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大管家远远看到甄府的马车驶来就跑到马路上迎接。待到一行车架停稳,他让手下人帮甄家的奴仆们搬卸姑爷、姑奶奶带回来的几大车礼物,自己亲自迎了他们进去。
陆家人一大早就起了来,只等着出嫁女儿回门。几人在花厅相见,陆老夫人、陆老爷和陆程氏都端坐于堂上,甄颐和文姝上前当着他们的面跪下行了个大礼。
“甄颐见过老夫人,见过岳父,岳母。”
“文姝见过老夫人,见过爹爹、娘亲……”
陆程氏用手帕揩着泪,连连说好。陆老夫人人老心不老,且眼睛也不瞎,她看文姝这红润的脸蛋以及刚刚走路时的姿势,就知道她铁定是被孙女婿狠狠地疼宠过了。
见文姝能够得夫婿的喜欢,她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文姝儿跟孙女婿都快些起来吧!”
看到大姐回来,陆家的三个小儿子很高兴,连被奶娘抱着的两岁小孩儿都兴奋地挥舞双臂。陆程氏抱过最小的儿子逗弄:“善儿可是见到姐姐高兴呢?”
陆子善蹬着有力的小腿,煞有其事地点头。文姝看得喜欢,伸手要抱他。他立即就弃了母亲的怀抱,扑到文姝的胸前,八爪鱼似的紧紧巴着。文姝笑着在他的小脸上亲一口。
年龄稍长些的陆子诚、陆子信眼巴巴地看着幼弟跟大姐撒娇,神情里也有渴望。
甄颐与陆爹说着话,眼睛时不时地瞄过去文姝那边。他看到她被三个小弟弟围着,大的两个靠在她腿边,按着她的大腿整个人都要黏上去了。小的那个坐在她的怀里,别人或许看不到,但从他的角度他明显看到那小子的手正放在他媳妇儿的奶子上抓。
他不动声色地跟陆爹谈笑风生,心里面不知在琢磨些什幺。陆子敬安静地陪坐在一旁,一个虚岁十三的半大小子看着倒也稳重成熟。
午间吃过饭,翁婿二人还有话说,陆子敬继续作陪。陆子诚和陆子信去先生处上今个下午的课——陆老爷只允许他们请了半天假。文姝则跟着陆程氏去她房中歇息。
母女俩坐在床沿。陆程氏抓着女儿的手,眼眶红红的看着又要落泪。
文姝依偎进她的怀中:“娘亲莫哭,相公待我很好。我……”想起出嫁后发生的事,她脸上羞红,“我……甄府的老爷、大嫂……大伯……都是慈善的人,他们待我都很好。”
陆程氏疼爱地抱着她:“过得好就好。但你也不要仗着夫家人疼你就懈怠任性,要时刻记着尊敬长辈、谦逊听话。最好能够快些怀个孩儿,只有生下个哥儿你才算真正在甄家站稳脚跟。我日夜盼着你好哩……”听着她的关怀教诲,文姝心里暖暖的。
跟女儿说过体己话,陆程氏还有事要做,她让文姝在里间歇息。她们说着话的时间陆子善已经在床上睡着。
陆程氏嘴角挂着笑,把趴着睡觉的小儿子翻个身,“文姝就跟你弟弟一起睡会儿,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