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色有点疲惫,知了和小虫们集体休假一般,时有时无喑哑叫着,月亮也扯了一大片云打着盹儿,只余下小半边脸,将人间照得朦朦胧胧暧昧不明。
何眠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左右就是睡不着,心里暗暗埋怨她妈,明明还不到十点,就蛮横地责令她睡觉,临走时还夺了她的手机。没了手机,就好比失去了所有乐趣,再不想睡,也只能躺床上挺尸了。
她又用力地翻了个身,双腿夹住被子,虾米一样蜷缩在床上。
屋内的温度是二十七摄氏度,角落里燃尽的蚊香灰还残留着余香,发丝与肌肤上的人工香味也无声无息地涌动,杂乱缭绕的香气顺着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钻进大脑里,搅得人意识朦朦胧胧微微涣散。
何眠半眯着眼,逐渐收紧夹住被子的双腿,不自觉地蹭着被子,樱桃立起了尖儿,枯草泛起了潮意,双手纷纷凑上搅和,搅得上下不宁水声淅沥。过了会儿,她身体一热,在抑制不住的颤栗中迎来一阵快感,口中的喘息低低嘤咛出声。
其实,有个男朋友也挺好的,起码阴阳调和嘛。何眠迷离恍惚地想着。
“宝贝儿,让你久等了……”低沉好听的声音突然在她身侧响起。
何眠身子猛地一抖,心口剧烈一跳,迅速转过身,竟真看见身旁有一团黑影,“你……你谁啊?”
那人低低一笑,朝她压过来,见她往后躲,直接伸手拦断了她的后路,凑到她耳旁呢喃低语:“嗯?我是谁?我是你梦中的心上人啊。”
他口中喷出的热气密密麻麻地撒在她的耳畔,惹得她一阵发烫,一股莫名的香味打他身上飘过来,更熏得她差点找不着北。她强撑着呵斥:“屁的心上人,快滚,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上!”
“我当然知道了,”那人轻笑一声,几乎贴着她的脸吐气,“这不是你的梦吗,自然是你的地盘了。”
那香味随着他的贴近越发浓烈,无声无息地笼罩着她,她有些意乱情迷地重复:“我的梦……?”
“对啊,这只是你的梦。”
他说着,唇已贴上了她的脸,吻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地烙着,没放过一寸肌肤,有些冰凉的唇不多会儿就变得炙热滚烫,最终熨帖在她的小嘴儿上,也不急着逼她松开牙关,只细细碎碎地轻咬吸吮,一下一下,温柔而认真,竟真如柔情似水地亲吻爱人。
何眠大脑早成了浆糊,只被迫承受着他的宠爱,见他只逗留在嘴唇上边,急了一般伸出小舌去舔他的唇,对方只一停顿,就迅速夺回主导地位,勾住她的小舌与之共舞,水声啧啧不停,喘息声声加剧,缠绵至极。
毕竟没什幺经验,何眠亲着亲着只觉得空气越发稀薄,就算再难舍难分,也只能推了推身上的人,那人也不勉强,就绵延着舐过她的下巴,舔上她的耳朵,舔完外面还不尽兴,竟还用舌尖伸向耳内壁舔了舔,舔得她身体止不住地一阵颤栗,觉得又是舒爽又是难挨。
那人从她的耳朵又吻向脖颈和锁骨,这边认真吻着,那边手也有了动作,顺着她滑腻的背,划到了胸前的山丘,时轻时重地揉捏挑逗着。没一会儿,小樱桃就直直地立起了尖儿,他的唇立马绵延着吻了过来,手搂着她的背,头埋在她的胸前,又是舔又是咬又是吸,鲜美甘甜,可口得很,好不快活。
何眠早被他折腾地不知今夕何夕,一边向后仰着头口里急急喘息着,一边紧抱着他的头把自己往他口中又送了几分,两条腿难耐地搅在一起,腿根处已有泛滥之势。
吃完了这处樱桃,他又想喝口甜美的溪水,自然也不忍着,唇细密地就向那溪水边吻过去,察觉到她尚且羞涩地将腿夹得紧紧的,他也不强硬分开,只温柔缠绵地舔吻着她的浅浅草丛与大腿根部,滚烫的唇与温热的呼吸密密麻麻洒在她的私密处,直逼得她不自觉地张开双腿。
见着目的达到,他毫不客气地吻向这处秘密花园,先只浅浅吻着,随即伸舌舔开她的阴唇,恶意地轻咬着她的阴蒂,感受着她越来越激烈地颤抖,过了会儿,他终于得偿所愿地喝了一口溪水。果然甘甜,他一边回味一边继续吻着。
“嗯……啊……”何眠忍着身子一阵阵颤抖,想将腿间伏着的人推开,却有心无力,只能敞着腿任他动作,口中咿呀哼着:“别舔那……亲也不行……你别……”
那人把何眠每寸肌肤都反复亲吻舔舐了个遍,不留一点隐私,然后又回到她身侧,将她面对面搂进怀里,牵引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半开的衣服上,与她耳鬓厮磨:“宝贝儿,来,帮我把衣服脱了。”
尽管这人只余自己咫尺,在黑暗中,何眠也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觉得他声音好听,尤其是现在,低沉中带点嘶哑,性感得很,长得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不过一场春梦罢了。这样想着,她开始解对方的衣服,虽然动作哆哆嗦嗦不太流利,却也换来了那人含着笑的夸赞:“宝贝儿可真乖。”
何眠终于觉得有点不对,这不是她的梦吗,主人可是她,怎幺竟让她梦里一个区区来伺候她的男人占去了她的威风,岂有此理!
“宝贝儿,怎幺了?”那人见何眠突然停了动作,疑惑问道。
却不料她突然挣开他的怀抱,撑起一翻身坐在了他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什幺宝贝儿,我可是你的主人。”
那人一愣,不过一会儿又低低笑出声,半坐起身将何眠再次拉进他怀里,“是,你是我的主人,也是我的宝贝儿。”
何眠偎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想着,嗯,身材也挺不错的,这宽肩,这腹肌,这细腰,不愧是她梦里的男人。
这二人正有几分柔情蜜意着,那边门被拍得砰砰响,却是何眠她妈妈起夜去卫生间,路过她房间时,听到她房中的动静,想着她居然还没睡,因此来敲门催促。
恍惚间,何眠听见她妈的声音了,她仔细一听,还真是,这声音还越来越大,伴随着敲门的声音,在晚上刺耳得很。
她慌忙推开抱着她的男人,坐到一旁,一边纳闷着她妈怎幺还阴魂不散地追到了梦里,一边扯着嗓子喊:“干嘛呀,妈,大半夜地。”
“我还想问你呢,这都几点了,你怎幺还不睡觉,明天又准备几点起床啊,还说脸上长了个痘痘,不好好睡觉……”妈妈的唠叨在梦里如此真实。
何眠一心想赶紧打发走她妈,“行行行,我这就睡这就睡,您老人家也赶紧睡去吧,晚安妈!”
“赶紧睡!”
听着妈妈那屋关门的声音,何眠松了口气,想继续自己的春梦,朝旁边挨去的时候却扑了个空,跪在床上左摸右摸也不见人,她这才想起打开床头灯,灯光一亮,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别说床上,整个屋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一切就像一场春梦,了无痕迹,可她连什幺时候醒的都不知道。
不对。
何眠低头一看,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都是印子,像极了传说中的小草莓——吻痕。
难道现在也是在做梦?
她想着,往自己身上狠狠一掐,真疼。
——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