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和国丈都莅临公主府,更有齐禹大将军的护送。
“帮女儿/孙女讨回公道,教训‘危险人物’明长渊”的正当理由几乎说服和瞒过了所有经历宫变的所有人。
在众人想象中剑弩相向的场景被没有出现,但是桌宴上依旧气氛紧张——
“你小子要是对我孙女不好,老子削了你的脑袋!”
酒气上脑后,平时默不作声低调做人的温庭温国丈就开始在桌上大大嚷嚷了。
“还有你,臭小子!把我水灵灵的乖女儿给拐走了,气死老子!”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收下你!让你饿死才好——”
桌上两个男人乖巧地坐着一动不动,任由温庭批评着,只是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深深地刺激了喝得醉醺醺已经无法正常思考的老人。
“不行!”
“老,老子要杀了你们这些坏蛋——”
说完,他就晃晃悠悠两步,“哗——”地拉开了侍卫腰间的佩剑,好像真的要杀了他们。
眼看事情好像完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座上的四人都一致望向淡定自若地喝茶的妇人,她虽然没有说话,举手投足间去有淡淡的威势。
“温庭。”
只等她喊出老人的名字,就像按下了他的开关,摇摇晃晃的身子一下子顿住,“砰”一声刀剑落地,他也往前走了几步,脚力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唔……好疼……要阿澜抱抱……娘子~”
刚刚嚣张跋扈的老头瞬间变得像个委屈的孩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座上的妇人,张开手臂要抱抱……
无声地对峙了半响,温夫人还是无可奈何地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前,身处手要拉他起来:“温大人,老身腰不好,快起来。”
“哼!我不是温大人!”
年近六十的老小孩交叉着双手拒绝她的搀扶,“我是阿庭!我是阿庭!”
“……阿庭,快起来……地上凉。”
“你是不是我的阿澜姐姐?”他自言自语道:“我只要我的阿澜姐姐!其他人不许过来——”
“我是庄澜,阿庭快起来……”
“好嘞~”
他自顾自地站起来,还小小的蹦跶了一下,拍了拍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然后一下子大大地拥抱住面前的女人。
“阿澜姐姐,我长大后要娶你做媳妇~挣好多好多钱,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对你很好很好……”
“……”
庄澜沉默不语,任由他抱着撒娇。
一切都已经是司空见惯,所以座上的其余四人也是该吃吃该喝喝,不时互相秀下恩爱。
爹娘/祖父祖母都结婚三十多年了……还这幺……幼稚……
一场家宴办的热热闹闹的,与远处张家的晚饭氛围,天壤之别——
乌云压顶,看不见月光。
即使点亮了大堂所有的灯,也给人一种富丽堂皇下莫名诡异的感觉……
“我们张家有了这封圣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喝得醉醺醺的张良望着周围坐着的夫人,行五的小儿子张安瑞,感觉有些冷清。
站在三人身后的卫景主管,恭恭敬敬地低着头,默不作声。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张良看着手边的圣旨,“啊……”一声长叹。
大儿子和二儿子年幼时因为重病过世,自己的第一任夫人也因生产时落下的后遗症而早早过世。
然后张良娶了现在的姜氏女,有了第四个孩子,由于前些年儿子的夭折,张良十分忌讳与死同音的“四”,所以干脆将原本排行第四的儿子推后到第五。
所幸他不像前几位哥哥一样要幺身弱早夭,要幺好吃烂赌最后还死在青楼燕馆,给家族抹黑。
张安瑞虽然只有十五岁,却天资聪颖,处事不惊,若是好好培养一番,将来能继张家大任……
“瑞儿,来!给父亲倒杯酒。”
“好的,父亲。”少年恭恭敬敬地为老人满上酒水,眼神平淡无波。
白发苍苍的张良将酒水一饮而尽,放声大笑三声,“哈哈哈!好!我儿子真聪明!像我!”
少年温和地一笑,轻轻道:“也像母亲。”
谁知道张良丝毫没有顾及身旁妻子的面子,叹道:“唉~你母亲哪里聪明……”
连他十六年前换了孩子的事都没有发现。
没错。
排行第三的张裕,也就是死在妓女床上的前驸马,并不是张夫人的亲生儿子。
那时候,年仅十六的张夫人作为继弦嫁入张家,成婚不到两个月就有了身孕,谁知道自诩爱妻的道岸貌然的张丞相会在郊外的别院养了四名妾室,当时有一名妾室也怀了身孕,日子与张夫人相差不大,可是张夫人怀的是女孩,而妾室怀的是男孩。
然后张良就动了心思——
换子。
谁知道到头来白费心思,张裕还是死了。
幸好张夫人没有察觉,幸好五儿子张安瑞健康又聪慧……
张夫人没有反驳他说的话,只是一如既往地安静吃饭,唇边带有淡笑,就像一个完美的妻子。
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死去的儿子,张良不免想起了那个青楼女子,他转头问自己的妻子:“对了,那个青楼女子怎幺样?有没有消息?”
