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们要是不想方设法杀我,就要扶额称庆了,何须用心款待?不过是演一场兄友弟恭、让父皇高兴的戏。」
行歌听他说这话的语调带着飘忽的孤独,心里难过,小心翼翼问道:「……就没一个和你相亲的手足?」
感觉行歌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行风这才笑了,问道:「也不是没有……」话锋一转,又问:「你的哥哥们没有一个想从武职?」
「秦家只有三叔肖武,远驻西南大理。哥哥们虽有习武,只是傍身自卫用。」行歌心知世家大族拥兵自重危及皇权,行风此问不知何意,斟酌一会后才开口说道。
行风听她这话说得婉转,岂会不知她话中求取信任之意。
「若我要他们其中几人从武职呢?」
「……你不会怀疑秦家外戚野心?」行歌闻言不解。
「若你是我,你会怀疑吗?」江行风笑道。
「妾身不敢妄加揣测。」行歌皱了眉,这回答已是最为妥适了。
他们都不傻……现在太子也许需要秦家,但难保在登上大位,朝政稳定后……
「你担心狡兔死,走狗烹?」行风凝睇行歌惶惑神情,淡问一句。
「……殿下对臣下宽容,绝不致此。」
他的眼神太过深沉,让行歌看着有点害怕,她只能如此回话。即便她与他置气,但论及秦家一家老小生死,也不得不躬身屈膝。太子储君,未来帝王,岂容得女人放肆?心凛警惕,语调便恭谨起来。
「……如果我的禁脔乖乖的,听我话,也许不会。」行风听她忽然端谨起来,所言皆奉承,不过是为秦家求得一条生路保证。他淡然一笑,望着怀中小人儿大吃飞醋四个月,娇蛮任性,但谈到秦家生死,到底还是弯了腰。看来秦家是行歌的弱点啊。
但这不是行歌一人说了算,若秦家明白功高震主的道理,便不会惹祸上身。倘若是狼子野心,则不能不除。
「你答应过我的。」行歌瞅着行风四两拨千斤的调笑,心里着急,忍不住脱口要个承诺。
「那太子妃能保证秦家永远不会有二心?」行风的笑带着一丝嘲弄。他不相信永远。
「──嗯──起码至我们百年,秦家都会效忠于你。」行歌知道她的确无法承诺永远,百年之后,她又能管得了谁?只能如此回话。
「那可不够。」行风眼神淡了些。他的太子妃还是太天真些。
人心殊异,难防有心人。就连她,登上后位后,又怎担保她绝不会与萧皇后一样结党营私,专擅独权?
他要他的女人以他为天,要她往东,绝对不能往西。她真明白大婚那日,她承诺了什幺?
「……那……担保至我们的孩子们那代……好不?」行歌见行风眼神已无笑意,内心忐忑。她的夫君如此多疑,又会相信她几分?她该如何证明秦家一心为国?
江行风心知道谁也不能保证什幺。她的双眸澄澈盈满期盼与担忧,尽力取信自己。他也不怕。秦家势大,亦逃不过刀枪加身。更况且,秦相是个聪明人,迄今与众臣保持君子之交,倒还不成祸患。多说无益,话锋一转,便有些轻浮调笑之意。
「我们的孩子?爱妃可是在跟我求欢?」
「……我没有说是……要跟你……求欢……」行歌听他歪曲语意,双颊立时窜出红霞。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瞧行歌羞赧的神情,心里蓦然一叹。
他的太子妃胸无城府,掩不住情绪,该怎幺教会她进退得宜?但他又爱她这浑然天成的娇态,一时间心猿意马起来。索性将唇压在行歌的唇瓣上,狠狠地舔舐吸吮,坐实她口中无耻登徒子的风流。
心念一起,长指张狂地伸进行歌的衣襟间,扯开天青色绣金菊抹胸,五指复上绵软的丰乳上。
「哎呀。殿下怎幺突然间……」行歌羞耻地呻吟。心中不安,不知怎搞得今日身子异常敏感,禁不住他此般挑弄,隐蔽的花径一下子便湿漉漉的沁出水渍。要叫他知晓了,免不了笑她浪荡。
「谁叫爱妃这儿软嫩丝滑的,惹人怜爱。」行风怎可能让她逃,偏要说得更加暧昧放荡,手指在行歌那细致如丝绸滑腻的娇躯上游移。
四个月来真的是闷坏他了。
他正值需索无度的年岁,偏偏晴歌撩拨他时,总会想起行歌那张泪眼蒙眬的小脸,还有她那软绵如絮、羞涩娇吟的媚态,让他在冬夜里跳进冰冷的浴池好几次,差点染上风寒。
「唔……」行歌轻吟一声,行风那双手所到之处都燃起了火花,半点经不起他的挑逗捉弄。
「那幺舒服吗?」行风看行歌双眼微瞇的舒软表情,心里有些异样感。
难道真的是尝过欢爱滋味的女人较为淫荡?但他分明未曾……想起往事与行歌在北香榭小亭私会那个男人那一幕,忽而烦躁起来,指尖拧起了那团丰盈,挑眉霸道地说:「你要记得,这辈子你属于我。只有我能这幺碰你。」
「知道了……可是……夜宴在即……」
行歌可怜兮兮地答应,又要劝说几句,行风却堵住了她的嘴,狠狠地蹂躏了一回,吻得两人情欲燎烧,才听得他压抑也似地低喃:「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