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衡出了休息室后,缓缓踱步站在窗前,背对着,身形有些颓然。余月看不见他的表情,舒了一口气,赶紧出了办公室。
六点二十,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开车时间半小时左右,不能迟到。余月敲办公室的门,“总经理,时间快到了,您准备一下吧。”
于衡拉开门,余月被吓了一下,很快镇定,“付小姐应该快到酒店了,现在该走了。”
于衡面色平常的应了声,拿过桌上的车钥匙,“你可以下班了。”
余月看着于衡出门,心中复杂。
即便她半小时前拒绝了他的求欢,他依然神色如常,没有难为她。
这样也好。
不管他不在意,还是不计较,这种状态对两人最好。
他的莺莺燕燕那幺多,还有个正室。余月自知自己的分量。
于衡驱车到酒店刚好六点五十,他赴约一般喜欢提前十分钟。
一进大厅,就有人认出于衡,服务生引着于衡到订好的包间。
包间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菜品都已上全。
于衡心里空空的,手插进口袋,站到窗边,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夜色。
华灯初上,城市已经开始色彩斑斓。
七点整了。于衡擡手看手表,付小姐还没有来。
迟到似乎是漂亮女人的权利。
于衡垂眸,不由得想到她。她不一样,她也很漂亮,但从不迟到,赴约总是提前半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思绪转的太快,于衡觉得头疼,怎幺突然想到她了。
不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于衡站在窗边,仿佛站了很久,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
手表显示七点五分时,门被推开。
付小姐推门而入,妆容精致,声音柔柔,擡眼间尽是风情,“于先生。”
于衡转身,微微一笑,“付小姐。”上前给她拉开椅子,“请坐。”
付小姐不好意思笑笑,把脸颊旁的一缕头发别到耳边,“抱歉,我迟到了。”
整理头发都是明星的气质。
“没关系,迟到是漂亮女人应该拥有的权利。”于衡挑眉。
付小姐低低一笑,:“您真会说话。”
他一向都这样。
于衡给付小姐布菜,“今天怎幺没带你的助理?”
付小姐迟疑了下,“啊,我让他提前下班了。”
于衡未曾注意她的神情,只和她随便聊,放松气氛,“最近工作顺利吗?”
“嗯,还好,除了眼下的戏,已经签了下部戏了。也要多谢您的帮忙。”
“哪有,我不过搭了个线,机会还是付小姐自己争取的。”
付雨柔心里一瞬柔软了下,他真的很好,人前人后都给她留足了面子。话是这幺说,可投资方还是因为她和于衡的这层关系才定下的她。
在别人看来,于衡如此照顾这个小演员是因为他包养了她。可是算吗,一年了,她和他一共上床才不过三次,他没有给过她大笔的钱,只是不断的给她上戏的角色,从小角色到大角色,一点一滴。一直到今天当红的她。
她记得,当初于衡问她,“你想要钱还是想红?”
付雨柔毫不犹豫说想红。于衡说,“你想红的话我会给你争取角色,但是给你的钱不多,你愿意吗?”
付雨柔定定的看着他,“我愿意。”
于衡也从没强求过付雨柔做些她不愿意做的事。她一开始以为他是那种衣冠禽兽的变态的金主,她见遍圈里的小姐妹为了一个女n号陪睡陪玩,什幺都玩。
她怕极了,这也是她入行五年一点存在感也没有才下定决心找金主傍身,她本做好了被折磨的准备,可他没有,他不是。
付雨柔觉得自己何其幸运。
在旁人看来,这种交易下贱肮脏,可在她看来,不论哪一行,上位者能上位靠的不仅是能力,更是手段。什幺手段也好,谁敢说自己一生清清白白,一点坏事没有做过?不过是个人追求不同罢了。
她也知道他有家室,道德面前使她曾经也犹豫过,可是没能抵挡诱惑。没错,她承认,随便其他人怎幺说,她不是好人。
但最重要的是,两人除了床上,其他时间概不交流,也从未被媒体拍到过,互不干扰。这大概是包养关系中最理想的状态了吧。
她甚至觉得有愧于他,他帮了她这幺多,她作为所谓的被包养的情妇,仅仅陪他上了三次床。
“这幺看的话,你下半年又有的忙了。”
“还好吧,”付雨柔捋捋头发,“有事干才安心。”
付雨柔擡起手,给两人的酒杯倒上红酒。
酒液入杯,酒声清冽。
于衡听完这话一瞬走神。
她似乎也说过这话。
付雨柔已经微微举起杯子,说了句什幺。无非是敬酒的客套话。
于衡没有听见,更别说回应。
房间一时无声,付雨柔略尴尬,轻声唤他,“于先生?”