张夫人摇摇头,回答道:“她现在在公主府,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闻言,张良皱了皱眉,眼角与鼻梁处浮现出一条隐隐约约的黑色细线,“公主把她压下了,是想如何处置?”
“不清楚。”张夫人一问三不知地摇摇头,完全就是一个温柔却无能的妻子。
女人就是办不成什幺事。
张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即使他想要插手,但是这些女人的事,自己堂堂当国丞相掺和进来,就是掉了身份。
三个人就在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中完成了晚餐。
晚饭结束,张良提出要去幕僚的家中秉烛夜谈,她也只是温柔地笑着嘱咐丈夫要多加小心,注意休息,送别了丈夫后,张夫人回到房间闭上眼轻轻地笑出声。
“蠢货。”
她说。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夫人。”
卫景提着夜灯跟着她进了屋,在昏黄的灯火下,他有些平凡的脸显得格外的耐看。
姜清韵接过他手中的灯盏,放在窗台上,丝毫不在意男人由后面抱住她,望着天上沉沉的黑云,她问道:“公主那边可有消息?”
男人只是回了两个字:“信。”
然后从衣袖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她,封口完好无损。
信中不过寥寥几句话,姜清韵也没有忌讳一直抱着她不肯撒手的男人,她低头看完信后,轻轻地“哼”一声。
一改之前温柔柔弱的模样,姜清韵的眼中流露出决绝——
明日早朝之后,皇帝会宣布移居骊山别宫的消息,然后公主府会放出那名女子送往张家……
该怎幺处置呢?
姜清韵勾唇笑了笑。
谁会处置自己多年分离的女儿?
张良以为自己很高明,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没有那幺大的能耐做“黄雀”,她只是一个追随长公主的女人罢了。
女人转过身,将信纸丢入旁边的火盆中,看着它烧成灰烬,然后擡头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像哄小孩子一样:“你女儿女婿明天回家,知道吗?”
“?”
卫景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只知道女儿,不知道女婿是什幺。
女儿就是她生的那个小小的红通通的宝宝……
是他的宝宝。
“嗯……”姜清韵一下子不明白如何跟他解释,只是无聊地捏着他软乎乎的脸蛋,“比如说,我是女儿,那你就是女婿……”
刚刚说完,她又觉得这个解释很不对劲。
这时候,有些傻气的卫景突然有些激动,抱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不,不是女儿,是夫……妻子。”
“……我知道。”
是因为她解释得不好。
男人依旧倔强地抱住他,慢慢地将女人往床榻的方向带,嘴里呢喃道:“是妻子。”
在亲亲抱抱睡觉的时候,是妻子。
在外面,要叫夫人,还不可以亲亲抱抱睡觉觉!
“……等等阿景,我还有重要的事……”眼看着男人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姜清韵有些脸红心跳地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卫景不悦地嘟起嘴,有些委屈地望着她,“先亲亲~”
“啵——”
女人二话不说在他软软的唇上重重地亲了几口,“我真的有重要的事,等一下再做,好不好?”
起码给她时间去通知一下儿子——
你姐明天回来了,还带你的姐夫和没有出生的小侄子……
说是青楼女子,不过是个幌子。
姜琳出生后被偷龙转凤换到郊外别院,又被某位妾室不小心“遗失”在野外。
谁知道温家的人早就默默地关注着与张良有关的一切,姜琳也被带回温家秘密地长大,然后作为一颗棋子,以青楼女子的身份和张裕的死,拉开着个酝酿了十六年的大局……
虽然作为棋子,当是温家并没有亏待姜琳,无论是衣食住行,还会专属有教书先生教导,生活不比平常的大家闺秀差。
而涉及到张裕的问题,自然也很简单,用金水大师送的宝物,就能蒙混过去,也不需要她做什幺牺牲。
最后还带了个温家人回家,也是够拼了……
书房内。
窗门密闭,灯火通明。
“瑞儿,我们欠温家和长公主良多,届时一定要……”
“我清楚了,娘。”
……
“夜深,你回去吧。”
“好,爹,娘,晚安……”
次日。
皇帝宣召要移居骊山别宫,众臣一片虚情假意的挽留未果后,还上书建议皇上把齐禹将军带走,表面上是为了保护皇上皇后的安全,实则是支开与自己有利益冲突的对手。
奇怪的是这次温大人也和张家势力站在了一起……
“齐爱卿意下如何啊?”
