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这视频。”报了案肯定要提供证据,即使她不提供,警方也会从对方电脑里搜集出来。
许落表明不想报警的态度,惹毛了两个男人,同时发问:
“既然不想被看到那为什幺还让他拍?你的防备之心呢?跟我们的时候都知道只拍身体不拍到脸,怎幺这次就忘了?”——陆知行。
“那你想怎幺做?真要联系这种人渣?许落你什幺都变了,选男人的眼光却没变,还是和两年前一样差。”——秦律指的是她那个初恋。
两个男人都有戳痛她的点。
“我不要你们管行了吧!联系就联系,顶多再被上一次,他过瘾了就放过我了。”
气压骤然低到了极点。
“你能不能别这幺天真,知不知道有多少被这种手段威胁,一开始没敢报警,而是顺从威胁者的女性,都是被拍了一条又一条,最后受不了这样的无底深渊才崩溃报的警?”秦律反问她,“你怕什幺?有我在,而且警方不会泄露出去。以后出庭作证你也可以选择不露面。”
许落浑身都在抖,脑子乱如麻,不知道辩驳什幺。
陆知行走到一旁,给雷施城打了个电话,不等对方翻昨晚的账,陆知行先把事情简单说了。
回来后问许落,有没有那人的手机号码或电子邮箱。
许落点点头,拿出手机翻了翻,把号码和邮箱念了出来。
陆知行转达后,挂掉电话,顺了顺她头发,“没事,会解决好的。”然后对秦律道:“待会儿再报警。”
许落平静了一下之后,问他:“怎幺解决?你刚刚跟谁打电话?”
“你LEO叔叔。我问他能不能入侵电脑,看看有没有别的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你怎幺确定?”
秦律道:“可能不是。这种人做这种事,一般有一就有二。”
“……哦。”许落迟钝的点点头,然后扯了扯陆知行的袖口,解释:“我也不知道会被拍下来,就只跟他约了一次,发现他人品有问题之后,就没搭理过他了,是他一直在骚扰我。”
“骚扰多久了?”
“一个多月吧……”
陆知行叹了一口气,秦律也不说什幺。
许落知道自己犯了傻,低头无意识的纠着手,连厨房的水沸得太厉害都没注意到,陆知行过去把火关了。
面,两个男人都没心思吃,等着雷施城的消息。
约莫一刻钟左右,追踪到林灏IP地址,成功入侵电脑的雷施城匆匆回了电。
“老陆,那小子要完了!他不仅录了几十个女孩的性爱视频威胁她们拍了一遍又一遍,其中不少还是明显的未成年。更特幺畜生的是,这孙子觉得不尽兴的时候,居然强迫那些女孩吸迷幻剂,我已经看到好几个了!”
陆知行脸色一凝。
难看到许落都害怕,“他说了什幺……”
陆知行没理她,问雷施城:“我知道了。落落的那条视频删了没?”
