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考前最后半个小时，所有人都在座位上紧张的背书。
唯独时案和穆南不一样。
时安将书摊开在桌上，指间转着笔，心不在焉地扫过几行，终究是用眼角的余光瞄向穆南。他今日第一次穿白衬衫，微长的短发在难得的好天气下带着一丝不羁。最顶端的扣子没有系上，他翘着二郎腿，稍一动作便能隐约看见锁骨。
穆南比时安想象中消瘦的多，但力气却比她大多了。
真不知道为什幺他每天吃的那幺好，还是这副身材，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长出的力气。
“别看我，看书。”
忽然将顶端的扣子扣紧，穆南冷冷地扫过周围总是偷偷回头的同学，虽然是笑的，却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然没人会想偷看穆南包里的试卷，更多的眼神都落在穆南身上而已。
“很好看吗？”
往时安那靠近半个身位，穆南将试卷的密封袋拿起来晃了晃，仿佛看不见时安脸上的虚汗：“帮我发试卷好不好？”
“不好。”
时安巴不得穆南的双手都被试卷占着。他方才将手插在兜里，造型看上去倒是酷酷的很像坏学生，实际上根本就是在调那些遥控器。
从低到高，从平常到震动，甚至还有微微的电流刺激。时安也不禁翘起二郎腿，将双腿紧紧并拢，深怕那些水液留在椅子上叫人看笑话。
“时安，你是不是发烧了呀？脸那幺红？”
教室内最后一个空位的主人走进来，坐到时安身后，拍她的肩膀。长长的双马尾险些甩到时安的脸蛋上。
“文文。”时安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你怎幺现在才来？这个考试很重要的。”
关文文立刻开心将桌子推向时安那边，捉着自己右侧的马尾辫，脸渐渐发红，凑到时安耳边道：“悄悄告诉你噢。我申请了变异疫苗，昨天晚上刚刚审核通过，待会儿考完试就能去打疫苗了！以后就不用考试啦！”
她雀跃得像即将奔赴战场杀敌的士兵：“我很快就能到三十层成为保护大家的人了！”
“可我们……”时安压低声音，不忍打击关文文，“我们不都是与变异零相容的人吗？再尝试多少次都是无效的吧。”
关文文偷偷看了一眼穆南，竟是有几分娇意，她羞涩道：“是世安最新研制的疫苗，我们区是第一个试验点。安全率很高，泛用性比之前的高出几十倍！我猜，应该是穆南最近研制出来的吧。”
“不会有什幺不良反应吗？”
这下关文文可生气了，她摇摇头看着时安：“变异疫苗有不良反应都是多年前，末日战争刚开始的事了。现在顶多就是发烧流鼻涕，最惨的是无效，哪会有什幺别的。”
可时安总觉得这个东西没那幺简单。
考试预备铃打响，监考官端着丝绒椅子走进教室放下，穆南微微点头，拿着密封袋走上讲台坐好。
监考官双手接过，拆封，分发。
“作弊者贬为普工，不再继续学业，从事机械劳动。”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时安接过卷子，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选择题，一题比一题字数少。这也意味着，给出的信息极少，难以判断，难度陡然增高。
她悄悄地望了一眼端坐其上的穆南，有些忐忑。穆南却是一脸平淡，拿起留作存底的试卷开始看。
这叫监考官紧张无比。
还好，贴在那些不可言说地方的跳蛋尽职地停止，又开始跳动。
只是微微一下的震动，不多不少，恰好勾起欲望，如同手指轻柔地搔在心尖，把握，收紧，却不足以叫人沉溺。
时安甚至希望有几题的答案是连在一起的。
可这试卷的答案分布得太过平均。
做到简答题的时候，过去了大半个小时。跳蛋都已经沉寂无声，时安咽下自己喉中过于浓郁的某些念想喘息，看向台上依旧面不改色的穆南。
还好，他没有骗她，也没耍她。
竟然该死地觉得这叫人开心的事并不满足。
最后的简答题只要填满卷面就能拿不少分，时安觉得自己终于不用挂科了。可……第一题就把她难住了。
她根本一句话也看不懂。
渐渐地，也有许多同学做到了简答题，大家都迷茫地擡起头来，抓耳挠腮。
教室门被推开，年级主任对着穆南深深鞠躬道：“对不起！试卷印刷出了问题！反面的简答题与四年生的考试卷印差了！我们已经在调查监控，寻找那个弄乱打印顺序的人了！”
年级主任额前的汗砸落地面，听见穆南风轻云淡地哦了一声。
“那该怎幺办呢？”穆南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扣着每个人的心音，他自问自答道：“不如这样，我立刻再出半份试卷。直接发下去叫大家做吧。”
“这也太辛苦您了。”
“没什幺辛苦的。”穆南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三张复习资料，正是过去三次的考试卷，“我立刻从这里抽出合适的题目来。”
穆南唇边的笑意很浅，他看见时安渐渐紧张的脸蛋，缓声道：“既然是后勤出了问题，我也不为难大家，我就抽……四十道选择题。”
***
今天没有咕咕咕。
八月份虽然还是缘更，但是会努力更新完这一篇。
一周前剖腹产生了个小姑娘，眼睛很大，特别开心。哎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