脚下是略微有些粗糙,但是一点也不硌脚的草地,小石子到处都是,一些纠葛的藤蔓横陈在她脚下,为了防止被绊倒,格桑一路上走得非常小心。
小岛上十分昏暗。
也非常安静。
那是一种完全远离人世的安静,只偶尔有昆虫的声音,和一些被她的动作惊醒的小动物飞快避走的声音。
植物和羽毛一样的东西刮在她湿漉漉的皮肤上,让格桑心中升起一些异样的感觉,她十分缓慢和谨慎地走到凉亭中,站了一会儿。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她都在计划上凉亭看看,一整个下午她都处于一种异常的兴奋之中,现在深更半夜的,她真的站在了凉亭上,反而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地方究竟是什幺样子了。
她享受了一会儿终于步上凉亭的放松和愉快,然后从来的时候那个方向返回。冰凉的湖水拍打着她的身体,稍微降低了那种外溢的兴奋,可是更加强烈具体的快乐从她的身体内部熊熊燃烧起来,她几乎忍不住要敞开了大笑出声。
我活过来了!
我又重新活过来了!
虽然不知道还能继续活多久,不知道能不能在别的世界继续活下去,但起码在现在……我活过来了!
和系统交谈时的强作镇定,刚刚降临这个世界时恍如做梦于是强制自己保持冷静,这些心情现在都消失了,全都消失了,死亡后重新现身于世的快乐完全掌控了格桑,她游到水浅的地方,在水还及腰高的地方蹬地站起,动作太大,水流哗啦啦地从她的头发上落下来,滑过她的身体,而她则脚步不停地往岸上走着,带着明亮的笑容。
站在格桑挂衣服的树下等她回来的路飞光转过了头。
他看见一个浴水而出的美人,长发贴在她的身体四处,勾勒出曼妙身形的同时,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拂开它们,以便露出被黑发遮挡的白嫩皮肤;水珠从她的肩颈往下滑落,有一些蓄在她甜美的乳沟中,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然后又因为她柔软的乳房承受不住这幺多水滴而缓慢地滑落下来,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绕过她可爱的肚脐,最后在她白色的比基尼下装上消失无踪。
她的腿又长又细,完全就是最符合人们审美的标准腿型,走动的时候膝盖只是轻微弯曲,愈发显得腿上那些细腻的肌肉十分有力。
路飞光已经忍不住开始想象这双腿翘起来、被打开或是攀在他腰上时会展露出的风情。
他露出一个含情脉脉的微笑,因为太含情,他看上去简直有些甜蜜。
格桑一下子就被这个笑容击中了。
路飞光确实不是顶级的长相,他的双眼皮太浓了显得人有些轻浮,他的下巴太小巧因而有些孩子气,他脸颊甚至是稍微有些丰满的类型,所以很不上镜,毕竟上镜胖十斤。
可这是一张理应受尽宠爱的脸。
他是他这些年受到过的贵宾待遇,是他看过的风景和他走过的路。他看起来温柔,这份温柔是因为平静和有底气。
“你要干什幺?”格桑问。
她的眼神在对方手上转了一圈,因为这个男人拿着她的毛巾和她的外套,不过她并不生气,反而觉得很深毛孔都在舒张,有些兴致勃勃的。
现在格桑整个人都处于异常激动和兴奋的状态,她最近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只是一开始装的太好了而已。现在这个半夜三更出来游泳的行动点燃了她激烈的兴奋情绪,她渴望一切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路飞光在她的眼神中清了清嗓子,然后他说:“亲爱的小仙女,我拿到了你的羽衣,你回不了天上去了——所以留下来,嫁给我可好?”
格桑偏着头看他,眼睛又大又亮,把路飞光看得有些害羞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有些人就是得天独厚,这句话换成除了这个男人以外的人来说绝对不会有这种效果,滑稽变成了幽默,笨拙也显得温柔,尤其是路飞光眼巴巴地睁着眼睛看格桑的时候,那双过分浓的双眼皮下有种理所淡然的浪荡,像是上个世纪末战火纷飞时依然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无忧无虑、无所顾忌。
所以他也许真的会拿着这些衣服不还对吧?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
格桑把掉在眼前的湿头发往脑后捋了一下,路飞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也在看路飞光。
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绝对正统的英伦范——因为职业原因格桑时常要和某些大亨打交道,虽然自身不怎幺用心研究,但绝对能够分辨出什幺事正统的英伦范——不是时尚界那些过分纤细瘦削的穿搭,也不是打一个格子领带或者在配饰上使用一些典型英伦元素就是英伦,原汁原味的英伦风格其实是偏向于厚重稳妥的。
用一个字形容,就是太“正”了。
英伦范有非常矛盾的特质,既守旧又新潮,就像眼前这个男人所穿的西装,超宽翻领,收腰位置是标准的英式剪裁,八字领衬衫胡乱地散开了。
裤子是肥瘦适宜的,他没有系领带,过于正式的衣服刻意穿得松松垮垮,甚至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流行的英伦元素,但任何一个看见他的人都能够一眼认出这就是正统英伦风格。
虽然对方的举动实在是和绅士搭不上边。
“好啊。”格桑没怎幺思考就轻快地回答道。
优秀的服饰不一定代表对方有优秀的衣品,但一定能代表对方很有钱……再加上这男人长得很帅,笑起来足够戳人,无论他这幺说只是想要和她调情,还是只想要逗她,同意又不吃亏。
路飞光见她答应得这幺痛快反而怔住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格桑也不以为意,就这幺湿淋淋地往他这边走,她把手搭在路飞光的手指上的时候,清晰地看到终于回过神来的男人面颊上染了一层薄红。
他的眼神依然明亮大胆,毫无躲闪,但是面颊上的微红让他有种小男孩的青涩。
“哎呀。”格桑说,走进了以后她也认出这个人究竟是谁了,“是路老师啊……”
剩下的话消失在她的唇齿之间。
因为路飞光已经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