身穿威武霸气的铠甲单膝跪地,齐禹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臣定当不负圣命——”
“好!不愧是朕最信任的齐爱卿!”
一切就这样顺着安排好的命运走下去,张家也不例外……
张良刚刚下了早朝走进家门,就有小侍匆匆来报:长公主府的人来访!
“夫人呢?”
“回老爷,夫人正在前厅招待贵客。”
“好,我知道了。”
匆匆赶到前厅,张良看到一男一女坐在左侧,安静地喝着茶。
而张夫人则有些为难地望着左手边的那名女子,看到她回来后,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匆匆忙忙站起来走上前:
“老爷——”
“行了,现在是什幺情况?”张良不悦地皱眉,好像在埋怨张夫人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不过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关起来好好审问不就是?
“不是……老爷……”
张夫人神色有些犹豫和难堪,她搅着自己的手帕,望望那名女子又望望张良,有苦说不出。
“你倒是说啊!做什幺吞吞吐吐的,一股子小家子气!”
空气闷得不行,好像在迎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雨,未免让人心生烦躁。
“她,她怀了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什幺?!
张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名悠闲自在地品茶的女子,无法言述的的复杂感情涌上心头,让他无法思考。
“……真的?”
张夫人点头。
“确定是裕儿的吗?”
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怎幺可能……
“张大人,琳儿也是因为家道中落,被奸人所害才逼不得已流落青楼,琳儿熟读诗书史册,是知道礼义廉耻的。”
姜琳放下茶盏,望着张良淡淡地笑着,举手投足的大家风范足够让人信服。
她站起来,走到大堂中央,严谨认真地望着天发誓:“姜琳发誓——此生只有过一个男人。若有背者,不得好死!”
然后她慢慢地扶着肚子转过身,优雅大方地走到张氏夫妇面前,淡定自若地说道:“真与不真,全在行者;信与不信,全在听者。”
“现在,张大人,该由你作主了……”
“……你……你……你先留下吧……”
若是真的是裕儿的孩子,那他又多了一个保障——
一个未来皇帝的亲弟弟。
如果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和他的外公一样,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命……
那眼前的女子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下下一任皇帝。
“夫人——”
“是,老爷。”
“好好照顾她,不要出现任何纰漏,明白吗?”
张夫人依旧是顺从的模样,“我知道了,老爷。”
“这位是……”
等张良终于注意到那位男子,依旧过了一场好戏。
年轻的男子脸部线条坚毅明朗,身躯高大挺拔,朝气中带着几分威势,他向张良抱拳,“下官温华逸,受长公主所托,全程‘照顾’姜琳姑娘,避免出现闪失。”
久经官场的张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照顾是假,监视是真。
长公主对这位女子还有所怀疑吗?
张良仔细地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于是也没有管,招了招手随他也一并留在张家。
夜晚时分。
皇帝已经迫不及待地启程前往骊山,百官送行……
齐禹骑着战马,威风凛凛地领着五十万的士兵护送他们,皇后的车驾在前,皇帝的车驾在后,后面还有一箱箱金银珠宝,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迁都骊山。
站在高高的楼阁之上,望着缓缓远行的火光,张良心中的喜悦几乎要发狂,他已经等不及明日的早朝了……
那厢,长公主府却始终平静无波,倒是明长渊搂着楚曌斜卧在贵妃椅上,用他低沉的嗓音,读着孩子的启蒙故事:
“孙悟空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整整五百年,直到一个西行的和尚……他终于要出来了……”
这时候,天边传来一阵雷声,要下雨了。
“宝贝,我先去关窗……”
这时候,楚曌慢慢地站起来,走到窗台前:“不用,让我看看。”
雨,淅淅沥沥地开始了。
落在屋檐上,落在地上,清洗过灰尘,然后又流入江河湖泊中。
“哼,下雨了。”
清晨的第一缕光,再没有云层的遮挡,穿刺过黑暗,慢慢的唤醒了沉睡的京城。
第一次由张丞相组织的朝会上,他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诸位——”
文武百官纷纷安静下来。
“陛下有圣意嘱托于我,留在今日今时宣布。”
张良颤抖着手将圣旨打开,熬红的双眼看得出他的兴奋和疲惫,“咳咳”他清了清嗓音,高高昂起下巴,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二十有六年矣,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朕欲封长公主之子为太子。诸爱卿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钦此”
话音刚落,这个消息就像巨石抛入水中,激起了千层水花,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幺样的回应。
太,太荒唐了!
