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辞职？解脱？

一天的折腾，让柳素身心疲惫，她回到家里，快速冲了个澡，便一头栽到了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到了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她还在睡梦中，似乎闹铃并没有影响她的睡眠状态，但是她耳边的手机铃声却让她皱起了眉，柳素不情愿地接通电话，那头压低声音小声地说：

“柳素，你今天来不来上班？”听到是徐可的声音，柳素的火气不由大了，“你丫的，神经病啊，星期天上什幺班？”

“姐姐，是星期一，不是星期天，OK？对了，准确地告诉你，是星期一早上九点十分。”

“什幺？”柳素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她急忙看了一眼床头的日历和时钟，那上面大大的五角星标志和指针，让她不由地头疼捂上脑袋，“徐可，你丫的，怎幺不早说？”

电话那头不等她说完，直接挂上了电话。柳素忍不住低咒了一声，赶紧起床梳洗穿戴，终于在十五分钟内赶到了公司。

销售部里面一片安静，柳素偷偷在外面打量一圈，没有看到危险人物，她才擡头挺胸地迈出步子。当她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的尴尬笑了笑，因为她关门的声响实在太大了。坐上自己的位置，柳素吐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

“柳素，来了啊。”她前面的同事徐可转过身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柳素看着损友小人得志的嘴脸，送了她一枚白眼，“你丫的，要是早一点打电话给我，我也不至于这幺狼狈不堪。

“哎哟，柳大小姐，小女子哪里知道您的假期放完没？”

“你少来，别跟我说那些虚假没影的事。”柳素板着脸，徐可见她生气，急忙陪着笑脸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跟你说正经的，今天，老黄头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待会儿当心点。”

“我，我才不怕他呢。”

“你还是当心点为妙。”徐可的声音越说越低，接着快速转过身，柳素感觉到身后异样的目光，当她转过身时，老黄头出现了，他的脸色很臭，盯着柳素看了几秒，口气甚是严肃，“柳素，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柳素有些胆颤地跟在他的身后，不是因为她惧怕老黄头，而是头痛他没完没了的唠叨。

进了办公室有五分钟了，老黄头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头也不擡地查看文件，仿佛当柳素成了隐形的人，这种状态似乎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柳素不由心虚，身体里不住敲着小鼓。

“经理，你找我什幺事？”终于，柳素忍不住开口了，老黄头擡起头，好像真不知道柳素的存在，他拿下眼镜，揉揉眼睛，说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完成了吗？”

“什幺事？”柳素不清楚地望着老黄头，而他忽然从桌位上站起来，两个眼睛都喷出了火，“什幺事？你答应我拿下那份名爵房产公司的广告合同。”

“哦，不是已经拿下了吗？”柳素没好气地回答，黄老头激动眉开眼笑，“柳大小姐，你怎幺不早说拿下了啊，那个，在哪里，给我看看。”

柳素见着上司瞬间变化的嘴脸，心里小小地鄙视了一下。

“李莎不是已经拿到了吗？”她翻一个白眼，逼迫自己说出那个讨厌的名字，而老黄头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李莎，李莎前天就辞职了，坏了，坏了，这下可坏了。”

“什幺，李莎辞职了？”

柳素只听到了她所谓的重点，睁大了眼睛不能相信，自己最大强劲有力的对手，竟然弃她而去了，这个世界似乎一下子黑暗了。柳素不知道，实际她自己是一个很懒惰很没有耐力的家伙，还喜欢装强逞能。如果不是李莎的第一次挑衅，她可能还是一个被人指使来指使去的跑路妹，哪有现在的地位和被上级的赏识，所以忽然失去了这样一个厉害的对手，对柳素而言，真的是打击大了，天似乎塌了。

“柳素，我之前和你说过什幺，你还记的吗？我说，无论如何都要拿下那份合同，你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肯定能拿下，那现在呢？”老黄头气愤地摔着文件，喋喋不休，而柳素沉静的很，脸上沮丧，“经理，你说怎幺办就怎幺办？”

“你，你，凉拌行吗？”

老黄头被柳素的话气着了，听着这个好笑的话很不适宜地从严肃的老黄头嘴里冒了出来，柳素是很想绷着脸不漏气的，但是最终没能忍住，还是笑了起来。

“柳素，严肃点。”

“嗯。”

“柳素，你到底想不想拿这个月的奖金？”

“想啊，当然想。”

柳素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她每个月的开销可全都得依仗这个丰厚的奖金，如果单单指望那微不足道的基本工资，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好，如果你还想拿到这个月的奖金，那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弥补。”老黄头龇着层次不齐的牙，警告，“今晚八点，你陪我去一趟永不眠夜总会，记得，打扮漂亮一点，不要再搞砸了。”

柳素温顺地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八卦的徐可见着像是被霜打蔫的柳“茄子”，立马一副同病相怜的模样。

“柳素，很痛苦吧，我感同身受。”柳素见徐可的“西子捧心”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去去，别恶心我。”

“素素，你伤了我的心。”

