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闹铃声响起,本就睡得不深的林樾风睁开眼。
眼下的青黑折损了几分他的风流倜傥,颓废的气息弥漫全身。他还穿着昨晚的西装,一觉醒来,已经被压得皱皱巴巴。
十八楼的大厅中,空荡荡只有他一人。
清醒过来后,满是戾气的目光扫过手机。微信中,曲欢的对话框还和两周前一样,丝毫没有动静。他们赶到时,曲欢的手机被扔在地上,失去了最后一个和她联系的手段。
女孩的消失就像一场荒诞不经的梦,而他只想快点醒来。林樾风从来没想过,在她离开后,连入睡都变得如此困难。
他梦到曲欢被从他的怀里掳走,他目眦欲裂地追上去,却怎样都无法靠近歹人和她。
林樾风洗漱完,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阴郁的样子,烦躁不已。
“叮咚”电梯打开,秦寅和金辛博走了进来。
“舒敛呢?”林樾风问。
秦寅摇摇头,连续通宵了几天的舒敛昨晚情绪有点崩溃,他只好强行把他留在家里休息。他知道舒敛一直不稳定,现在让他来帮不到忙。
不过秦寅和金辛博看起来状态也好不到哪去,皆是疲惫又烦躁。
“怎幺样?”秦寅问林樾风。
曲欢被带走后,几个人把所有线索都查了一遍。
那个清洁工——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抹掉了所有痕迹,谁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引秦寅离开的芝形总监前妻——在那之后就出国远走高飞,那总监也是一问三不知。引林舒二人走的律师——官司是确有其事,查不出问题,除了时间太巧,但那律师咬死了是偶然。给金辛博父母打去的电话也是从电话亭播出。
其实如果要细查,花上几个月也不是查不出来,但现在要紧的是找到曲欢。谁也不知道她被带走后会经历什幺。
其他人,不会像他们四个人一样对她温柔。
想到这里,心中升腾的焦急让林樾风胸口都在疼。
忽然,秦寅的手机响了。是之前他派去调查的属下。
“喂,是我。”
秦寅起身,单手插兜,皱眉听完属下的报告。挂掉电话后,他给二人转述道。
“我让人去查曲家官司的事。告发曲亦霖的秘书拿了两份证据,其中一份证据和当初我父亲秦毅明案有关。但我都没查出来的证据,他轻而易举就找了出来。”
“这不可能!当初我父亲为了姑父查了整整五年,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曲亦霖太狡猾,更何况现在过去了这幺多年。”金辛博惊讶道。
“是,我也觉得奇怪,而且那个秘书在芝形不过两年。”
“你怀疑?”林樾风问。
秦寅点点头,口袋中的手紧攥成拳:“我认为他不过是别人的一把刀,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我从芝形事发就开始调查,但至今哪怕一点线索都没有。”
林樾风听到,霍地起身:“不对!”
“没错,最不可思议的就是‘没有线索’这一点。如果目的是芝形,不该一点风声都没有,现在芝形式微,正是出手的好时机,错过了一切努力都白费。”
“说明,这个人的目的是曲亦霖和安琴怡。”
“并且,这是一个非常了解曲亦霖的人,才能做到一击即中。”
三人都沉默了。挡在面前的迷雾似乎快要散开,只需要——只需要一个……
金辛博猛地擡头,死死盯着林樾风:“我好像知道了……”
“看、看我干什幺?”林樾风被他看得发毛。
金辛博不说话,抓起放在床上的曲欢的手机,开始翻找微信。“果然。”他举起手机给其他两人看。
“你们忘了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是安敕休!不觉得奇怪吗?之前,这个人给欢欢发了很多消息,但是从某一天开始,就突然沉默。”
“除非,他已经不需要发消息联系欢欢。因为……欢欢就在他那里。”
“是他!”秦寅眯起眼,“说的没错,如果是他,一切都说得通。他是最有可能探得曲亦霖秘密的人,也是最不会被怀疑的人。他的目的……”说完,秦寅也转头看着林樾风。
林樾风被他看着,想起了那天自己说的戏言:因为安敕休喜欢曲欢……
他突然冷汗直流,差点摔了手中的手机:“混蛋!我怎幺就没想到这个!”
“糟糕,那这下子,欢欢在他那……”
“先走,边走边说!”几个人夺路而出,匆匆往安氏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