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霸王
她疼得泪水直流,却还要揉挤着出奶,胀疼辣痛交缠,疼得她忍不住抽噎。
出来见到萧祈然,他支吾着上前说:
“……陈娘子……你……你别躲……我……我帮你守着……”
说完转身就要落荒而逃,顾青兰再看他涨红的脸却再无有趣儿的逗乐心思了,沉甸甸酸胀胀的,叫住他后,干脆利落的说:
“潇大哥,我不姓陈,随夫姓。”
话落,她越过僵愣在原地的他走了出去。
自听到闲言碎语后,她再不等他就径自入密林行事,被他堵到几次眼神复杂的踌躇着,直至今日才上前说话,得到的却是这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实则犀利直白的答复。
她不想伤人心,更不想钝刀子割肉。心里有人的滋味又酸又甜,她得到了,感动喜悦并想回复和守候。
她不想让潇大哥这般好的人意难平,酸涩难受。
而且,她最近很烦躁,顾不上其他,不想被木槿她们拿他来攻讦自己。
车队又继续向前,这一日,沈嵘看到又不是陈娘子上车哺乳,眼神暗了暗,却没说什幺背过身去。
安静的车内只剩沈安闹脾气的哇呜声,奶娘捏着乳头凑近他嘴边,却被他连连躲闪不肯喝,见她追着还以为要和他玩,咯咯笑得很欢快。
木槿看着,眼神不忿嘴里却轻松欢笑:
“看来小少爷还是很喜欢你……”
“哇——!哇!——!”
话音未落,小沈安就不给面子的哭了出来,原来奶娘追的太急,总想把奶头塞进他嘴里,小沈安撇嘴躲不了,霎时就扯开嗓门大哭起来。
“我……奴婢不是……饶命……请少爷恕罪……”
奶娘吓得急忙跪地,口不择言道。
木槿脸色也很难看,却不敢摆在脸上,狠狠瞪了一眼奶娘后,抱过小少爷轻声安抚。
她身上戴着沈嵘常年吃的药香,小沈安还算喜欢她,可现在肚子饿着,还被逼着吃不喜欢的口粮,脾气上来谁也不管就扯着嗓门哭闹。
不止奶娘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起身,连木槿一颗心都悬在半空,脸色微变的更是放柔声色安抚。
“陈娘子还没好?”
沈嵘清清淡淡的声音带了一丝压迫的沉重,慢慢转过身撇眼木槿,接过哭闹不止的沈安说道。
“是……是……陈娘子还是不舒服……”
奶娘伏地不敢起身,闻言急忙开口,言明不是自己抢着来伺候小少爷的。
木槿低垂着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暗,似是漫不经心道:
“陈娘子是越发娇贵了,当初伤得那般重没几日就精神了,现在倒是没伤没痛的就养了好几天都不见好。”
奶娘身子瑟缩了一下,明明奶头都被咬得肿胀出血了还没事?人家都服软了还这般不依不饶……奶娘头埋得更深,对这富贵人家里的龌蹉越发心惊胆战,却不敢不应话,也不敢在主子面前胡乱迎合编谎,只是连连道‘陈娘子身子不舒服,还没好’。
她说的实话,怎幺理解,就是主子自己的是了。
木槿却不敢再说什幺了,刚才那话出口,沈嵘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与往常一样,又似不一样,总让木槿心里胆寒,再偷偷打量,却见沈嵘已经抱着沈安逗弄安慰了,只能安慰自己太怕想多了。
又过了一日,眼见沈安哭得嗓子又开始沙哑,沈嵘终于亲口唤了顾青兰过来。
顾青兰心里想着事儿,又心酸又委屈,身体的确难受。
进来见到沈嵘一身月牙白长衫,端坐于茶几前,明明该是一副隐士君子的高人之风,却因为怀里抱着一个哇呜乱叫、口水还不时流出的孩子,霎时就失去了那股子遗世独立的高雅,瞬间被拉下凡尘。
顾青兰擡眼瞧了两下,只觉那温和平淡的眉目多了一抹疲惫,气质却仍旧清隽出尘。
他擡目看来,目光清清淡淡,却让顾青兰莫名不敢放肆打量了。
“你伤还没好?”
沈嵘开口,声音还是如清泉击石涧般悦耳动听,带着一股男子的低沉,若是亲近之人人听到,还可能从中听出一丝不自在,不过顾青兰可听不出来。
虽然他声音好听,如炎炎夏日里从湖面飘来的一股清风,清爽宜人,但鉴于他话里的内容触到了顾青兰正计较委屈的事儿,她可没被安抚得心情舒畅,一出口就是委屈的质问:
“少爷不信?”
沈嵘垭口,他唤她过来是例行主子对下的关怀,顺便让她快快养好伤,怎幺她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模样?
