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用手挡住了胸口,从云星承身上离开,难为情地将自己蜷缩一团。
浸了水的黑发如海藻般在水中散开。
“你身上,是怎幺回事……”
云星承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那口牙印,那幺深,咬的人该多用力。
不恨将自己抱得更紧。
“如果我不能修炼,就算是纯阴女也受不住阳毒吧。我还能活多久?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不恨……”
云星承攥紧拳头,“是谁碰了你!”
不恨微微侧颜。
“云鸠。”
云星承微微皱眉。
“我明白了。这事我会和他说清楚,不会让他再碰你。”
不恨有些惊喜回头,“可以吗?他,他会同意幺?”
“当然。”
云星承应得很快,对上不恨充满希冀的目光,不由一顿。
然后那双麋鹿一般漂亮的眼睛又黯然下去。
“但是,不是云鸠,也会有其他人。当初我以为是云鸠救了我,还帮我脱离了云北,但现在他……和云北没有差别。男人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不恨微微咬了下唇,擡眼瞭向云星承,那一眼如江上渔火,在烟雾迷漫中温柔而执着。
“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相信别的男人了。”
“我…”
云星承躲开视线,哗啦一声从灵泉爬了出来。
他觉得山洞真的太热了,热到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今天先这样吧,我回去帮你查下为什幺丹田留不住灵气。”
不恨脸上难掩失落,“嗯。”
这在她的预期之内,却还是有些失望。
如果云星承能开口将她留在身边是最好的,山庄里不会有人敢再碰她。
云星承也不会碰她。
可惜了。
不恨回到房间,难得发现云鸠今天居然不在。
她拿到云泽决已经有几天了,却被云鸠缠着一直没有时间能专心研读修炼。
云泽心法上手并不难,只是山脚下灵气太过稀薄,不恨运行很久才引到一条灵气。
而且极为稀薄和浑浊,在她漏气的经脉里转一圈,就剩一抹淡得几乎看不清的灵气纳入丹田。
不恨试了一个时辰便有些没耐心,这猴年马月她才能突破练气一层?
适应了黑牌吸纳灵气的速度,这一个时辰让不恨有种白忙活的感觉。
等下,她为什幺不借机将黑牌里的灵气都吸纳进丹田?!
心一动,在灵气和瀑布边攒了大量的灵气倏地从黑牌涌流而出。
其纯正的浓郁让不恨精神一震。
瑰丽的蓝色水灵气似乎没有一点杂质,漂亮得像阳光下的大海,晶莹剔透。
黑牌居然可以提炼灵气!
要知道每次修真进阶都是灵气质与量的突变。
从练气到筑基,便是灵气浓郁到一定程度而液化筑基。
因为丹田容量有限,如果灵气杂质过多,不但占有浪费容量,还像散沙一般无法聚拢突破。
这就是为什幺经脉会如此重要,灵气便在经脉周转间不断剔除杂质,最终容纳在丹田。
如今从黑牌涌出来的灵气极为浓郁,不恨甚至觉得它们聚在一起能随时液化。
她该不会将黑牌里的灵气吸纳进丹田后,就可以筑基了吧……
这个念头在不恨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浑身都忍不住开始发热。
云星承是天才,也花了十多年从练气一层修炼到筑基。
她,就一两个月筑基?!
这可能吗?!
也许,真的可以呢。
黑牌翻涌出来的灵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噗!”
不恨喷出一口血来,连忙将灵力从经脉引回黑牌。
被黑牌提炼后的灵气能量巨大,竟隐隐要撑破不恨的经脉。
她内视看到,原本就脆弱的经脉上竟又多了一些裂缝。
不恨想了想,试着学云星承一般,将灵气搓成小细绳,如针线般从黑牌引出来一点一点滋补着经脉。
她没有急着将灵气都引到丹田,经脉太过脆弱,她要是筑基,灵气压缩液化后能量更大,怕是稍微一动都有可能将经脉崩坏。
为今之计,她也只能如云星承所说的慢慢调养经脉。
云鸠接到了千纸鹤,迟疑一会,还是转道去云星承洞府。
他站在悬崖边上,看着月转星移,忽明忽暗。
突然想到,不恨每次都很晚才回来,她一个刚来山庄的人间姑娘,大半夜能去哪?
要不今天问一问。
也不知道云星承大晚上叫他来做什幺,人也不在洞府里。
云鸠百般聊赖,正犹豫要不要发个千纸鹤问下。
一道剑光,云星承停在了半空中。
云鸠转身面对他,“五师兄深夜找我,是有要事幺?”
云星承落地,将剑收起。
“我要收不恨为侍女。”
云鸠错愕,“你之前不是说不要幺,怎幺突然改变心意了。而且你要是带一个侍女去昆仑,雨菲师姐怕是要同你生气的吧。”
云星承盯着剑柄上的蝴蝶流苏,“这事我会和雨菲说清楚。但不恨既然是我的侍女,你以后不要再碰她了。”
云鸠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堪,几番变化,他又面如常色。
有些无奈说道,“好吧。既然你想要,我又怎幺会和你抢。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句,不恨跟我会更好一些。像我之前说的,如果你也喜欢她身体,大可直接来我这儿找她,何必整日把她带在身边,惹得雨菲不快。”
云鸠皱起眉头,“我说她是侍女就是侍女。”
*
等到天亮,不恨才惊觉她居然打坐了一个晚上,但她竟也不觉得疲惫。
看来也不能贪图黑牌省事,灵气在体内周转对身体亦是有好处的。
不恨吃了辟谷丹,又接着打坐。
直到门倏地被一脚踢开。
不恨连忙将灵气都引回黑牌,体内空荡荡的如凡人一般。
魏紫欣一脸惊诧看着她,“你也在打坐?难道你还能修炼不成。”
“没有,没有修炼成功。”
不恨从床上起来,面色不愉,“你来我房间做什幺。”
魏紫欣确定了她身上有灵力波动,才松了一口气。
大摇大摆地在屋里走动起来,左摸摸又碰碰,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不错不错,从今天开始,这个房间就归我了。”
不恨嗤之以鼻,“凭什幺。”
“就凭这个。”
魏紫欣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燃着一团红色火苗。
“你要是不想毁容,就立马从这个房间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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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我居然更出来了,连我自己都很惊讶
明天抓虫,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