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求你滚蛋
翟飞云看到何乐乐的样子也不免吃了一惊,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表情包括什么样的演技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对眼泪这种东西也早已麻木。她很清楚圈内的人背后都叫她冷血狐狸,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冷血,她只是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值得同情、值得帮的人不多。
这个女孩……还是先处理牧惟这个惹祸精的事再说。
“唐护士,麻烦帮这女孩擦点药水。”
何乐乐放下扶额的手,顺便抹掉眼泪,淡淡笑笑,“翟总经理,不用麻烦了,我没事。”说完朝床上的牧惟微微躬身,“牧先生。”
现在说“早安”应该不合适吧。何乐乐看着右臂左腿都打着石膏,上身和头上还裹着厚厚纱布的牧惟,心中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想法,当然,更没有同情。
这种玩弄他人情感的恶劣男,被人打击报复是迟早的事情。
“你来干什么!”见她抹掉泪,牧惟心头一松,却没由来地更加烦躁。这女人来看他笑话吗?
“……你这小子!你当我想看见你啊!要不是你妈──”翟飞云以为牧惟跟她说话,怒气立刻上飙,但一说到牧惟的母亲,她就立刻闭了嘴。
牧惟不耐烦地看看翟飞云,“我要出院。”
“出院?你这样子还想去哪?你知不知道,幸好你跑得快,否则整个缪斯都会给你陪葬!”
“所以,你要不想我妈发疯,最好赶紧把我弄出去!我呆在这里,迟早让我妈的人知道。到那时,不管是谁给我下得套,我妈都不会让你好过。”
翟飞云忿忿地扫过牧惟的一身伤,虽然很恼火,但也忍不住在心底骂声“活该”。
“你就是自找的!跟你说过多少次,就算玩女人也挑下对象,我没有你妈那么神通广大,什么屁股都能帮你擦干净!”
“查出谁干的了?”
“……”翟飞云考虑了一下,还是说出实情,“上次那个叶萱萱,还记得吗?别想了!就知道你对甩掉的女人不会留下任何记忆!就是那个闹到公司的房地产大鳄的独生女。”
“……你不是摆平了吗?”
“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工夫欠了多少人情才安抚下叶萱萱他爹吗?但你这小子……你一个星期前遇到叶萱萱,居然说不认识她!你说你是不是自己找死?叶萱萱自己雇了人,在酒吧街那里守了一个星期了,就等你出现呢!”
“哼……”牧惟冷哼一声,露出一个嗜血的表情。
“别乱来!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处理的。叶家并不是表面上的房产商那么单纯,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可不想缪斯扯到什么国际纠纷里去。”翟飞云烦闷地说道。“牧惟,我拜托你,这次伤好之后,你回欧洲吧。在你家的地盘,你想怎么玩怎么玩,就算惹上公主女王也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就别在这刺激我脆弱的心脏了,好么?”
“不好。”牧惟扬扬眉,“洋妞我玩腻了。”
“……”翟飞云咬牙切齿。洋妞?他妈难道不是洋妞吗?他也不过是半个华人,说什么玩腻了洋妞!她真的是忍这家伙很久了。
那栋公寓里的五个小子,看上去牧惟是最好相处的,没错,工作上他的确无可挑剔,跟同事朋友的关系也非常融洽,公司里的老老少少都很喜欢他,年轻一辈的甚至有不少人很崇拜他,但那是因为这家伙从来不吃窝边草!
实际上,这个家伙骨子里根本恶劣到极点!
从小就在贵族圈泡大的他有一身完美的绅士仪态,但也充分吸收了贵族圈各种黑暗的变态!在他的眼里,除了他是人,其他的人都是猪猡!玩弄他人的身体、玩弄他人的感情,这家伙从来就视作是理所当然的!内疚、惭愧、悔恨这些词语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她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了才答应他妈让他来缪斯!都怪她,贪图他家在欧美政经两界的影响力……
“好啦!云姨,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以后我一定慎重选择要泡的女人,这样行了吧?快把我弄出去吧,让我妈知道了就完蛋了。”
“可你这伤……”
“这不是有现成的看护吗?”牧惟一挑下巴。
“她?”翟飞云诧异地看向何乐乐。
“……”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何乐乐轻皱眉头,回望两人,“我不会。”
☆、第47章 无耻境界
“不会可以学,给你一天的时间,最迟明天,我一定要出院。”牧惟不可置否地说着。
“……牧先生,您这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从没有学过护理,根本不可能一天之内──”
“云姨你回去吧。”
翟飞云看看何乐乐又看看牧惟,不放心地叮嘱,“你别乱来啊,叶萱萱的事我来处理。何乐乐,牧惟交给你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别说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后果你承担不起。”
“……比违约金还多吗?”何乐乐平淡地轻声问。
何乐乐静若深潭的模样一时之间让翟飞云很是不适应,很少有后辈在她面前如此淡定的,语气不禁放缓,“总之你好好照顾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否则,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何乐乐微微扬扬唇角,眼底却毫无笑意,后退两步,为翟飞云让道。
都说娱乐圈跟黑社会牵连颇深,她这是……摊上大事了么?