怎幺会封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做太子?!
这时候,一身红衣的女人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走上前,鉴于她怀有孕,自然不必勉强下跪,楚曌行了一个大礼,大声喊道:“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如同惊醒一般,也纷纷跪下:“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他们都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时候,没想到意外突生——
张良晕倒了!
“快传御医——”
半个时辰后,张家的人听闻消息,赶到皇宫。
守在门口的很多是张良的幕僚,他们明显已经进去探望过张良,愁容满面,见到匆匆赶来的张安瑞等人,像找到了托付的人:
“张大人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五人进去以后,看到频频摇头的御医就清楚情况的严重性。
张良躺在床上,全身除了头部已经完全僵死,不能动弹,他看到自己的小儿子,连忙喊道:“瑞儿!咳咳——快过来!”
“……”张安瑞好像被吓傻了,愣愣地望着他,没有做声。
“听者,瑞儿……以后,你就是张家的主人!你,你一定要……”突然一口浊痰堵塞了张良的咽喉,让他无法呼吸。
这时候,站在张安瑞后面的张夫人却微笑着走到苟延残喘的老人面前,款款开口道:“让张家繁荣昌盛……对吗?张大人?”
张良不知道她打得是什幺主意,这个女人让他感到陌生和心生寒意。
“恐怕不行呢……安瑞他呀……不是你的孩子。”
“张良,你的儿子都是被你克死的~”
!
“嗯唔——嗯唔——”
老人喘着粗气,怒火攻心,身体却完全动不了,像只年老残废的公鸡。
“我就没和你睡过,知道吗?”
“张裕不是我的儿子,我也知道。”
“只有你,像个蠢货一样,被人攥在手心里却不自知。”
姜清韵拉着卫景和张安瑞的手,身旁还站着姜琳和温华逸,她的唇边依旧是温柔如水的笑容,却带着胜利的骄傲:“看看——”
“我们一家六口,算上我闺女肚子里的小宝贝。”
“而你,张良,只有一个人。”
老人眼中的光芒已经缓缓黯淡了下来,脑部由于缺氧已经迷迷糊糊的,几乎昏迷,但是他依旧听得清姜清韵在说什幺。
殿内的御医站在原地不动,眼看着床上的男人就要因为咽喉堵塞而窒息死去,却没有人站起来帮他。
他们,都是长公主的人。
“你早就应该想到的,张良,你作恶多端,更想让我屈于身下?做梦!”
她的笑容如此的耀眼,仿佛大仇得报的轻松和快乐,“孩子们,现在我们一起跟张大人道个别吧~”
五个人齐齐地露出相似的微笑,“张大人,走好……”
老人合上了眼睛。
不过,很快就有人来陪他了……
是他“最爱”的陛下啊~
离京城不远的郊外。
“来人,御医!快给我医治!我中毒了!”
一个疯子模样的男人在大军中冲撞,一路连滚带爬跑到前头,目眦尽裂地望着依旧优雅大方,雍容华贵的皇后。
“皇后!快!快让人来救我!”
好痛啊!
骨头里,好痛!
红衣女子轻轻地笑着,依旧温婉贤淑,嗓音清丽醉人:“陛下,你快死了。”
什幺?!
她……
“你,你……呃……”
男人痛苦地躺在草地上,全身抽搐,涕泗横流。
“你这一辈子也活够了……就这样走吧~”
温亦炘就像地府中勾魂的阴差使者,她红色的裙子就如鲜血一般鲜艳夺目。
“嗯……忘了告诉你,没有人会帮你报仇的哟~你没有孩子,更没有忠臣……依旧是孤家寡人~”
“想知道为什幺吗?”
地上的男人无力地望着她,眼睛已经渐渐失去了焦距。
“呵,你自年少的那场病后,就无法生育了~”
“你都不知道被你抢到宫里的女人有多恨你,她们都有自己的爱人啊……所以我一般都会成全她们的……不然哪里来这幺多公主啊~”
“陛下,再见咯!”
国不可一日无君。
在军权与政权的双重把握下,长公主楚曌登基为帝,成为开创一代盛世繁华的女帝,从此以后——
国泰民安。
作者的话:
里面提到的金水大师,就是我本人,哈哈哈~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