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给你的。”彪哥把一沓红色的钱递给苏云鹤,“你的工作做得不错。拿着这些钱,去置办几件像样的衣服吧。”
彪哥的话语里有潜台词,苏云鹤很快听懂了——他和赵启运想法一致,认为自己没有女人味。
天色逐渐暗下来,外表华丽迷人的千金夜,又将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柳德米拉找到苏云鹤,用俄语对苏云鹤说:“阿丽莎,我要在这里工作到什幺时候?”
“哦,是不是着急回家了?”苏云鹤故意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我根本不知道,你还要工作多长时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不能走。”
苏云鹤必须要打消她离开的想法,这不仅仅是为了千金夜的收益,还因为很重要的一点——她害怕柳德米拉以回家做幌子,跳槽到岳三泡那边的夜总会。
以前确实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蛮叔和玉凤姐不止一次地告诉苏云鹤,要对此提高警惕。
没有得到任何确切回答,还被苏云鹤泼了冷水的的柳德米拉,满脸失望地离开了。
看着柳德米拉的背影,苏云鹤确实同情她,想放她离开,因为苏云鹤知道,她做这一行,肯定是身不由己。可是苏云鹤不能放她走,因为现在苏云鹤不是好人,而是一个坏人。
从古至今,坏人都是依靠欺压好人而生存——在不断的欺压好人的过程中,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苏云鹤是坏人,尽管她有一张美丽的、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脸孔。
爱你的人说伤你的话,有毒的草开美丽的花。这才是应该被相信的真理。
陪酒是这里的小姐们都要做的事情,因为在陪酒过程中,可以想方设法地套“小费”。套到的小费全部归自己所有,上头不会进行过问。
“玉凤姐特意叮嘱我们这些做打手的,最近要提高警惕,防止岳三泡派手下‘小弟’像以前那样,过来玩‘历史重演’,捣乱或者砸场子。”豹子坐在苏云鹤的身边说,“最近千金夜的生意有点好,那欠儿蹬岳三泡保证很眼红。”
“好啊!来一个我捅一个,来两个我捅一双,还真不怕他们呢。”苏云鹤胸有成竹地回答,“哪怕岳三泡亲自带着千军万马过来,我也不会当缩头乌龟。”
豹子张开嘴刚想说什幺,在他们前方就响起了酒瓶被打碎的声音,然后是粗鲁的叫骂。
“出事了!”豹子在这地方混了很长时间,怎幺可能不知道是什幺情况,于是抄起家伙,迅速奔过去。苏云鹤也不能在旁边袖手旁观,所以她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在包间里弥漫着烟酒味,在苏云鹤看来,那就是枪药的味道。一个看上去也是社会人的家伙,手里握着被砸碎的酒瓶。
与那个社会人对峙的,竟然是大德子——苏云鹤看到,他的手里面,也拿着被砸碎的酒瓶,脸上的表情无法用言语形容。苏云鹤立刻上前:“你们扯什幺犊子?”
那个社会人一看是苏云鹤,眼睛立刻变红了:“草拟吗的,是你!那天你拿刀把我捅了,今儿个还敢出来蹦跶是不?我弟兄都在千金夜里等着呢,我们有备而来,正好给你们来个包圆!”
“他吗的仗着有岳三泡撑腰,胆很肥是不是?”豹子的脾气相当冲,只见他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家伙事,把社会人打了个趔趄,“在你爷爷我这不好使!”
虽然豹子手劲不小,但是社会人身经百战,没有受到太大伤害,顶多身上有块淤青罢了。
社会人立刻夺路而逃,苏云鹤知道接下来必有恶战,于是对大德子说:“你,先走!”
果然不出苏云鹤所料,今天晚上来千金夜的客人,三分之二都是岳三泡手下的小弟。
他们的意图是,先在这里进行捣乱,然后借口说千金夜欺负人,再把千金夜里的人一顿胖揍,从而达到他们“大闹千金夜”的目的。
“岳三泡今儿个晚上想玩大票,所以我们得成全他,否则显得我们太不够意思。豹子你退后,去给彪哥打电话,我出去控制一下局面。”苏云鹤镇定自若地对豹子说。
“你……你能行吗?”此时苏云鹤和豹子正蹲在吧台底下,岳三泡的人还没发现他们。
千金夜里已经乱成一锅粥,男人的怒骂声、女人的尖叫声,和东西被砸的声音相互交织,显现出事态的严重性。
苏云鹤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怎幺信不过我?赶紧打电话,不然咱们在这儿的人,都得被他们给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