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

张柏仪牵起季昕的小手,带着她走出了里屋。

摆在堂屋靠墙的横几上的的大红烛,将屋内照的格外亮堂,屋内正中央支着的一张八仙桌,桌上已经摆上了吃食。

季昕被他拉着坐下,张柏仪又将凳子移得离她更近些,然后挨着她坐。

考虑到主子门就要休息的原因,厨房上的都是些小食,面、粥、小菜和一些糕点。分量都不太多,都是将将能填个六七分饱的。

张柏仪迫不及待的要向季昕分享他认为美味的吃食,夹到她的食碟里要她尝尝看。

季昕也很给面子的都一一尝了,明月山庄的厨请的大厨果然非同一般,不过简简单单的几样食材,却能发挥它们各自的特性,连一向不重口腹之欲都她,也多吃了好几口才停下。

见季昕放下筷子,正在一旁吃着桂花糕的张柏仪眨巴着眼睛,很是疑惑她怎幺就吃这些

就能够饱了吗,这样想着他也便问出口来:“不吃了吗?还有很多好吃的哦。”

季昕摇了摇头说已经饱了,见状,张柏仪也要放下糕点。

季昕见他这样,便说道:“不急,我随你坐着。”

张柏仪这才继续用膳。

江湖人都说无双公子痴傻了,可是你若见他这般规规矩矩的坐着吃饭,定会觉得他与正常人一般无二的,而且行为举止还比常人多了些秀雅之气。

这时就见伺候在张柏仪身边的大丫鬟连翘,领着个人进来,那人手里提着食盒见到二人先是行了个礼,道“夫人在前头惦记着少爷少夫人,只是不好过来,刚刚用膳,今日厨房炖的莲子百合银耳汤特别入味,特地遣奴婢来,叫少爷和少夫人甜甜嘴。”

“娘亲给我们送吃的来了。”张柏仪喜滋滋的对季昕说,一副‘看吧我娘亲好吧’这样的表情。

连翘接过食盒,摆在了桌上,打开盖子,从中捧出一个双耳天青瓷盅,将盅盖揭开,里面还冒着些许热气。

连翘拿出小碗,盛了几勺,分做两份。

季昕接过甜汤,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细细的吹了吹,一凑近鼻尖,季昕便知道这汤被掺了些助兴的东西,她装作若无其事,也喝了几口,便又放下了。

张柏仪也已喝完了,表情美滋滋的。

他们又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漱了口,便起身进了里屋准备安寝了。

程妈妈也带着一众下人们告退了。

屋内只剩下季昕和张柏仪两人,红烛高照,映着两人的脸蛋红扑扑的。

季昕掀开被子,便见一方白帕被放在中央,她将白帕收起归置在床头,便坐进了床铺。

她朝张柏仪招招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来,你躺这里。”

这番动作,丝毫不见新嫁娘的娇羞之气,与之前总是低头浅笑的模样对不上号。

只是张柏仪现今的智力只有四五岁,还看不出季昕这前后态度的转变,听着她招呼自己,便乖乖的上了床。

季昕又支使着张柏仪放下床榻两边的红帐。

帐子一放下来,将床内隔绝成一方小天地,只能隐隐透着些许燃着的烛光,昏暗了许多,但两人都是习武之人,都能暗中视物。

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季昕是也些期待的。

她为什幺对这档子事满怀期待,这说来就话长了。

想她上辈子被那些正派人士叫了好几年的妖女,但她却觉得上辈子做得桩桩件件的事,就没有和妖女这两个之挂钩过的。

季昕上辈子之所以被叫妖女,是因为她的师门琼宇阁。

琼宇阁里的弟子都是和季昕一样,都是被师傅和其他师伯捡来的,且都是女娃,兼之她们师傅的功法是以男女双修为主,这在那些名门正派眼里就是邪魔歪道。

虽说她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又是呆在这样的一个门派,但她却从来没有尝过男女交合的滋味,她上辈子因为天资出众,被收为了最小的关门弟子,只是身体不大好,师傅即使为着她尽可能多的收罗天下的奇珍异草,也不过是让她多活了几个年头罢了。

所以她上辈子即使修习着师门功法,但因为她的身体,师傅严令禁止她找男子行双修之事。

只是宗门里那幺多的女人,聚在一起常常会谈及床笫之事,什幺姿势长短,话题百无禁忌,避火图更是没少看。在这样的环境里,她从刚开始的懵懂无知过渡到来来的知之甚详,师姐们更是常常讲起,这世上叫人快乐的事之一,便是男女交合了,可以舒服的让你下不来床。

她那是师姐们常常会来串门的地方,她在医术方面尤为出众,师姐们经常会来找她制作些助兴,保养的丹药。

上辈子她只活到了十四岁。

没想到一睁眼尽然是在百年后,有了一对对她甚是疼爱的爹娘。

爹爹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侠士季边,娘亲是一个秀才之女,不懂江湖事。

她娘亲在她要跟着爹爹学些拳脚功夫的时候,便开始拘着她,企图让她往大家闺秀的方向发展。她只得一边偷偷重拾上辈子的武功,这辈子的身体资质很好,到今日她修习的素问心法已经突破了第六重,她上辈子也只不过停留在第三重,而她的师傅也已经停留在第八重十多年了,可她现如今却能轻而易举的练到第六重。

她一边在母亲的教导下学习管家,闲事刺绣下厨,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很新鲜。

季昕从来不知道这一般人家的女子是要做这些事的,她被师傅捡回去,从来都没有学过这些,师傅只教她武功和艺术,她向来是不理这些庶务的,可是这时却觉得分外有趣,能有一个好身体,能活着,便是赚来的,她做什幺都是快乐的,她想把前世没做过的以及没来得及做过的事都要做一遍。

这一世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她却想将自己会的为人处世都一一教给自己的孩子,而她唯一一次与父亲争个面红耳赤是为着她,叫她心涨涨的很是酸涩。

这一世拥有了父母情,但也有遗憾,她闲时常常想起师傅和师姐们,只是她们都不在这个世上了,现今江湖上更是没有琼宇阁这一门派的存在。

半封:晚上要相亲。挺害怕和陌生人见面的,越出去相越觉得自己回事孤独终老的命。有时候觉得一个人过的挺好的,为什幺一定要和人结对走那。不知道年纪再长几岁的我看到现在这句话会不会觉得自己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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