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脚踝下显出鲜红的一块,像花瓣的形状,因着白的肌肤作底色,嫣红的印子愈发显得娇嫩欲滴。
皇后急遽地喘着气,胸口似波涛般起伏。扈逸生仍一脸痴迷地握着她的脚,只是去了大半力,此刻正用脸亲昵地蹭着她的脚面,一下,又一下。
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趁着他松懈的这一刻,另一只脚突然发了力,猛地踢上他的肩胛骨。扈逸生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先一步本能地后撤。皇后趁着这一空档,站起身来就往里间跑去。
“!”
扈逸生顾不得肩头火辣辣的痛,手脚并用在地上爬着追着她,嘴里不住叫着:“不要!不要!不要走!”
皇后站住了脚,回过身打量着地上的他,从袖子里抽出了绢子,但还是遮不住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之情:“扈逸生,你瞧瞧你现在现在这幅样子,本宫如何能看得上你?本宫不求你有皇上的英武,但也不想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罢。从前跟你说过的话,本宫不想再说第二遍。”
她径直走进了屏风后头。
他没跟进来。
皇后坐下来,对着镜子照了照,不由暗自心惊。镜中的女子面颊酡红,像用了最好的胭脂一般,双眸含水,眼波脉脉,简直是个二八年华的春情少女。
“本宫是皇后,皇后。”
她声声念着,发狠地拿起妆台上的粉,往脸上扑去,想要遮去这惊人的红。可无论怎幺遮,那红仍是半推半就地露出来。皇后深叹一声,又觉着自己头上戴的钗环毫不显眼,使自己堕了身份,又将头上的东西一一扯下,赌气似地把名贵的饰物一一往头上插去,可哪样都觉得不甚满意。
她想着,今儿是说重话了,扈逸生肯定是恼了,再不会来了,如此也能断个干净,也好。
只是想着是这幺想着,心底却还是万分惆怅。
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发间被插进一只红宝石的凤凰步摇,垂下细细的璎珞,红得耀眼。镜中的一男一女,竟然意外的相配。
扈逸生低声道:“还是这个配你。”
皇后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绢帕,强行压下去口中的声音。多像一个梦境,昏黄的梦境。这幺多年了,从未有人站在她的身后,带着笑意,耐心地为她插一支步摇。
儿时她也随父亲母亲在宫里头看过戏,热热闹闹的,才子和佳人最后终于到了一处,牵着手不舍离分。
当时母亲抱着她在怀里,眼里却只有搂着其他女人的父亲,语气里头尽是苦涩:“多好。多好。只希望我的心肝宝贝也能求得如此郎君,不求富贵,只求情深。”
扈逸生缓缓上来,轻轻搂上她的腰,又小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本来只想看你一眼,跟你说
几句话便好,谁知道一见着你就失了神智……我……我着实放不下……我对你……我对你……”
“嗯。”
“从前你说的,我做不到,难道我们小心些也不行幺?我们本就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快到岁数了,父王也许会召我回去……”
“本宫的闺名唤作玉华。”皇后打断了他。
“玉华……”
扈逸生低声唤道,低下身子轻轻在她脖颈间落下一个吻:“玉华,我想你,也想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