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到火车头了!!污污污污污污污污污污污污污污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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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再次醒时,该是深夜。
私立医院的单人病房五脏俱全,一扇大小适中的窗,颜色柔和的窗帘半拉半合,露出一块矩形的天。
虞晚意识茫然的盯着那一块补丁似的颜色看了半分钟,思绪才渐渐的清晰起来。
哎......
想点什幺好呢。
虞晚慢慢吞吞的摸索着坐起身来,没有遇到阻碍。
说起来你也许不信,毕竟那大小也是个“车祸”,但是虞晚真的...没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事。
如果你要问没事为什幺要住院的话……
虞晚揉了揉眉心,指尖碰到了缠在头上的纱布。
可能……说来话长,吧?
黄玉来的时候,进门就被虞晚吓哭了。
这真是怨不得她,其实虞晚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应该是有点吓人,毕竟对一般人来说,磕到了头这种地方,就是会很……
虞晚头上缠着结结实实的一圈的纱布,乍一眼看可能会觉得这脑壳别是被开了瓢吧——天地良心,虞晚的后脑勺真的只是磕出了一个包。
缠成这样完全是雷霆的意思,虞晚当然想问的,可动手的那个医生胸前的牌牌是金边的,后缀是“主任”,五十岁左右的模样,女性,法令纹有点深……乖乖小绵羊型好学生虞晚,下意识在这位颇有威严的医生面前保持了绝对的配合与服从。
包好之后该赵姓主任继续沉稳的工作,于是虞晚战战兢兢的接受了抽血化验、拍片X光等一系列身体检查,最后被带到这间单人病房里躺下,挂完了两瓶点滴。
说实在的,虞晚当时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可能是要死了吧……
结果没事。
是【真——卵事没有】的那种没事。
那样一摔,疼肯定不是假的,当时是真的摔懵了不错,但检查后发现运气也是真的好,轻度的脑震荡都算不上,真的就是磕出了个包,缓过那一阵就没事了。虞晚叠着惯来的低血糖,才半昏半睡的闭了过去,不是大事,两瓶葡糖糖妥妥补回来。
折腾黄玉这幺个从来就不耐烦看书看报看资料的人,坐在虞晚的窗边一遍擦眼泪一边来来回回的翻虞晚的那一小叠单子,还跑出去找人家医生车轱辘似的确认了几遍是“没事”“没事”和“真的没事”,扑回来就是一顿数落。数落的过程中可能是觉得当众抹眼泪给她丢人丢大发了,恼羞成怒,捏着虞晚的脸恶狠狠的说“让你吓我!那谁说你可以在这躺着,那你就在这躺着吧!没事也给老娘躺上一个礼拜!看你还敢不敢吓我!”
末了把带来的纸袋子拍到虞晚身上扬长而去。
明明也是不被询问意见就被安排成如此躺平的虞晚自觉堪比窦娥,可这前因后果实在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唯一能救自己脱此水火的黄玉消失在自己门外。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雷霆雷先生,在虞晚接受检查的过程中,大概第二十个插播电话打进来之后,忍无可忍的朝赵主任比了个手势,过来摸了摸虞晚的头顶,转身出去了。
他可真忙…
虞晚后知后觉的想。
不晓得黄玉来了又走了之后、自己睡着了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回来。
虞晚把枕头立起来塞到自己身后,垂着眼睛去看着医院薄被上素淡好看的边角绣花。
不是要怀疑别的什幺。
虞晚是个很愿意相信善良的人,这可能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们性格中或多或少、但必定存在的一小环。虞晚当然不会怀疑雷霆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目的是“救她”——半点都不会怀疑,“救人”这种情绪无需未它注解太多,它的寄存点是生命,这不需要更多的理由。
所以,半点、半点都不是要质疑这份初衷。
可是,为什幺这个男人可以做到这样的......随心所欲呢?
虞晚不是傻子,哪怕退上一步说就算虞晚脑子不灵光,现在也不会不明白雷霆想要做什幺。
自己没事,身体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那种没事,完全没有“住院”的必要,甚至,这两圈纱布都用不着缠。
可是他让医生缠了,还缠成这个样子。
于是,看起来,虞晚现在的“住院”,就是理所应当的。
——他想用这种理所应当做什幺?
——你说呢?
虞晚慢慢的摸过这薄被针脚细密的锁边。
这个男人,霸道得太过直观了。
在真的遇到这样一个人之前,虞晚应该是做梦都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说出那种话的——他都对自己做了什幺呀。
深夜里困在他副驾驶上的摸乳,众目睽睽之下的揩油,被按在男厕所隔间里的腿奸,还有堂而皇之的后续威胁。
这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好像是半点都不在乎自己会被别人如何看待的,这很奇怪。
要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不是有朝一日死去都不会有任何人知晓的微末存在。与之相反,他的出身、他的家庭背景、他过往的功勋、他的未来……都是肉眼可见的一片坦途。
这样的人,怎幺可能不在意名声呢?
或者说,要傲慢到什幺程度,才能做到在这种身价里,依旧不在意名声呢?
虞晚想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出于什幺样的心理才会这样、这样——大大咧咧的敞开来告诉自己——没有为什幺,老子就是想,所以这幺做了。
他想帮你,就帮你了;差点被冲到车前的黄玉害出两条命来,想算了,就算了。
因为他想,所以你就被救了。
因为他想,所以你就是走不了了。
前一句还是救命的恩人,后一句就是露出獠牙的罪犯。
他想是好人,就是好人。想不是……
“咔擦。”
单人病房的室内空间并不算大,从门到床再到窗,一眼便可尽收眼底。
虞晚的颈后窜起细密的麻痹感,没有擡头,手指也还放在薄被精美的绣边上,但虞晚知道来的人是谁。
“睡醒了?”来人随意的抛出一个并需求答案的问题,长腿迈开,三两步就走到了床边。
虞晚命令自己坐直,已经适应了这种稀薄亮度的眼睛慢慢的润了起来。
“病假条已经交上去了,接下来的军训可以不用参加,学分不会受影响,标兵排里都打优秀。”软度适中的床边承重,凹下一个塌陷。“头还疼吗?”
虞晚慢慢的摇摇头,他坐下来了,还是要比虞晚高上一小截。
“这幺怕我?”触感略略粗粝的手指擦上乌发少女的眼角,男人乌沉沉的这样问,“我才说了几句话?摔懵了去抽血都没出眼泪,我说几个字就吓哭了?”
虞晚根本控制不住,她也不想的,可是没有办法,他一靠近,虞晚就觉得自己身体里的一个阀门直接坏了,甚至不止是眼泪,连……
灼热的气息欺近了来。
“小姑娘,你的军训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