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在船头得意道:“算你识趣,听得出是我家姐姐的诗词。”
那宋征舆一听真的是那才貌双全的柳如是,他当即一躬到地:“船上柳姑娘,适才多有冒犯,宋某愿登船当面向姑娘赔不是。”
柳如是对云间三子早有耳闻,也熟读过他们的诗词佳作,只不过从未有过交往,今日见那宋征舆只是个半大孩子,又见他在那花船之上,便只认为这宋征舆不过是个花花公子。
“青儿,告诉公子,此趟是会客,不见生人。”
那宋征舆哪里肯离去?他就站在岸边求告:“柳姑娘,你来我松江,宋某理当拜会。”
他在这岸边磨叽不走,旁边那画舫里的小姐可就不高兴了,那女子走上船头向柳如是的画舫望了望,转头对宋征舆道:“公子,我这曲还有哪里要改,你且回来指点一二。”
宋征舆此时哪里有心情去指点词曲?他早就听闻吴江柳隐大名,松江文人墨客相聚谈笑时,也曾提起过这柳如是,都说她是当今的奇女子,不但容貌赛过西施,其诗词也超越众多名家。
他就有些不耐烦对那女子说:“今日里到此为止,改日帮你指点。”
那女子满脸的不高兴,就把这怨气撒到了柳如是身上:“不就是吴江怡春院里出来的一个丫头吗?我松江地界才女一抓一把,看看这江面之上,随便哪个画舫里的女子都弹得一手好琴,唱得一口好曲。”
柳如是不想陷入这种是非之中,她便叫那叶老伯撑船,把那画舫移到一处僻静处停泊。
那宋征舆也是年青气盛,他见柳如是不但不理他,还把那画舫移到了僻静的江面上,便在那岸上远远地喊:“柳姑娘,你来了我松江,我宋征舆若不登你船就不叫云间三子。”
第二天上午,这柳如是正在睡梦之中,就听到那江边上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她就叫青儿去看看何事。
没一会青儿跑上楼来喊:“不得了啦,河岸边很多人在架木板,似要架到我们船旁。”
“是什幺人?”
“就是昨晚在码头上赖着不走的宋公子,他在那里指挥工人架浮桥。”
“哦,让他架吧,你告诉叶伯,待他把浮桥架到船边时,我们另寻一个水面泊船。”
“哎,知道啦。”
宋征舆倒底是富家公子哥,财大气粗,他昨夜里吃了闭门羹,回到家里一夜没睡,在江南一带,他云间三子可不是浪得虚名,这大小画舫,青楼女子,哪一个不买他面子?
文人骚客这是自古以来对文人的一句雅称,把文人与骚客联系起来再贴切不过,那云间三子一帮志趣相投之人,每日里除了诗文曲赋,就是在那青楼画舫里谈情说爱,与那些聊得来有才华的女子卿卿我我。
柳如是的大名早在江南一带传开,尤其是在文人圈子里,更是津津乐道的美谈,宋征舆早有心去那吴江一会柳如是,如今送上门来,岂有不见之理。
他一大早便赌气请了帮工,到了河岸旁搭那浮桥,他的意思是:你柳如是不是把船泊在江面上吗,我自个儿搭桥,搭到你船边你能怎样?
谁知,他生性顽劣,那柳如是更是古怪精灵,当他把那浮桥快要搭到船边时,只见那梢公撑起画舫就走。
“哎,哎,我说柳姑娘,不带这样折腾人吧。” 宋征舆跳着脚喊,眼见着画舫越行越远,停到了更偏僻的一处江面上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