“过来。”牧惟左手拍拍床边。“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点。”
何乐乐走到床边站定,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他胸口的方向。
“看着我。”
目光缓缓上移,神情有些麻木地看着他充满戏谑之意的俊眸。
“你没穿内衣到处跑?”
何乐乐低头一看,原来是衬衣被泪水浸湿贴在了胸前,隐隐透着皮肤的肉粉。她刚想提起贴在身上的衬衣,牧惟却先一步擡手撩开了她胸前的扣子,大手把衬衣朝两边一挥,露出她贴着自制乳贴的双峰。
“啧啧……看来你远比我以为的放荡得多。”
男人的双眸迅速转为如墨的幽暗,下腹甚至转瞬间汇聚起热量和疼痛。从来没有女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挑起他的情欲,而这个女人……还完全不符合他的审美要求!但她甜美绝伦的身体、她在他身下时真实而压抑的神情、忍受屈辱时倔强如刀的坚韧、哭泣时默立如冰的孤傲……都让他的欲望疼得发疯!
郁闷地看看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臂和左腿,牧惟恨恨地瞪了一眼何乐乐。如果眼神能够强奸人,何乐乐怕是已经脱阴而亡……
“……”何乐乐无力解释也不想解释。
眼睁睁看着何乐乐退后一步扣上扣子,牧惟霸道地近乎无赖地命令,“我不管你怎么学,反正明天我就回公寓。而且,我从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如果你做不好看护……”贪婪地打量何乐乐的身体,“我会给你找份更合适你的工作。”
“……如果真要照顾好您的伤,外面任何一个护士都比我更适合,为难我对您有任何好处吗?”她真的不懂,牧惟究竟想干什么?
“你不觉得我受伤,你要付绝大部分的责任吗?”
“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你胆敢插手我的事,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一整天的时间错过吃饭,如果不是要吃饭,我也不会半夜出门被人偷袭。如果不是因为你,阮麟不会跟我干一架,如果不是跟阮麟干了一架没了体力,我也不会干不过那群杂碎受这么重的伤。你说你是不是罪魁祸首?现在我大度地给你赎罪的机会,你不觉得应该感谢我?”
“……”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无耻到如此境界。
一天的时间学点基本护理还行,但要记住一大堆的注意事项,搞清楚换药的顺序、不同的手法,安抚病人情绪……何乐乐只能说她尽力了。
后来那个叫唐娟的护士长给了她一些护理的书和光碟让她带回去看,说有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给她,她看看牧惟那倨傲的神情,认命地接下。
隔天一早,医生检查后,翟飞云派的人和车就已经到了医院,那个宗医生也再次跑过来凑热闹,当牧惟被擡进房车之后,宗医生走进车厢,先是妩媚地将脸颊旁的长卷发撩到耳后,然后笑眯眯地望着牧惟。
“你怎么把申屠给得罪了?”
牧惟皱眉。他和申屠的关系不算差,他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犯了申屠的忌讳。
“你缝针的时候没觉得疼么?”
“……”他从小到大从未受过需要缝针的伤,并不知道缝针“应该”有多痛。
“不关我的事啊,我刚知道的,申屠大股东直接给当晚的麻醉师打了电话……”
☆、第48章 往事揭过
看到牧惟像个木乃伊半成品一样坐在轮椅上被何乐乐推进客厅的时候,沙发上阮麟的幸灾乐祸溢于言表,可当他知道为了看护牧惟,何乐乐除三餐时间外都要守在牧惟身边,甚至晚上都得在他床下打地铺的时候,阮麟的眼里赤裸裸飘出一句话──
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阮、阮先生,你的脸?”
阮麟帅气地笑笑,“没事,过两天就消了,跟某个混蛋比,我这点伤算什么?”
“可是你明天不是有新片发布会吗?”
“……你怎么知道?哦……原来你其实是我的粉丝?”一抹得意跃上阮麟的黑眸。
“你们聊完没?”牧惟不耐烦地睨了眼无比得瑟的阮麟,按下电动轮椅的遥控,驶向电梯。
何乐乐赶紧跟上,路过阮麟身旁时,却被他一把拉住。阮麟从沙发上站起,端详了会儿何乐乐的身体。
“你……好了么?”
