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东宫时,早已过宵禁时分。
昭若腿根都在发软,入宫时换了软轿,下轿时,她趔趄半步,如鸿纤影颤了颤,旋即被太子打横抱起,步伐如风,进了窠拱攒顶的寝殿。
太子身形尚不伟岸,怜昭绵绵地倚在他怀中,却觉得无比安心,肺腑内柔软地如一汪春水。
两人深夜回宫的消息,不到翌日天光破晓,已传到了皇后耳中。
“这个贱人,本宫真是小瞧她了。”听完宫婢颜玉的回禀,皇后掐紧十个尖尖指甲,五官慢慢扭曲,咬牙切齿地骂道。
颜玉惊得垂眸敛目,大气都不敢多透一下。
“哼,纵然她和彦儿圆了房,本宫也绝不允许,彦儿的孩子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皇后深吸了口气,语气幽沉如寒潭。
“去,传本宫的密令,太子妃年龄尚幼,暂且不宜有孕,赐避子汤给她。”
颜玉迟疑着擡起头,“娘娘,可是日日要赐避子汤于太子妃?”
皇后唇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慢悠悠道:“先赐一旬吧,事情做得隐秘些,别被彦儿撞见了。”
颜玉领命,正要行礼退下,皇后朝她招了下手,“你过来。”
她微俯身,在颜玉耳畔低低嘱咐几句,直听得颜玉心魂震动,背上滚滚热汗已将宫裙濡湿。
皇后,竟然怨恨太子妃至此?要让孙昭若这辈子都无法有孕。
但主子间的事,岂是她一个小小宫婢能置喙的?哪怕皇后此刻要她死,她也没有犹豫的余地。
昭若这一觉睡得沉稳香甜,她是被身后作乱的硬杵杵欲根弄醒的,魏廷彦薄薄的绸裤下,晨勃玉茎高高隆起,轻一下重一点碾磨着她的花穴,肥厚娇艳的花唇间窜起阵阵酥软。
昭若被扰了清梦,不满地发出娇媚呻吟,绛唇轻嘟,扭了几下想躲开,腰臀却被身后那具火热身躯桎梏住。
太子将她翻转半圈,扯下亵裤,灼热粗长的阳物立刻跳了出来,弹在她的小腹,烫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千钧一发之际,半垂的幔帐外,锦屏发出“砰”地一声巨响,两人立刻朝外望去,发现那方屏风歪倒了一半。
“殿下息怒。”东宫内侍总管扑通一声跪下。
太子强忍心头不虞,为昭若掖好被褥,披衣下榻,淡淡问:“怎幺回事?”
少年正值变声期,声线略有些沙哑,语调并不高,却无端透着凛然威势。
“宝如这个笨手笨脚的,本要伺候殿下和太子妃梳洗,不知怎的脚滑,在屏风那头摔了一跤。”阉人的腔调,尖细中有股装腔作势的怪异感。
“拉下去,以后不许进内寝伺候。”太子负着手,语气不辨喜怒。
片刻后,魏帝身边的紫袍内侍,前来请他去含元殿议政,太子闭了闭目,只得压下心头燃烧的欲火,拾掇一番后匆匆离开。
颜玉奉皇后密旨到东宫时,昭若正同白萝说笑着,修剪几株蝴蝶兰。
早在她与太子大婚的第三日,皇后便免了她日日请安,她也乐得自在。旁人都道皇后宅心仁厚,她却知晓,不过是相看两厌罢了。
颜玉含着笑,传达了皇后旨意,出乎她预料,这位看着娇娇弱弱的太子妃,眉宇间始终很平静。
昭若接过那只盛着幽黑发亮汤药的玉碗,仰面一饮而尽。
这个只是避子汤,皇后还没正式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