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过多久,陶哥哥要去外地上学了。
当然是重点大学。不像她,成绩像钟摆晃啊晃,晃到妈妈每次都捂着胸口说听你报分数比等彩票开奖还刺激……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要像白娘子一样五月等一回了。
重点是,听说大学正是女生们情窦开得非常旺盛的年纪。
办法只有一个。
新学期的末尾,林阿姨拿着擀面杖做饺子皮,她在边上把已经做好的面皮压得像校服百褶裙,林阿姨欢喜地看着她:“小山也去哥哥的学校读书好不好”。
好。不能再好。
办法是,她要把她的钟摆固定一下。
当然是往高的那头固定。
于是多了一个找陶哥哥的借口,是光天化日可以行的正大光明之事。
大一放假的陶哥哥,是除了小学的陶哥哥以外第二闲的陶哥哥。
陶哥哥在电话里说好,说他两天以后就回到这里。商小山把所有科目的课本都拿出来,堆在一起,越多越好,不然怎幺补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四十八小时以后,她不再打开电视,五十小时零三分的时候,她把门打开,看到久违的熟悉的人,“陶哥哥,你回来啦!”
头顶被温热掌心触摸,她嘴角扬快到眼角,笑得很圆满。
隔天门铃响起以后,商小山透过猫眼看到陶哥哥,他的脸被放大,隔着门却比打开离她更近,让她想把猫眼安在自己身上。
她乖巧地打开门问好,把自己最常穿的一双软拖放在他脚下,把每天用的红色陶瓷杯放在他面前。
什幺时候可以把自己也妥贴地放在他眼前呢。
陶景谦坐下以后看了一旁堆得快倒的书本,转头问她:“这些都是吗?”
她毫无羞愧地点头,附加虚假的委屈,然后看到他善良的不忍,果然君入瓮。
于是顺理成章从早饭补到中饭,从中饭补到晚饭,从寒假开头补到结尾。
那个假期商小山活在云端。
可惜教育部像恶毒的王母,勒令两个学校开学,她又要开始半年等一回。
但她这回有了每日打电话的理由,是夜黑风高也可以行的正大光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