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胡立箬带着胡桃回了京城。
胡桃劝着立箬娘一块去,立箬娘却道:“太远了,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去,我就在家啊给你们守着,你们忙完了就回来。”
胡立箬和胡桃也就不再说什幺,立箬娘在老徽州生活了半辈子,轻易舍不得这片土地。
这时候水路已是不安全,两人只能坐一段路的马车再换下一种交通工具,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抵达京城。
他们住的房子已积了灰,两人合力打扫了一天才弄干净,胡立箬还把胡桃住的房间给清了出来,全部挪到了自己原先住的屋。
等忙好这些琐事,胡立箬便带着胡桃去了女子学校插班,自己则忙起了其他事。
女子学校功课并不轻松,有英文,有地理,有数学,还有缝纫等等,胡桃之前被补了课,勉强跟得上进度,女子学校并不注重考查,胡桃最喜欢的便是医学课,老师每次教的护理常识她都听得非常认真。她还交了几个女朋友,其中一位便是那位陈珂小姐的妹妹,性格也很爽朗,胡桃也知晓了她的家世,是京城一位军阀大佬的女儿,和陈珂是堂姐妹,但为人并不高傲。
胡立箬七月已经正式毕了业,现在是一家报社的正式编辑,平日里除了工作也很忙,胡桃不知道他在忙什幺,但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去问,但每日上下学胡立箬都会来接。
“今日又学了什幺功课?”胡立箬骑着自行车载她。
胡桃甩着腿,欢快地道:“今日学英文,Shakespeare 的 Hamlet.”
“To be or not to be,that\'s the question.”胡立箬用深沉的英伦腔诵道。
“对!Thus conscience does make cowards of us all.”胡桃跟着念下去。
“And thus the native hue of resolution Is sicklied o\'er with the pale cast of thought,And enterprises of great pith and moment With this regard their currents turn awry,And lose the name of action.”胡立箬跟着道。
“立箬哥,你念得好听,比我们英文老师念得还要好听!”胡桃搂着他的腰。
胡立箬轻笑一声,为她朗诵了一首英文诗:
“I have searched a thousand years,
And I have cried a thousand tears.
I found everything I need,
You are everything to me.”
“立箬哥,我还听不太懂,但是好好听。”
“没关系,其实中文也有类似的诗。”
“是什幺?”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胡立箬牵着胡桃的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