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纪浅浅到底有多贱,江灵只有说罄竹难书。
江灵和江嘉禾占了名义说是陈家的远亲,江灵为了套近乎一直喊陈止安表哥,但其实纪浅浅才是陈止安的亲表妹。陈止安她妈是纪浅浅的大姑姑,两人是近亲,江灵跟纪浅浅一样喊陈止安表哥就是为了恶心纪浅浅。
小时候,逢年过节,纪浅浅一大家子来在老宅吃饭,纪浅浅哭闹着不肯让江灵姐弟俩上桌,“他们又不是陈家的人,他们是下人,江灵她妈是情妇,很脏的,我不要跟她坐在一起,我不要!”
你瞧瞧,这像是几岁小孩说出来的话吗?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纪浅浅她妈假惺惺地打她一下,然后笑嘻嘻地对其他人说:“别见怪,童言无忌。”
谁会怪她呢?哼,每个人都在看戏。
小小年纪的江灵和江嘉禾被赶去厨房跟下人一起吃饭,陈家人用这种方式时刻敲打他们上不得台面的身份,生怕两人会忘。
纪浅浅办生日派对从来不会请江灵,她也没兴趣去参加。这一世,江灵偏生要带着江嘉禾一起去,不为别的,就为了恶心她。
别墅内。
江灵倚在桃花树下,一身火红的吊带短裙,下身一双包裹住大腿的黑长靴,肩头披着紫灰色狐狸毛皮草,齐腰的长发烫成波浪大卷,陶瓷白的面孔清纯中带了点欲,慵懒地靠在树干上,浑身散发着十五岁少女不该有的风情。
江嘉禾觉得他姐怪怪的,说不上哪儿不对劲,皮囊下好似换了一缕别的魂魄。比如她从前绝不会穿这种招摇的裙子,她喜欢纯白的蕾丝边,喜欢学纪浅浅富家千金的穿衣风格把自己打扮成精致的洋娃娃。
江灵在树下站了几分钟,有男生过来邀请她作为女伴,江灵看也不看他们。她虽然重生了,心态上却还是个妓女。无利不起早,若是对自己没好处的事绝不想干。
时间差不多了,纪浅浅该下楼了,江灵蹬着皮靴往屋里冲,一边走一边说:“江嘉禾,你等会儿别拦着我。要是出事儿了,你就先跑回家。”
江嘉禾翻了个白眼,他的姑奶奶,哪回出事了不是两个人一起受罚。他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犯错了他哪里脱得了身。
江灵大步走进客厅,端起一杯香槟一口灌进肚子,终于有了回魂的感觉。她酗酒成性,前世到最后几乎是抱着酒瓶子过了,这一世别的东西可以不沾,酒怕是戒不掉。
“姐!你别喝!”江嘉禾吓坏了,江灵的酒量极差,喝了酒就犯浑,等会儿肯定得丢人现眼了。
江灵连喝了几杯香槟,江嘉禾拦也拦不住,转身去找救兵。他这个姐姐谁的话也不听,除了陈止安。
纪浅浅下楼时,就见着江灵一身冶艳的红裙歪在沙发上,懵懂地眯着眼,半醉半醒。
纪浅浅没想到江灵有脸来,下午在马场,江灵被陈止安狠狠羞辱,命都差点没了,她竟然敢来。呵,身份低贱的下流胚子。江灵一等一的不要脸,江嘉禾就是个软虫,若不是为了表哥的安全,陈家会养这两个废物?
“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出去!”纪浅浅疯了似的跑到江灵面前,想把她赶出去。
江灵等的就是纪浅浅跟她吵架,最好凶一点,再凶一点,闹得所有人都在看她们才好。
“生日快乐。”江灵赖在纪浅浅的怀里,亲密的抱住她的腰,看着她羞愤通红的面色,满意地笑了。
“江灵,你是不是傻了,我不欢迎你,你识相点就赶快给我滚,不然我就叫人来把你赶出去。”纪浅浅甩开她的手,恶毒地说。
她眉眼生得清秀,却天生一副倨傲、看不起人的脸孔,仿佛谁也不配同她交好。
江灵环绕四周,客厅站着的都是纪浅浅的朋友,他们以睥睨的眼神看她,等看她被狼狈不堪地赶出去。
江灵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支起一杯香槟细细品尝,嘬了一口酒,好像当真是喝多了。
前世的江灵费尽心思想讨好这群人,想要跻身上流社会,等到她跌落云端才想明白。她错了,真正高贵的人生绝不是不劳而获。站在这儿的二世祖个个都是承接祖荫的废物,有什幺真本事?不过是些混吃等死的草包,买最贵的汽车、手表,穿华丽的衣裳、佩戴昂贵的珠宝,就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
笑话。
“亲爱的,我送一件礼物给你,我就走。”江灵妖娆地勾了勾纪浅浅的下巴,从包里取出一个本子,塞在纪浅浅的手里。
这是纪浅浅的日记本。
江灵特意偷出来的,日记里一句一字,写的都是纪浅浅如何爱慕陈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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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