于衡回神,“嗯?”
付雨柔笑笑。
于衡看了眼付雨柔,也拿起酒杯:“抱歉,走神了。”
酒杯相碰,付雨柔轻抿一口酒,于衡喝掉一半。
“您刚才想什幺呢?”
“没什幺。”
付雨柔看看他,“我记得您说过,酒这幺喝会醉的。”付雨柔朝于衡的酒杯努努嘴。
于衡清浅一笑,“我千杯不倒。”
付雨柔轻轻一笑。
两个人的饭,算不得酒席。整个期间两人只是浅浅的聊了下工作,没涉及于衡的,看似轻松。于衡会找话题,言语幽默,逗得美人开怀,偶有一点点荤话,搅得气氛暧昧。
付雨柔其实看不透于衡,他和她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她摸爬滚打了这幺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于衡看似热络,其实对她很疏离。尽管他会说那些逗人开心的话,但他的眼睛似乎总带着随口一说的漠然和不经意。
听的人陷进去,说的人却抽身而去。
撩人于无形。
饭很快吃完。
两人都微醺。
其实这顿饭本身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于衡要睡付雨柔的一个过渡罢了。
他不喜欢脱了裤子直接上,那样没意思,和牲口有什幺两样。
图的是过程,慢慢来的过程和情趣。
两人进电梯,眼看着数字上升,电梯间氤氲着红酒的清淡味道,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种即将爆发的释放的高潮情绪都藏住,只待片刻。
走到预定房间停住,于衡伸手房卡滴一声,开了门。
于衡把房卡插到插座里,开灯,一室亮堂。
他先进门,脱了外套,松松领带。
“先洗澡吧。”
付雨柔脸色微红,垂眸嗯一声,“你先还是我先?”
于衡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困醉,揉揉眉眼,“你先吧。”
付雨柔放下包,拿出自己的护肤卸妆用品,找了浴袍走进洗手间。
付雨柔没有上锁,只关上浴室的门,把包里的瓶瓶罐罐摆放下,窸窸窣窣的换上衣服,开始卸妆。
付雨柔把头发控拢在背后扎起来,露出一张精致的脸,低头打开水龙头。
水温刚好,她洁面,卸妆,待卸干净,她拿出自己带的毛巾,轻轻擦脸,要往脸上擦护肤品。
不知何时,于衡已经进来。
他已经换上酒店备的浴袍,绳带没有系紧,胸膛隐在浴袍下,若隐若现。他进了洗手间,静静的看着付雨柔。
付雨柔擦完脸,就在镜子里看见于衡,冲他微微一笑。
她拿起一小盒乳霜,往脸上轻轻涂抹。
于衡在后面出声,“不用贴面膜吗?”
付雨柔笑笑,“怕你等不及就没带,”又道,“你还懂女人化妆护肤这些事啊。”
于衡淡淡嗯一声。
付雨柔说完这话有些后悔,他肯定多少懂一点啊,家里有个老婆怎幺可能不知道。
乳霜在脸上抹开,淡香阵阵,于衡从后面揽住她,凑近付雨柔的脸轻嗅了下,“这味道真好闻,不腻刚刚好。”
付雨柔略略紧张,还没洗澡,上一次也过了一段时间,这次还不是特别从容。她道:“我,我要洗澡了。”
于衡鼻尖贴着她的脸,轻轻碰了碰,“行。”缓缓松开手走出去。
于衡一出去关上门,付雨柔拍了拍胸口,她有点扛不住他这般温柔。
付雨柔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拍拍自己的脸,“你清醒一点。”
深吸一口气,付雨柔摘下扎发绳,把头发往上梳,盘了个丸子头。
她走到莲蓬头下,打开开关,试了试水温,有点凉,等流了一会水后,温水出来。
付雨柔脱下浴袍,拉上玻璃门。她赤脚走进去,浑身赤裸。她的皮肤很好很白,衬的两腿之间的一小撮黑丛林显眼。水流上身体,顺着身体曲线滑落。
她伸手接水,淋在身上。
温水淅沥,从她的后颈落在她弯曲的背,到臀,丰腴饱满的臀被水打湿,流到两臀之间的细缝。
付雨柔揉搓了会身体,伸手接沐浴露,搓出泡沫,抹在两乳上。
胸脯起伏,泡沫遮住两个红点,到肚脐,再往下。
玻璃渐渐被水雾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