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婷是哭着回家的。
数学老师指控她作弊,她连忙辩解说她没有作弊,考卷上头所有的答案都是她自己写的,可是老师怎幺都不肯相信。
「妳平常及格的次数屈指可数,怎幺可能一下子就考九十分!」数学老师厉声道。
「因为我妈最近帮我请了家教,所以我的分数才有办法……」
「妳以为这间教室里有几个人没在补习的?」数学老师猛的一拍讲桌,将乔婷的眼泪给吓出来了。
「我是说真的……」她呜咽的辩白,「我的家教老师很厉害,所以才能够……」
「妳的意思是说我不厉害,所以没办法让妳考九十?」
乔婷没想到她的话竟被曲解至此。
「老师,我不是这意思,我……」
「去给我到后面罚站!」数学老师手指向教室后方。
「老师,我……」
「去!」
乔婷无助地转头看向班上同学,大家的表情都不一样,有困惑、有鄙视、有恍然大悟、有幸灾乐祸……但她没看到一个愿意相信她真是凭自己实力考出来的高分。
「呜……」她委屈的咬牙,两手交握在胸前,擡脚刚要走,老师又把她叫住。
「把考卷捡起来。」
乔婷弯腰捡起试卷。
「给我。」老师朝她伸出手。
乔婷发颤的小手将试卷交给老师。
老师将撕成两半的考卷分数那栏上的「90」用红笔大大画了个X,将分数改成「0」。
零分?
乔婷呆愣当场。
「去罚站。」老师再次将试卷扔到她身上。
乔婷哭着将零分的考卷捡起来,边哭边走向教室后方。
行经田甜身边时,田甜忽然拉住她的手,扬起温柔的微笑。
她还以为田甜此举是相信她没有作弊,没料到田甜竟开口规劝,「乔婷,妳若有不会的地方可以来问我,作弊是不好的喔。」
乔婷小脸煞白,张嘴想辩解,可想想根本没人愿意相信她,故又倔强的将嘴巴闭上。
行经徐琛家身边时,她感觉到上衣衣角被拉,想也知道这个人出口更没好话,乔婷怒而打掉他的手,快步走往教室后方。
她没作弊。
她将下巴昂起。
她没作弊!
她背脊站得挺直,可眼泪却不断地掉。
回到家,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考卷上大大的「0」,这种分数怎幺可以让伯耘看到呢?
她明明这幺努力……
明明这幺努力的!
前方大门传来「喀搭」的开锁声,须臾,米色大门开启,伯耘高大的身影出现。
看到乔婷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睡觉,让伯耘十分纳闷,再瞧见她双眼红肿,面颊湿濡,他心头一惊,门也来不及关上,快步走了过来。
「妳怎幺了?」他半跪在她脚前,捧着泪湿的小脸急问。「谁欺负妳了?」
「伯耘……」乔婷忍不住扑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边哭边诉说着今日遇到的冤枉与委屈。
哭泣的她说得断断续续,但伯耘看到考卷上被改过的分数,就完全明白是怎回事了。
「老师说我作弊……呜呜……我没有……你知道我没有的……」
「我知道!」伯耘拍着她的背,怀中的女孩哭得全身颤抖,他因而感到愤怒。「妳是我教出来的,我当然知道妳没有作弊。」
「呜呜……伯耘,还好你相信我……呜呜……」
「我当然相信妳啊,小傻瓜!这还用质疑吗?」伯耘将她的脸擡正,用袖子抹掉她脸上的泪。「别哭,我们会持续证明给他们看,妳是真的有实力的。」
「嗯……」乔婷擤了下鼻子,点点头。
「乖。」伯耘亲了亲她的额头,「洗把脸,该吃晚饭了。」
「好……」
伯耘摸了摸她的头,又再亲了她一下,才带着她去浴室洗脸。
☆
虽然伯耘说,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让同学跟老师信服她是真有实力能考出好成绩,但是被冤枉一事仍严重影响了乔婷的心情,尤其班上同学竟然没人相信她,就连她的好朋友也问她是用什幺方法作弊才有办法考那幺高的分数。
还有人问她是不是偷看田甜或者徐琛家的考卷。
乔婷起初还会据理力争辩解,但大家都叫她别装了,赶快把诀窍说出来。
于是,她在学校再也不笑了,就算徐琛家怎幺作弄她,她也不会再回头骂他白痴了。
翌日的第三堂是数学课,老师走进来后的面色严厉,环视众人一周。
「期末考快到了,大家最好皮绷紧点,谁若敢再作弊,直接记警告一支,绝不宽贷!」
老师凌厉的眼睛瞪上了乔婷。
乔婷放在桌上的小手紧紧互握,贝齿用力咬着下唇,激动得想哭。
「报告。」
突然有道男声传来,众人不约而同视线齐往门口,只见前门站立着一名身材瘦高,面容俊美的大男孩,而且身上穿着的还是本市第一志愿S高中的制服。
乔婷的背脊不自觉得挺直了。
伯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