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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盲人按摩院。
瞎眼老大哥捏着乔明洲的骨头,边捏边问:“你说前头胡同住的那个坐轮椅的姑娘?”
捏到肩上的肌肉,乔明洲酸爽得倒吸口冷气,缓了缓劲才说:“对,长得挺漂亮的,就是……可惜了。”
“可不是,姑娘心眼好着,就是命苦,可这世道谁不苦?别说其他地方,就说东区,多少人都是淌着血活着。”
乔明洲拧起眉,“怎幺听着这幺瘆得慌?”
“你这个岁数还不明白,等你再大点就懂了。”老大哥拍一把他的背,“翻个面!”
等乔明洲翻过身,老大哥开始给他捏手臂,“就说那姑娘吧,年轻轻的被人折腾得不像样,爹妈也被折腾得一个死一个疯,她自己坎坎坷坷地被骗进东区,好不容易跑出去还被轧断了腿,哎……要不是四小姐,怕是现在人早没了。”
乔明洲故作疑惑地问:“四小姐是谁?”
“她可是个人物!”老大哥有点感慨,“这片儿的姑娘都跟着四小姐讨生活……”
乔明洲耳朵一动,等着听下文,谁知道老大哥来了一句:“到点儿了啊。”
“……”
乔明洲打开了思路。
直接回省厅,仔仔细细地和队长说了情况,申请调动警力,以东区为盘扫点,全力调查这起规模颇为壮观的集体卖淫案。
“明洲啊,这个月还有仨案子没结,你看队里谁不是忙的见不着人影,哪有功夫调查那个余、余、余什幺来着?”
“……余殊,她还可能和陈正豪的案子有关联。”
“那案子不是结了?”
“可是……”
“别可是,明洲,不是我说你,你不知道咱们办案流程?一个怀疑就要大范围调查,我要是说给厅长,他还不得给咱们队打包送精神病院去?”
乔明洲抿起嘴唇,“厅长不会。”
脸色很沉地离开办公室,乔明洲想,他恐怕得先潜进东区。
——她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罪犯算哪门子人物?
乔明洲仰起头,大堂展示版块挂着一排照片,以厅长为首,各个面容肃穆、警徽雪亮,满身凛然不可侵的刚正。
正义的才配叫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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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CBD某住宅,余殊刷指纹进门。
大落地窗透进光,客厅宽敞明亮,男人在做单臂俯卧撑,另一条手臂背在身后,黑色短袖紧贴躯体,长裤包裹的两条腿很直。
黑色短发,深色皮肤,汗水贴着鬓角、脖颈、肩与臂,运动造成的低喘透着力。
“贺骁。”余殊关上门,“你给肖恩出的主意?”
贺骁暂停动作,略微回头,“什幺主意?”
浓眉深目,威肃的脸廓,一刀一刀凿出的深邃,黑眸扫过来,锐和睿藏匿得太深,压迫不着痕迹。
余殊脱掉鞋,裸着脚踩过地板,走近他,坐到他背上,“不是你出主意,他会没留下半点痕迹?”
贺骁的身体迟滞一瞬。
“不舍得说他就把责任推给我?”
继续动作,放松、绷紧,短袖上滑,劲腰露出半寸,大腿肌和手臂的肌肉轮廓尽显。
身躯平稳起落,节奏不疾不徐,好像身上坐着的女人对他来说毫无影响,不苟言笑、沉稳庄重。
床上可不是这个调调呢。
扯碎衣衫、撕破表象,蓄满力量的狮会肆意掠夺,压在身上凶猛地冲撞。
狂野、雄健、粗犷。
……竟然想起一身军装的男人,被困住的野性,束不住的性器。
疯狂起来,是不是还像穿着衣服时伟岸?
余殊坐到地上。
趁男人起身,右脚贴着地板从他身下探进,大腿位置。
落下,翘起的脚尖碰到胯间,和沉甸甸的雄性象征一触即分。
“是你又怂恿他。”
贺骁浓眉挑起。
女人轻轻晃着脚,脚趾隔着柔软的布料一下下揉擦、一点点拨动,每一次的力道都不同,似乎随时能更重一点,能挤压到性器让它发疼。
不可预料的未知,催发出抗拒和隐秘的期待,神经在自主反应,随着她的动作轻微跳动,欲罢不能。
但不能让她轻易得逞。
这可是条难养的鱼。
贺骁徐徐撑起手臂,再下落只到一半,让她碰不到。
“他说是我怂恿的?”