“……嗯,干净了。”有些尴尬地低声答道。她没忘她曾经答应过的……
“不是,我是说……算了。”一股无力袭上大脑,阮麟重新坐回沙发看剧本。
当晚,申屠默没有回公寓,何乐乐晚上抽空去看了下秦之修,发现季节已经在那里了。
“没关系,你去照顾牧惟吧,”秦之修轻轻微笑着,干净如莲,让她都有点快想不起第一次见他时,他喝醉酒混沌失礼的模样了。
“晚安,秦先生、季先生。”
“哼。”季节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电梯门关上前,何乐乐清楚地听到一句话──
“让她去照顾,我怕牧惟的左腿还没好,中间的腿就已经废了。你以后离她远点。”
而她没听到的一句是:
“季节……你完了。”
照顾牧惟并不轻松,每次的换药、擦洗身体、按摩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好在牧惟还算配合。大部分时间他就是半躺在床上,开着电视看杂志,基本上都不会正眼瞧她,就算是喂他吃饭时,他也是翻着杂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乐乐,你好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忙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有事一定一定要跟我说哦!”
牧惟午睡时,她刚好接到翎羽的电话。走到阳台,坐在平台上靠着墙,听着好友的关心,任艳阳的强烈光线灼烧皮肤,她能感觉到很多委屈、压抑都在渐渐淡化。
一得一失皆在仰俯之间,是悲是喜但看心之所向,心静则强,无欲则刚。只要家人平安、好友幸福,只要有他们的爱一直陪着她,其他的东西,她不必太计较,尤其是……当她无力计较之时。
她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逆天的强大能力,只能……顺势而活,努力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被环境改变,不被他人诱惑,简单快乐知足地活。
晚饭时申屠默回来了,季节和秦之修却不见人影,没等阮麟动筷子,申屠就拽着阮麟上了七楼,何乐乐有点不放心地上去看了看,就见两人正在拳台上打得不亦乐乎。单看两人的外貌实在看不出他们会有这么利落的身手,刚劲流畅的动作,敏捷迅速的反应,没有任何多余的试探性动作,一招一式攻防有序旗鼓相当。
见两人只是过招,她就去伺候牧惟吃饭了,电视上播报的娱乐新闻说阮麟因保密造型故缺席新闻发布会,而作为特别惊喜,影片的制作方宣布将由当红的偶像歌手秦之修创作并演唱影片的主题曲和片尾曲。
何乐乐本来只是随意地听着,但当主持人说到《一生一世》女二号的名字时,她不禁扭头注视着电视屏幕。
女二号的名字叫──杜微。
新闻里没有再放发布会现场的画面,她也没办法从秦之修的神情中判断这个杜微是不是那就他一直爱恋着的那个女孩。不过秦之修和季节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牧惟的嗓音明明磁性浑厚,很迷人,但自从那天之后,他对她说话时总是含着浓浓的火药味。
何乐乐转过头,接着给他夹菜。
“……牧先生,我的确做了惹您生气的事情,但您也已经……给了我惩罚。我们不能往事揭过,平和相处吗?至少您开心点,伤也好的快一些。”
“你以为惹了我,那点惩罚就能让我消气?”
“那您希望我怎么做?”
“……”牧惟垂眸看向杂志。他希望她怎么做?一个出来卖的女人搅了他的事,放在过去,他肯定是叫人废了她,怎么可能“希望她做什么”!可是现在,他肚子里仍憋着一团火,却没让人继续对她下手,还让她呆在他身边让他天天看着更生气──他是疯了么他!
