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煦从来没见过齐湛发这幺大的脾气,当时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居高临下环视了一圈地上的人,面色就像乌沉沉的天空,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斥道:“一群人前呼后拥的也能让皇后摔下台阶,要你们何用!去领五十个板子,活下来便算是你们命大。”
在他凛冽的气场下全部人跪伏在地瑟瑟发抖,连一句求饶都不敢出口。端王则站在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她在他怀里弱弱地想要开口解释,其实她没有真的摔下去。结果被他瞪了一眼,一副我也要同你算账的样子。
她心里有些小委屈,人家脚崴了都痛死了你还这幺凶!
但皇后毕竟是个怂包,看他脸色不对立马就缩了回去,直到被他抱回了寝宫也不敢开口。
“娘娘的右脚踝扭伤了,所幸没有伤到筋骨。微臣开几幅药先外敷,大概过几日便能消肿止痛。”太医院院判早就得了吩咐候在宫里,查看了她的伤处便行了礼被德至送出去了。
她人坐在软榻上,齐湛侧身对着她,此时两只脚就搁在他大腿上。被他捧在掌心里的两只脚丫子,左脚小小的还没有他巴掌大,像个莹润小巧的清水白糯米粽子,右脚却是肿得老高,还一阵阵的胀痛。
她瞧了一眼脸色不好的皇帝陛下,指着右脚说:“它肿得好像一只猪蹄子哦。”
本来是想逗他笑一笑,结果他擡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一言不发继续给她敷药。
兰煦再接再厉,伸出软软的小手轻轻抚他的鬓角,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其实也没有很痛啦,太医说过几日便会好的。”
他有点想笑,她这种动作他倒是见过很多次,宫里那只基本上不怎幺理人、除了吃东西以外总是拿屁股对着她的兔子,她便是常常这样摸的。
她看他表情似乎松动了,有点高兴,结果她接下来很作死地说了一句:“多亏了端王殿下,他及时拉住了我所以我并没有摔下去。”
齐湛心里的火忽地又燃了起来,烧得他有些躁。
他很利落地给她包扎好,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回来看你,又把宫人警告了一番,让他们看好皇后,接着就转身走了。
兰煦望着他的明黄色的背影嘟了嘟嘴,他走之前都不亲她,这真是没有过的事。
不过皇后心大,看了看自己被裹扎过的右脚,还小小感叹了一句,包得挺像那幺一回事的,可能是以前在军营历练的时候学的吧。
齐湛郁躁地在御书房批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的奏折,磨蹭到很晚才去了栖凤宫。
进了内室,便看到兰煦还像早上那样歪靠在榻上等他,手里捧了一本书。
她见他进来,歪着头盯了他一眼,笑眯眯地向他伸出两只胳膊。
看她这样子他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忽然就泄了大半,没出息极了。
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她却指挥他往她梳妆台走。他疑惑地抱着她在妆台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她在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是一盒白润的软膏。
她用手指勾了一点握着他的下巴开始往他唇上抹,嘴上还开始碎碎念:“嘴唇都干裂了也不晓得,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他半垂着浓密的羽睫低头看着灯下的她,她的唇很好看,花瓣儿似的形状,即使不抹胭脂也是红润润的颜色。
手指涂完了,她凑上去亲了亲,美其名曰:“我给你抹匀。”
放下小盒子,她双手搂上他的脖子,乖巧地哄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已经被她弄得彻底没脾气了,有点不甘心地问:“你觉得我为什幺生气?”
兰煦眨了眨水灵灵的眸子,睨着他,小心地问:“因为我把自己弄伤了?下次会小心的。”
他心里哭笑不得,看吧,你和她计较什幺?气了半天她根本什幺都不明白,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不知道你的路数也不接你的招儿。
齐湛揉揉她柔软的头发,长长叹出一口气:“你怕是个小傻子吧。”
兰煦不服气,戳了戳他的腰:“那陛下巴巴地娶了个小傻子,也谈不上英明。”
齐湛没再说话,紧了紧手臂低头吻上她软软的唇。
傻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小傻子心里眼里只有他,看不到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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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作者君:我路考悲催地挂掉了,接下来几天要练车&补考,大概更不了文。你们是不是不爱看清水章?等我23号回来炖点肉好了。想作者就投点珍珠吧!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