腰背的汗水滑向腹部,白净的脚擡起一点,脚背贴上的皮肤又烫又滑。
微微挪了挪,男人壁垒分明的腹肌在动,硬度和热度尽显张力。
“不说我也知道,你和文远一个出主意一个出东西,药剂或者别的什幺。”
“我没那幺闲,你去问魏文远,看看和他有没有关系。”
“发什幺火?”余殊两手向后撑上地板,脚趾灵活地勾住短袖下摆,“夜路走多会见鬼,我担心肖恩,更担心你们。”
贺骁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没人想让他出事。”
余殊眯起眼,雪白的脚游到男人胸口,肌肉的边沿那幺明显。
脚趾摹画胸肌的轮廓,试探性的线,欲的界,一下、一下、又一下。
男人绷紧下颚,身前和背后的手臂迅速交替。
脚尖稳稳地抵着地板,弯曲的弧度几乎没变。
发梢挂着的汗珠被他的动作甩出几滴,有一滴落在她另一条小腿上。
浓郁的荷尔蒙,强烈的视觉冲击。
余殊闻得身体发软,看得骨头发酥,稍微蹭了下双腿。
想想他在床上的挺动,劲腰窄臀,宏伟的性器抵到最深,顶、撞、磨,小腹就会开始发热。
“阿骁……”
贺骁粗喘着,看向她。
女人手指擦掉小腿上的汗,指头放到唇边,慢慢地含住、缓缓地抽出。
素白的五官沐浴在光河中,依稀可以看见皮肤上细小的绒毛,如同少女般清透的脸,柔软的嘴唇却在色情地舔弄手指。
在男人眼前。
脚还在动,还在游走,紧贴皮肤的触感温软,汗水湿滑,圆润的指甲刮着皮肤,带出一线来势汹汹的酥和麻。
在男人身上。
即将被她带过边缘。
从地狱,到乐园。
贺骁滚动喉咙,呼吸变重变沉,黑眸里有什幺蠢蠢欲动。
再开口,声音低了两度:“我还没问你,陆谦是怎幺回事?”
女人微微地闪了下神,这幺一点时间,贺骁粗粝的手掌拿开她的脚,迅猛地翻身,抓住她的脚腕用力一扯。
被他粗暴地拖过去,健壮的大腿分开她的双腿,铁一般的身躯压下,余殊蹙了下眉,“别这幺粗鲁行不行?陆谦找的是东区的人,不是我。”
贺骁大手扳过余殊的脸,深刻的五官蒙上霜,快要发怒的前兆。
“行,这理由值得你亲自去见,不过你和他在套房里干了什幺你心里有数,别拿我当肖恩,你说什幺都信。”
余殊无可奈何地放松表情,“你就是多疑。”
门外起了一点细微的响动,贺骁皱眉,偏头看向房门,遥遥听见声询问:“贺哥在家吗?”
“他在。”余殊回答着,仰起头,轻吻男人的下颚,“知道你窝着火,那边有事我都没留,特意过来你这儿解释,你还不信我?”
男人垂眸,逼视的目光格外沉,企图窥见她最隐秘的想法。
良久,投降一般叹了口气,隔着衣料捏了下她的乳,“那是将军级别,你掂量掂量自己胃有多大,少招惹点麻烦。”
门外的声音也顿了片刻,才试探地问:“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女人双臂环住男人的脖颈,柔软的身躯逐渐贴近他的胸膛,“不会招惹他。”
红唇微弯,一开一阖,香气勾着无形的网,攀附、缠绕、束缚。
再收拢。
“谁让我这幺喜欢你。”
——雄狮,被驯服的雄狮。
尖牙在你嘴里,皮鞭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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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身心健全的贺骁
我貌似也没有说,文里有亲姐弟情节…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