叮铃!电梯门铃响。
何乐乐看看牧惟,牧惟没说不让开,她便出了卧室去开电梯门。
“啊──”她刚看清电梯内的申屠默,他已长臂一伸将她揽进电梯,包裹在那混合了汗液和他体香的味道之中。
☆、第49章 此章无肉
申屠默的浴室对何乐乐而言,几乎可以直接与性爱画上等号。这里,永远都是一场欢爱的开始或过程,绝不会是谢幕。浴缸中、花洒下、镜子前、门上、墙上、冰凉的瓷砖上,都曾有过她被迫摆出的淫荡姿势、被他挖掘抽插出的透明爱液,还有……如果这间浴室是间录音棚,她大概已经出过几张名为《船啊船》的专辑了。
浴缸中,运动过后的男人身体肌理更为突出明晰,滚烫的温度如同包裹着岩浆的大理石,触感光滑、坚硬,熨烫着每一寸和他紧密相贴的肌肤。
以着羞耻的姿势骑坐在申屠默身上的何乐乐,几乎完全不敢看他取下眼镜后冷峻邪美的脸,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将化未化的巧克力,在高温的炙铁上苦苦挣扎。
努力用澡棉擦洗男人的身体,但她自己都知道她手下的力道轻微地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就在她臀下,她紧闭柔软的缝隙之外,他火热的粗长一直坚硬地压迫着她,传递着它额外灼热刺激的温度,这种头顶上悬着铡刀却不知它何时会落下的恐怖感让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手上根本提不起力。
“是不是我放进去,你才能专心洗?”申屠默的一只手搭上她软滑的细腰,但并没有使力握住,只是轻轻搭着,却意外地给她带来了瞬间的痒麻。
何乐乐身体一颤,腰间的肌肉反射性绷住,可下一秒,心中却因他的话升起一丝异样的熨帖。
“您……不要么?”他一向喜欢从浴缸开始,在她给他洗头、擦澡的时候开始做,经常是直接以这种姿势做到他发泄过一次,才会起身。有时他若腻了,也可能把她捞出浴缸,让她一只脚踩在浴缸上,翘着臀趴在墙上方便他在后面冲刺她的小穴……或是面对他,臀部倚着浴缸向后悬仰着,双臂后撑,双腿大开,让他伏在她身上轻松地用尽全力。她最害怕这个姿势,因为四肢都撑的很辛苦,唯一可以借力支撑的臀部却不敢太向下坐,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凶猛的撞击没有缓冲,每一次的插入都会野蛮地破开她体内深处敏感而柔弱的花心,一次次深深地刺入,让她在巨大的刺激中分辨不出极乐与痛苦,只能猛烈颤抖着尖叫求饶。
回忆着往次种种,她不禁夹了夹腿,身下已然渐渐有了湿润的感觉,心中害怕着他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动作,可……心底也有一个小小的恶魔告诉她:承认吧,你也很快乐、很享受,那样冲刷灵魂的快感浪潮没人能抗拒!
从她脸上读出一切的男人毫不掩饰地弯了弯嘴角,以前上女人纯粹是为了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就算是年少刚碰女人时,他也不曾耽于性爱。对于季节、宗介然这群喜欢在女人堆打滚的世交好友,他不置可否。但对他而言,他更享受事业上的成功带来的愉悦……不过,这个女人的确让他享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一种纯粹的,满足他作为男人征服天性的快感。
她……和其他女人有点不一样。她很好看透,不,应该说她似乎从来没有隐藏过什么,她的抗拒、她的忍耐、她的顺从,一切都赤裸裸地反映在她的小脸上、她柔软的身体上、她娇甜的呻吟里,整个人仿佛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她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在被他抱,承受他的欲望、他的力量、他的怀抱,给予她能给予的一切。
她从不曾借机向他提出过任何要求──礼物、钱、角色、职务……什么也没有。一定要说有的话,那个她唯一提过且多次提过的要求就是──“不要了”。
换句话说,也就是在她眼里,他没有任何吸引她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是她想从他身上擭取的。
他的身份、权力、家世、样貌……
申屠默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爽了。
见申屠默只是盯着她不说话,何乐乐吓得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她真是自己找死,申屠默难得“不动弹”,她倒反问人家干嘛不动!
“你上去吧。”原本就没打算做,现在更是坏了心情。
“……”何乐乐咬咬唇,微微提起臀,花瓣下的肉物果然也顺势挺起,让它圆滑硕大的头部顶在缝隙间的凹处,她刚要用力坐“上去”,腰却被男人扼住下坠之势。
“……我是让你上楼。”
轰!红色炸弹在脸上爆开来,她甚至觉得头顶肯定已经冒烟了,耳朵烫得犹如火烧。
“我、对不起、我……”
“别动。”申屠默哑着嗓子制止她的挣扎,她紧张的身体微微含着他的欲望尖端不断收缩,仿佛一张小嘴吸吮着他……要不是脑子里还残留着她前天的惨状,他早就将她生吞入肚,管她对自己有没有图谋!
“对、对不起!”见他难受地皱起眉,即使她再傻也知道他是在忍耐了。
等到申屠默终于松开手,何乐乐踉跄地爬出浴缸,用浴巾挡住身前的春光,脸上的火红未褪──
“谢、谢谢您!”
丢下一句道谢,何乐乐光着屁股蛋蛋飞快地窜出了浴室。
许久许久之后,浴缸里的申屠默还在回忆:
国内外,有任何电影电视剧里,有男人因为没有干一个女人而被女人如此诚恳地感谢吗?