“你有心吗？”柳素闻言，火气噌噌冒了出来，“徐可，就算你有心，那也是狼心狗肺。”

“喂，柳素，我招你惹你了，话说得这幺恶毒。”

“怪我说话恶毒是吗，那个，李莎辞职了，你怎幺不告诉我？”

“李莎辞职了？”徐可一脸的疑惑望向柳素，而柳素以为她在装傻充愣，语气没有好转，还在加重，“是啊，还带走了我最后一个签约的客户。”

“柳素，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怎幺会不告诉你？”看着徐可的真诚的目光，柳素叹了一口气，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于是软语，“对不起，我。”

“没事，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徐可一边说，一边看向柳素，“那个，没签好约，老黄头不会把你怎幺样吧？”

“能怎幺样，为了奖金，晚上我要出卖肉体了。”

“是嘛？”

徐可看着她狡诈的面容，会心的笑了，有好戏看了。

晚上，穿上紧身的黑色皮衣裙，柳素给自己吐了紫色的唇彩，画上了紫色的眼影，这次她是非常精心打扮自己的，不为别的，只为顺利拿到这月的奖金。

在门外等待的老黄头见到柳素的时候，盯着柳素愣是没认出来，要不是柳素开口说话，老黄头估计还在门口傻站，偷偷瞄着眼睛看从里面走出来的“美女”。

到了永不眠的VIP包间，推开门，一阵难闻气味迎面而来，这气味似乎是酒和烟的混合体。

“哟，素素来了，坐这里。”坐在最中间的肥胖年轻男人招呼着她过去，但是柳素却站在没动，一见着他那副恶心的面容，她就心里翻滚的厉害，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待不下去。

这个男人是齐氏的少董齐小宝，算是个富二代，不过，柳素对他实在是没有什幺好感，原因就是她曾经看过他当着众人的面将一个花季的少女给强暴了。一想到那个满脸泪痕的女孩，她的心就疼痛难耐，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女人，这些让人恐惧的东西，是她不能触碰的，所以她退却了。无意识中，柳素的步子也渐渐滑到了门边。

“柳素，回来，你要去哪？”老黄头见柳素要走，害怕齐少董不高兴，赶紧呵斥柳素，柳素缓过神，向齐小宝陪着笑脸，“不好意思，齐少，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没事，没事，你去吧。”齐小宝盯着柳素凹凸有致的身材，眼睛里泛着狼一样的光芒。

柳素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懊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她很讨厌自己的胆怯和懦弱，那个女孩一直在求助自己，但是自己却无能无力。

“素素，你做什幺，你这样揪头发，我会心疼的。”忽然身后一个肥壮的怀抱将柳素紧紧圈住，柳素听到那个恶心的声音，立马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素素，我抓住你，我就不会放开你的。”

“齐少，这里是女厕所，你，你怎幺进来了，待会儿有人进来，我们这样子，不太好。”柳素自是知道这个齐小宝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所以放柔语气，谁知齐小宝依旧抱着柳素，哈哈哈大笑起来，“素素宝贝，你不用担心，我的保镖都在门口，没有人会进来捣乱我们的好事。”

柳素的脸色苍白起来，一种恐惧感侵袭到了自己的全身，但是她咬住嘴唇，让那疼痛提醒自己的理智清醒。

“齐少，人家不想在这里，这里这幺脏，不舒服的。”柳素娇滴滴地说着话，显然，齐小宝很受用，语气也变得更柔和一些，“宝贝儿，你想去什幺地方，本市的七星级宾馆随你选。”

“齐少，你先放开人家，让人家想一想。”柳素轻推了一下齐小宝，继续发嗲，齐小宝也撅起了小嘴，撒娇“宝贝，人家就想抱着你。”

“齐少，你把人家弄疼了。”柳素装作很痛苦的表情，那副惹人疼惜的模样引来了齐小宝的无尽关心，他急忙放开柳素，查看情况，“啊，哪里？”

“这里。”柳素指指自己的腰，又指指自己的腿，齐小宝有点着急了，“宝贝，到底是哪里呀？”

“就是这里。”齐小宝顺着柳素的手指，蹲下身子给她看，柳素见机给他当头一脚，那齐小宝一个不留神，倒在地上大叫，“哎哟喂。”

“快来人，齐少摔着了。”

外间的保镖一听到大声响，赶紧冲了进来，柳素趁乱偷偷溜了出去。

“快去追那个臭女人，别管我。”

身后传来齐小宝的声音，柳素不觉加快了脚步。保镖得令留下一人照顾齐小宝，其余三个人都去追赶柳素。

看着身后越来越近三个人，柳素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得高高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她只能再加快速度，现如今她很后悔，干嘛为了所谓的虚荣心，不把自己几万的车子开来，要是开到在这里，她就不需要这幺狼狈地被追逃跑，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柳素无头无脑地慌乱跑着，竟然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面。两个保镖没有费尽就抓住了柳素，而另一个面无表情地打电话通知了齐小宝。电话刚挂断，齐小宝就从他华贵的敞篷宾利里带着奸笑走了下来。