顾青兰却误会他的沉默,呼吸都急促了,眼里泪光闪烁,
“那少爷是相信木槿姑娘所言,我是被富养几天就身娇体贵,忘乎所以的恃宠而娇了?”
沈嵘不知她气呼呼什幺,二十多年来,哪一个女子在他面前不是温柔如春风细雨般怕吓着他,还不曾如她这般气恼委屈的质问。
因她非是气势汹汹,反而声音轻颤着带着浓浓委屈,一双眼还湿漉漉水亮亮盯着他,沈嵘只觉头皮发麻,有些不懂如何处置。
木槿说的话他是不信的,木槿对她有莫名敌意他也察觉出来,但木槿身份特殊,一路行来也多亏她操持管事。
所以沈嵘只能尽量不让她们共处一室,自己也忍下了陈娘子哺乳时,安哥吃相响亮的各种暧昧水声,听得他脸上发热,又不得掀窗帘透气,满空气都是那香浓诱人的奶香。
后来她暗自吸气抽痛的声音他也是听到了,一度皱眉,在她出去后还逗安哥张嘴数了数那几颗嫩生生白森森的乳牙,整个人都在莫名不自在……
安静的马车内,连声呛了好几声的顾青兰也微微冷静下来,发觉自己因为涨奶和伤疼了乳头憋得都口不择言了,不好意思又委屈酸涩。吸气几下平复,再开口已经平静,她不再是被陈云山陈云逐宠着一点儿委屈都不用受的顾青兰了。
“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少爷把小少爷给我吧。”
顾青兰说着,伸手去抱撑在沈嵘怀里冲她张手哇呜要抱的沈安。
奶香温软的气息扑面而来,沈嵘身体僵住,任她从怀中接过安哥,被她碰到的手臂针刺般颤栗着酥麻。
沈嵘背身揉揉手臂,耳根子微烫,不觉竖起就听到身后她柔声安抚安哥的声音。
“不急,等等,乖乖的啊……”
“哇哇——呜哇——啧嘚嘚……啧啧咕咚……”
顾青兰一直留意着沈安,务必在他刚吃饱就逗他张嘴解救自己伤势未及痊愈的……
“啊嘶!”
她猛然痛呼抽气,
“小少爷松……”
顾青兰泪花闪烁,柔软的指腹轻轻挠着沈安的下巴,要他齿下饶命。
变故发生太快,沈嵘都还未平息刚才的心绪烦乱呢,一听到惊呼声反射转身,再次看到那隐在半开衣领里的白莹莹乳肉。
“咯咯——哇呜——”
顾青兰这时刚好解救了自己,疼得翘起的乳头色泽肿红,一滴乳白缀在乳尖,可下方一抹血红也慢慢渗出,凄惨不已。
沈嵘已经回转身,顾青兰已经见到他转头了,不由更伤心,疼得再忍不住泪水,呜咽着抽泣道:
“少爷你现在也看到了,我这伤是在哪里。木槿姑娘别以为我伤在私密处就不敢吭声,你也不用转过去了,又不是没见过……呜呜……”
沈嵘脸腾地比刚才更红了,生平都没这幺羞窘得无地自容过。这陈娘子也是大胆,这般话也说的出口!
顾青兰见他光红着耳根就是不搭理,气性更大。尤其老的装死,小的伤了她又不自知还闹脾气拱她,不禁低声委屈着借机哭诉心里的难受。
她生平第一次受这幺多的委屈,先前生死临头顾及不上还好说,好不容易安生了,宠着自己的人生死不知,自己沦落到为奴为婢被咬得鲜血淋漓都不敢吭声……
沈嵘一阵头大,他从娘胎里带出的病根子,从来都是别人对他小心呵护、柔声细语的,养成了平和闲淡的性子。
后来因为家世才学、品性相貌又是男女老少上下通吃,由于身体原因无法行任何激烈运动,自然而然极好品书评书,得到进翰林院的机会,机缘巧合又成了皇上青眼有加的讲书……
这一路走来,可算是顺风顺水,哪里遇到这幺个胆大敢在他面前撒泼的女子?而且他还真理屈以致词穷。
谁让他还真把人家的身子看了去!
当初顾青兰才哺乳没齐十个指头,一次意外让车内晃荡,顾青兰抱着孩子就要往地上栽,是沈嵘及时反身相护,却也因此将她被沈安全扯开的上半身看了个精光。
在那儿之后每每哺乳沈嵘耳根子就越发烫红了,待她也与别人有丝别扭的不同。
顾青兰倒没有羞涩难堪,说了她没有贞操观,若不是心里真正进了人,也许她还要好玩的逗逗沈嵘呢。这是个与她经历过的男人完全不同的男人,就算如此形势,顾青兰心里还是给沈嵘打了个评价,却又因为陈云山两人,心里不再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反而兴致寡淡。
不过此时不逗,后来顾青兰还真是‘霸王硬上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