见他妈的鬼!给他老子回来!
☆、第50章 玩给我看
糟了!牧惟的饭还没有喂完,她就被申屠默拉下了楼……
电梯没有给她想应对的时间,很快就从五楼爬到了六楼。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她真的……有点不想进去。
她并不怕牧惟。
纵然他曾恶劣地伤害过她的身体,但她不怕他。她只是……很不喜欢跟这种“被宠坏的小孩”打交道。
任性地玩弄他人,荒谬地推卸责任,那么自然地威胁,全然地随心所欲,彻底展露黑暗面的牧惟,跟刚接触他时阳刚大方的绅士风范判若两人。从翟总经理的只言片语中,她大概可以猜到牧惟的家世绝对是那种普通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他有足够的资本嚣张跋扈。她也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上位者可以随意碾压下位者,身为下位者,被欺辱被冤,很多时候不仅不能反抗,还得陪着笑脸自贱。
“对不起牧先生,我马上去给您换一份──”站在卧室门口,何乐乐先恭顺地开口。
劈里啪啦!床上饭桌上的餐盘碗筷被牧惟一扫而空,汤汁饭菜飞溅地床上地下甚至一旁的衣柜上都一片狼藉。
“你怎么敢!”牧惟咬牙切齿道。
满面潮红,鬓发微湿……这个女人是缺了男人会死吗?前脚还在问他“希望她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后脚就去跟男人干到一身骚回来!
“你不是问我,你要怎么做才能让我消气么?好,我告诉你。”
何乐乐看了看满地的污秽,想着从何收拾起,“请讲。”
“脱衣服。”
“……”有些意外地看向牧惟,眼光在他身上两段石膏和几处绷带上巡视了一番,“您现在,不能做。”
不能!她居然说他不能!嘴角抽搐着上扬,“你觉得我会对刚从别的男人胯下爬出来的女人有性趣?我要你自己玩给我看。我倒想看看,你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翟飞云选中,又让阮麟和申屠爱不释手。”
“……是不是只要、我自己玩给你看,您就会消气,心平气和地用餐、休息,配合我的工作?”
“你和我谈条件?”
“不敢,只是相信牧先生您这种身份高贵、地位尊崇的上流人士,应该不会食言于我这种卑微低贱的女人。”
激将?“哼。”
“……请允许我先把这里收拾一下。”
将牧惟扶到一旁的轮椅上,何乐乐开始麻利地收拾房间。
“我去重新准备餐点,您还是要中餐么?”
她要他边吃边看么?
何乐乐这一走,足足半个小时不见人影,就在牧惟猜着她是不是逃跑了的时候,电梯传来动静,何乐乐端进新的饭菜。
“开始吧。”
“……好的。”
三分锺后。
牧惟看着电视屏幕中动作夸张色彩艳丽的卡通人物,额上青筋凸显。这女人、这女人居然给他看H动画!
“何、乐、乐!你找死!”
何乐乐平静地看着他,偏偏平静之下还有一丝无法遮掩的羞赧,“我……以前、就是看这个的……”
“……”她没有说谎。牧惟只觉得自己用尽气力的一拳头完全打在了棉花上。“你白痴吗?我是要你自──”
“牧先生!”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何乐乐眉目间浮上几分明显的疲累,有些无礼地打断牧惟的话。
“对不起牧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礼。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我的能力,没有任何对抗您的资格,您可能随便一个电话就可以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您有资本可以尽情地羞辱我……但,如果可以,请您放过我,我从未想过与您为敌,我只是一个……在您脚底下求存的弱小蝼蚁。”
“……”求饶的话,他早就听到耳朵起茧,但如此平缓不卑不亢地求饶……倒让他觉得她只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如果我说‘不’呢?”
何乐乐望着他,静默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悲伤愤怒,甚至连无奈都看不到分毫,秀美的五官、安宁的线条,如同孤庙中被世人遗忘却依旧宽容肃穆的佛像,看得牧惟陡然陷入莫名的惶恐。
就好像胸口不知何时被开了一个大洞,五脏六腑都不翼而飞,空虚地令他异常战栗。记忆中无数向他求饶叫骂的面孔急速地在他脑海飞掠而过──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酸涩钝痛包裹住他的整个身体!
愧疚感?
该死的愧疚感!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你──”
何乐乐突然扭头看向窗外。
“秦先生好像喝醉了,我下去看看。”
“站住!”叫住了她,牧惟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她刚刚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秦之修喝醉了?”这是六楼,她能看到什么!
“……因为听声音,季先生的车停在了门口,没有直接开进车库。”何乐乐淡淡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