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二十一回 洞房花烛1

等到狩猎回来,并没有仁所想像的热切的侍浴场景,他的妻子忙上忙下,为了部置会场,连理他的时间都没有。仁跟朱雪伶道,以往族人成婚根本没有这般大费周章,不过是族长当众宣布两人结为连理,赠红帐罗,哪有办什么喜宴,加上正值敌人来犯,大家更应严加防备,如此松散,实在不该。

不过小妻子哪听他的规劝,说什么难得一伙人安然回到荧族,又是两族联姻的大事,应当隆重行事,等到今日过后,再来迎敌也不嫌迟。

看小妻子心意已决,睿也因见到了久违的良,心思似乎被转移,对此没有太多意见。族人见有机会可大餐一顿,纷纷加入帮忙的团队。

直到婚宴开始,仁也开始欣赏朱雪伶所做的一切。原来族人全相聚在一块,这画面看上去是多么令人慰藉,一伙人能放下平日战战兢兢的心情,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与周遭人闲话家常,就像这两日与雪伶的姐妹丶父亲和其他人一起用餐,那种气氛,那份心情,彷佛就希望时间能停留在当刻,不再为争夺领土丶抓守卫者丶逃离桃源等等,从前那般视若唯一的使命,也可以搁下来,那时光多么美好。

看向身边红扑扑脸蛋的朱雪伶,仁不禁牵动了嘴角。这些欢愉都是伶所带给他的,他能娶到她是莫大的幸福;倘若他不是族长,倘若长老没有逼他们要诞下子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是他的好运;他会珍惜她丶会好好照顾她……咦?伶的脸怎么会这么红?

「伶,妳没事吧?」仁用手背敷着朱雪伶的面颊,语气焦急地道:「伶,妳发烧了,怎么不告诉我?来,我带妳到老大夫那检查检查。」他边说轻轻压下她正举起的杯子。

朱雪伶没听清丈夫对她关心的话语,挣脱了对方的手,反倒举得更高,欢呼道。「新郎新娘入场。」

仁随她的视线看去,见强叔领着潜出来,他换了件衣衫,白色中衣配黑长衫。

喜也是由着朱雪莹领出来的。仁以为自己看错了,全然的白衣,怎么倒像办丧,不过头顶着好几层好几层的白纱,也是仁前所未见。他的妻子终于向他解释,在桃源外的世界,现今成亲的新娘都是穿着纯白的礼服,头上别白头纱,新郎要穿西装,这里没有,只好将就。看来新人的服装也是由朱雪伶打理的。

看妻子得意的神情,仁竟开始觉得新人的服饰倒也新奇好看。

新郎新娘出来婚宴前,已在议政厅由睿及长老宣布他们结为夫妻。朱雪伶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上次相同的经历,不过结局是她开始逃亡,好在仁救回了她。她感动地吸吸鼻子,决心也把这场婚宴当成自己的婚宴一样。所以拿起桌上的杯子起来就一饮而尽。

「等等,妳喝的这是什么?」

原本仁早就嗅出她杯中的汤水味道不一样,还以为老大夫开的药方子给她补胎,但如果真是这样,伶怎么可能会乖乖一饮而尽,她向来都嫌要养胎的膳食难吃的。

朱雪伶拿着空酒杯,擡眼望下丈夫,露出懊恼的表情。「啊,忘了先拿给你品尝一下的。这是好东西,仁,你喝喝看。」她连忙自一边的小水壶又将杯子添满,把它端向仁的唇边。

仁不由得往后倾,避开这不知名的东西,顺势又将它在朱雪伶的手上抢下来,凑近嗅一口,呛的很。「这玩意打哪来的?妳怎么可以乱喝呢?」

「是烧酒。」

酒?酒可是穿肠毒药啊!仁听了马上将酒一洒,拉住朱雪伶的腕子。「我立刻带妳去找老大夫看看。」

朱雪伶知道荧族人没喝过酒,赶紧将酒不是毒药,只是有些失意诗人作文章把酒形容成毒药。「当然酒喝多了不好,但是喝一些反而对身体不错,像现在喝一点,可以使身体温暖……真的没事的,忍和喜从小喝到大,还有我原来的世界里,喝酒都是很平常的事。」

仁眯了眯眼,似在消化这个颠覆他自幼所学的观念,良久,「那这酒是哪儿来的?」

朱雪伶圆圆的眼睛转呀呀。「忍说今天是难得的好日子,应该要好好庆祝,若是有酒的话,一定很好,可惜只有惑族才有酿酒,荧族没有。那时我灵机一动,既然我有穿穿,到哪里都是来去自如,就……」

剩下来的话,朱雪伶自动打了住。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妻子竟不顾安危身入敌营,但事情也已经发生,加上她的个性也不是说她几句就能改变,也就放软口气。「这次我就不跟妳计较,但妳一定要记住,下一次,不论妳要去哪,都要让我陪着妳。」

朱雪伶听了,粉嫩的红唇笑得合不拢。

仁看的有些心痒,但时机不对,只好将注意力转往其他地方。

看来喜宴上,大家都对没喝过的酒好感甚巨,自己在妻子的怂恿下也喝了一杯,果然由体内就升上一股热意。不过,他的视线扫到潜的时候停了下来。此刻的潜似乎有点不对劲。朱雪伶跟上他的视线,也不由得奇怪了起来。

「仁北鼻,潜是不是喝多了?」

潜此时脸十分涨红,看他并没有喝着桌上的水酒,倒是他身边的朱元强偎近着他,不断说些什么。

「爸爸跟潜在说些什么?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有话聊?」

「强叔他……」仁说一半掩着嘴咳了起来。

「北鼻,你还好吧?」朱雪伶帮他轻拍着背。

仁吞吞口水,靠近妻子的耳边私语了几声。

跟着朱雪伶的脸也红的不像话。「爸爸真是的……」

至于朱元强跟潜说了什么,场景应该移到今夜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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