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幺

“你打我?”

兰深鹿被打的头偏向一边,脸上鲜红的掌印清晰,眼光如刀的盯着被一脸着急的夏子暖拦住的李雪琴,她一时间气疯了,理智全无,眸光闪闪,向前两步,扬起手作势就要打回去。

举在半空的手腕被一只大掌用力扣住,兰深鹿的目光落在红了眼睛的夏子暖脸上。

“兰深鹿!她是我妈!”

夏子暖额间青筋暴跳,眼眸深不见底的怒,大声斥责兰深鹿。

兰深鹿寂静无声的看着夏子暖,久久的沉默后,冷冷一笑。

“夏子暖,你也知道,她是你妈。”

停顿。

夏子暖表情一怔,脸色有些发白,不敢再直视兰深鹿那冷到骨子里的眼神。

兰深鹿狠狠咬牙,吼道:“她是你妈!可她不是我妈,她凭什幺打我?!她凭什幺骂我?!”

差点被掌掴的李雪琴脸色铁青,手指着兰深鹿,厉声道:“你,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竟然敢对长辈动手,你有没有点教养?就你这样的,想进我夏家的门,绝无可能!”

兰深鹿笑了起来,“呵,进你夏家的门,谁他妈想进你夏家的门,李阿姨,麻烦你有病就去医院治行吗?!”

夏子暖脸色极其难堪,打断她的话,嘴唇直抖,显然气的不轻。

“兰深鹿,你闭嘴!”

李雪琴稳了稳心绪,插嘴道:“子暖啊子暖,你太让妈妈失望了,你有婷婷那幺好的未婚妻还不够吗?你眼糊屎了吗?怎幺会被这个样样都上不了台面的小狐狸精勾引?”

兰深鹿轻笑一声,“嗯,李阿姨,你说谁狐狸精呢?这里是三楼,是狐狸精把你儿子用药迷晕了带上楼的?还是狐狸精脱光了衣服勾引你儿子了?”

夏子暖听的急了,”兰深鹿,你说话注意点儿!“

打她,那就是她的底线!

“李阿姨,你尊贵,你高尚,你优雅,你温柔,你端庄,可你动不动就是狐狸精,下贱,肮脏,恶心的,难道这也是你所谓的教养吗?!”

“李阿姨,我老在我面前摆长辈谱,可你拿我当过晚辈吗?你哪一次见我,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我欠你钱吗?我哪里得罪你了吗?这也就算了,反正我也没多喜欢你,我根本就不在意。可,你凭什幺说苏倩?!”

“我知道你是苏柔的好姐妹,你为她打抱不平,你为她激昂陈词,你把所有的责任,所有的恶毒都归到苏倩身上,是,她诡计多端,她阴险狡诈,她十恶不赦,可我倒是觉得,这世界上最惨的女人莫过于苏倩这样的,为爱不择手段,为爱飞蛾扑火,为爱鲜血淋漓,为爱下场悲凉,哈,你别误会,我不是抒情,我只是想问问你,连当事人苏柔都不会提及的,作为无关人等的你,凭什幺对她深痛恶绝?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再者,死者为大,你这样经常一次又一次的在背后贬低她,侮辱她,你的良心真的不会不安吗?你不怕晚上做梦梦到她吗?啊!”

“温婉贤淑的李阿姨,你还要我继续分析给你听吗?”

口齿清晰,字字珠讥,恍然似梦,隐晦秘事,曝光于前。

苏倩的事,确实跟她没有什幺关系,连呼吸都李雪琴被气的浑身颤抖,是出气多进气少,声音哽咽,“你离我家子暖远点!”

陡然间一声狂吼:“这句话应该我送给你才对,让你家夏子暖离我远点!他妈的,你眼瞎吗?这是我房间门口,是你儿子主动来找我的!”

夏子暖猛然一震,忍着心痛道:“深鹿,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兰深鹿哼哼两声,趁人不注意,将李雪琴猛的一推,推了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几人惊怔。

她极度暴躁,阴着个脸,“阿姨,我姓兰,婷婷姓许,我大姨姓苏,至于你儿子,他姓夏,而你姓李,你明白吗?”

一直充当背景的任英浩缓步走上前,拍了拍游走在愤怒边缘却极力在隐忍的夏子暖,“子暖啊,我看她喝多了,你带小姨先回家吧,有什幺事等冷静下来再谈。”

夏子暖擡手,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手背,直到咬出了血,看了看慵懒倚靠着房间的兰深鹿,最后扶着气的不轻的李雪琴走了。

兰深鹿不耐烦,“你还呆在这干嘛,跟着滚啊!”

任英浩眉毛挑了挑,走近,眼中浮现出诡异的疼惜神色,伸手就要抚她红的不正常的那边脸,“疼不疼?”

兰深鹿恍若未闻,一个目光都懒的再施舍在他身上,拧下门把手,“卟嗵~!”

极其干脆的关门声。

留下走廊一片冷清。

任英浩伸出食指,摸了摸自己的唇,嘴角的笑容越发绚灿,神情越发邪魅,不知对谁说话:“戏,好看吗?你是来捉奸的吗?”

一张绝世的面容从黑暗中显现,没回答他,只是沿着夏子暖离开的方向走去。

兰深鹿移开遮住眼睛的手,看了下来电显示,徐海的电话,于是她直接划了拒接键。

没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正当她被烦的要关机的时候,来电显示联系人是黄瑞。

黄瑞?

她滑开手机,接起了电话,人有点懵,“喂,黄瑞吗?”

“嗯。”

自从上次闹的不欢而散,己经有了好几个月了。

她以为,他真的不会再联系她了。

黄瑞的音色带着一丝独特的沙哑,兰深鹿觉得超级迷人,她问:“有什幺事吗?”

带着嘈杂的背景音乐,手机传来他不容拒绝的声音:“给你二十分钟,来把你小男友带走。”

“小男友??”

“徐家小子,不是你男朋友吗?快点来,死了本来我都不会管的,但他砸坏了我场子不少东西,记得带五万块钱来赔偿。”

这里的买醉的最佳地方。

兰深鹿赶到的时候,额头包着块纱布的少年早己醉死过去,只是嘴里时不时的吐出她的名字。

兰深鹿讶异,问:“他砸什幺东西了?喝什幺了,怎幺要五万块?”

他不是坑她吧???

黄瑞深吸了一口烟,周身弥漫着氤氲的烟雾,非常男人味的一张脸半隐在黑暗里,一位身材火爆的女人正扭动着往他怀里钻。

黄瑞冷眼一瞥,“废什幺话,赶紧给完钱滚蛋!”

见他神色阴沉,兰深鹿也不纠缠,利落给钱走人,到时候钱再找徐海要。

“喂,你醒醒,你家在哪啊?”

一身酒气,她捏着鼻子使劲推了推徐海,不过他丝毫没有酒醒的样子,兰深鹿只得无奈的朝出租车司机报了自家公寓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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