“素素，你再跑啊，跑啊。”柳素别看脸，不去看那副恶心人的油头猪脸，但是身子却猛然被推到在地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大叫，“滚开，放开我。”

“宝贝，再大声一点，你一叫，我就好兴奋。”

柳素胡乱地扭动着身子，一巴掌抽在了齐小宝的脸上，齐小宝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愤怒地瞪着犹在震惊里面的柳素。

“臭BIAO   ZI，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的那些破事，你齐爷都知道，我不嫌弃你肮脏的身体，你应该感到荣幸。”

“212，213，把她的衣服给我扒喽。我齐小宝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失手过，哈哈。”

“不要啊，救命，救命。”

柳素挣扎着，但是身上的衣服在几个野蛮人的手上瞬间变成了碎布，只几个拉扯，身体和衣服彻底分了家。柳素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惊恐地盯着齐小宝，她痛苦出声，

“齐少，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可以啊，把我先伺候好怎幺样？”齐小宝贪婪地舔了一下嘴角，眼神里面幽光闪闪，身子也慢慢地俯了下来，柳素知道他即将要做的事情，拼命地大叫，“不要，救命，救命啊。”

“素素宝贝，你越叫我就越兴奋。”

柳素的手和脚被固定住了，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出晶莹的液体。等了一会儿，却没有想象中恶心的触觉，柳素疑惑地睁开眼睛。她的正前方一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好笑地看着齐小宝。

“齐少董，我们又见面了。”

“咳咳。”齐小宝赶紧站起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是啊，你们的莫总还好吗？”

“很好，我们总裁还很想念您，说想和你谈谈上次合作的事情。”

“我也是，那莫总什幺时候有空，我们可以谈谈。”

“现在就有空，他在临街的车子上等您大驾光临。”

齐小宝满脸兴奋，他看了地上抱成一团的柳素，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带着他的保镖们走了。

“你没事吧？”柳素把地上破烂不堪的衣服披在身上见男人走近，她害怕地往后退了退，男人赶紧止住脚步，语气很温婉，“小姐，你别害怕，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说完话，男人很绅士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柳素的肩上。柳素这才擡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动着惨白的唇说：

“谢谢。”

“不客气。”

柳素慢慢地站了起来，虽然腿还是有点发软，但是还是可以走路的。她垂着脑袋，绕开男人，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像失去灵魂的木偶。

“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柳素已经被彻底惊吓了，她根本听不到身后男人的声音，只想快点回到家中，倒在床上睡一觉，明天醒来，这也许就只是一场梦。

男人看着失魂落魄的柳素走远，没有再出声了。一辆宝蓝色的沃尔沃从拐弯处开了过来，正好停在了眼镜男人的旁边，车上后座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看了一眼眼镜男人，冷漠开口。

“吴笛，我们走吧。”

“是，总裁。”

柳素刚回到家里，老黄头的电话忽然杀了过来，柳素直接摁掉了，连续几次，但是电话继续响起，似乎是在宣誓自己顽强的生命，柳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柳素，你在哪，赶紧回来。”

“我不干了。”

“你说的什幺气话，回来给齐少董认个错，只要把广告的合同拿下，我保证让你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明天我到公司辞职。”

柳素说完话，直接挂断了，她觉得是时候离开这个叫“天宇”的广告公司，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零四个月，这似乎是她迄今为止待得最长的公司，要不是因为晚上发生的不愉快事情，她或许会做的长久一些。

早上去公司整理了一下文件，又和徐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徐可当然很震惊，很不支持柳素，但是当柳素说出齐小宝的名字时，徐可立马转变了立场，支持柳素的决定，因为她是知道齐小宝的为人，不难猜出他对柳素做的一些事情。

柳素进了办公室，自是少不了老黄头的一阵唠叨，柳素平时是因为自己的财政大权掌握在他手里面，所以表现得难免有些唯唯诺诺，现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她也没有心思听他继续唠叨下去。

“黄经理，你把这个字签了，以后咱们就没有关系了。”

“柳素，你要想好了，过了我这个村就没有我这个店了。”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辞职，麻烦你批准一下。”

“柳素，要不，我答应你，以后不让你陪客户。”

老黄头做出了退步，已经失掉了一只左手即李莎，难道还要再失去右臂，他当然不愿意。

“黄经理，你要是不怕齐少来公司找麻烦，你可以留下我。”

听完柳素别有用意的话，老黄头尴尬起来，他连忙转了面容。

“柳素啊，你要执意走，我就不留你了。”老黄头“哗哗”几笔在辞职信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柳素看了一眼，笑道，“谢谢。”

一切都结束了，柳素抱着自己的文件从老黄头的办公室走出来，但是还不忘和徐可调笑。

“徐可，今晚我请客。”

“真的？”

“当然，不过你买单。”

徐可送了一枚白眼给柳素，而柳素只是哈哈大笑，然后对着周围或有印象或没有印象的同事打着招呼，“再见，大家，你们要加油，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