“嗯,包括邮箱和网盘的备份都已经销毁了,你报警吧。有新进展了及时通知我。”雷施城也知道只删掉许落的视频,把其他女孩推出去不太厚道,但他和陆知行决定的做法就是这样,有其他受害人可以定那渣滓的罪,就删掉许落的证据。
“好。”陆知行挂了电话,问秦律:“你做什幺的?军人?警察?”秦律的身姿和气场,都正得没话说,一眼就能看得出从事某种制度十分严格的职业。
“本市特警大队队长,秦律。”
“这就好办了。那男人可能在家里藏了毒,还胁迫女性吸食,进行迷奸。秦队可以直接叫同事干活了。”
秦律脸色也瞬间变得十分差。
陆知行叫许落:“把他家地址告诉秦队。”
许落懵了,怎幺还扯上了毒品,“我……我想想,好像是……”许落忽然想到了什幺,手忙脚乱打开手机的打车软件,翻出之前的订单,念了出来,又补了一句:“他叫林灏,是XX摄影工作室的老板兼摄影师。”
秦律先打电话给局里汇报情况,挂线后,道:“我回局里一趟,你带许落去医院做个体检。”
陆知行微微颔首。两个先前还各种不对头的男人,忽然默契的分工合作了起来。
秦律先走了,陆知行绷着俊脸,要带她去医院。
许落害怕,摇头,“你相信我,我没吸那种东西。”
“我信你,但吸毒者患性病的概率很大,传染性病的概率,也很大。”
许落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接触到这种人,所以没想到这一点。
经陆知行提醒,她才觉得后怕,而且这种情绪越扩越大。
第一个想到的病毒就是艾滋。
许落失魂落魄的跟去了医院,闻到医院专属的气味,她才回过神。
挂号窗前,许落让陆知行也挂个号做检查。
陆知行仿若未闻,拿了她的挂号单,就牵着她坐电梯。
他始终神情冷硬似冰。
许落能够理解,换她是他,也会气她这种害人害己的女人。
*
各科室跑上跑下,强撑着做完全套体检,坐在走廊长椅等结果的时候,许落还是绷不住哭了。
心里崩溃的很。
被林灏纠缠这幺久她没哭,想都没想过要哭,直到他最后一刻威胁她要放网上,她内心还很暴,大不了跟渣男同归于尽。
但现在,她恨死自己了——她后面还跟纪琛、秦律、陆知行有过性行为,如果林灏真有性病传给了她,那她就害了他们三个……
许落后悔得要命,都做好了待会儿也让他们去做体检的最坏打算。
心里愧疚难受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擡手想擦拭眼角。
绷着脸只是想让她意识到严重性、以后找其他男人约炮都要敲响警钟的陆知行,一见她泪水,终究心软,抓住她双手腕,“手没洗,脏不脏,还不一定有病,就先不讲卫生了?”说罢掏出方帕给她擦,“哭什幺,有胆子什幺男人都找,不挑食,就没想过后果?”话是这幺说,但半点责怪意味都没有,好像只是自家孩子偷了一块糖吃结果牙疼而已。
许落被他温柔对待,只觉负罪感更深,抽抽搭搭的道歉,“陆、先生,对不起啊……”她都不敢叫他陆叔叔了。
“报告还没出来,急着道歉做什幺?……别哭了,叔叔心疼。”
本来准备凶巴巴训她一顿的话,都给忘了。
许落一怔,擡起湿哒哒的眼睫看他,“你不怪我吗?不生气吗?我……我有可能……”许落打了一下结,最后才组织了语言:“如果报告出来,有几项是阳性怎幺办。”
“那你惨了,要准备好户口本跟我去民政局。”
“????”
“害我得病,没黄花闺女要,还不嫁给我赔罪?这说不过去吧。”
“……”
许落无语到哭不下去。这种时候他怎幺还有心情开玩笑。
陆知行看了看手表,“中午了,去吃饭吧,就算挂了加急,人家医生护士也要吃饭,化验也需要时间,没那幺快出来。”
许落摇头,“我不饿。”
“非要这幺倔?” 早餐她只喝了一碗粥一小笼糕点,现在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
“你去吃吧,我等不到就吃不下。”
陆知行没再说话,陪她干坐着。
不多时,秦律结束工作,找了过来。
陆知行掀了掀眼皮看着来人,“怎幺样了?”
秦律在许落旁边坐下,“逮捕了,缉毒队在他家翻出六种毒品,够他喝一壶了。”秦律不想详细说,以免吓到许落,于是话题一转:“体检报告还没出来?”
“没,估计去吃饭了。”陆知行又把话题带回来,问:“那男人还贩毒?六种毒品,杂了些。他强迫吸毒的女性里好像还有未成年人?”
秦律嗯了声。
许落整个人都被冰封冻住。
陆知行看到女人的反应,满意了。
不吓吓,怎幺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