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兄妹

莫薇薇已经回家了快一个月了，爸妈对她的“新西兰旅行”见闻似乎很感兴趣。尤其是自己老爸，

脸上挂着莫繁之同款笑容看着她绘声绘色的描述自然风光。莫薇薇把头埋进枕头里双脚踢打着柔软的床垫，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操心的事情。最近，也不常见到莫繁之了，自从接自己回来之后他就一头扎进工作里。明明年龄一般大，但他总比自己成熟很多，不论是行事作风还是智谋谈吐。反倒是简之，偶尔会来房间看看自己，陪她散散步，骑骑马。连简之都变得会安慰人了啊。莫薇薇抱着枕头翻了个身，从什幺时候开始，她和莫繁之的关系变成这样了呢？莫薇薇想起小时候，自己总是黏着莫繁之，就连他第一次跟老爸去出差，她坐在大厅等了很久不见他回来，又哭又闹的样子想想就幼稚。自己刚开始学着一个人睡觉时，害怕的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莫繁之瞒着爸妈坐在床边守着她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她一醒来，就看见莫繁之趴在自己床边，她一动惊醒了莫繁之，他迷迷糊糊的撑起身子半睡半醒的边揉眼睛边安慰她“薇薇别怕，我在这儿”再后来….莫薇薇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莫繁之房间看到的东西。她猛地坐了起来，将枕头扔了出去砸在门上。

莫简之站在门外听见有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心想刚刚自己还好没有开门。不然这张帅气的脸，啧啧。作为三人中的最年少者，莫简之一直觉得自己的好脾气都是被哥哥姐姐磨练出来的。从刚有记忆开始，家里最得宠的就是姐姐，虽然爸妈对他们一视同仁，可拗不过哥哥私底下对姐姐的加倍关怀。姐姐看上了自己的什幺玩具，自己不给。哥哥就会用他自己的那份，甚至双份来换。换来的东西他自己不给姐姐，反而让我主动给她。所以莫简之一直觉得他哥，不正常。他也不是没直面问过莫繁之，为什幺非得绕这幺大个圈子，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姐？他的回答也是莫名其妙，什幺不想让薇薇有压力，希望她能得身边每个人的善意。靠，敢情只有姐姐可以随心所欲，压力都由我这个弟弟来承担了。眼看着莫薇薇在家里越来越霸道，甚至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可莫繁之还是一副巍然不动的样子，她跑了，就去找。有时下午的飞机他上午还让司机开车带他在市里转。托这二位的福，自己基本上把全市的中高档酒店进了个遍。有时他一进去，前台的姑娘赶忙迎上来，莫小姐没有来过。莫简之觉得头很痛，既生莫薇薇，何必要他莫简之来吃苦。可最近这小半年，莫薇薇和莫繁之的关系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屏障隔的远远的，莫薇薇不再等莫繁之回家。莫繁之见到莫薇薇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显也没有以前多了。连老妈都来问他，两人是不是出了什幺矛盾。莫简之心里默默想，就我哥这个执拗的性子，就算有矛盾，也只会是我姐单方面嫌弃我哥。

莫繁之给自己倒了杯酒，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欣赏着这个城市的夜景。他最近一直埋头在工作里，连家也很少回。他知道莫薇薇不想见他。想到这里，莫繁之一饮而尽手中的酒，思绪渐渐飘散开来。他从小就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把握，也承认自己是个充满欲望的人，胜负欲，占有欲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讨厌强迫和失控，他愿意为了对方心甘情愿的臣服做出前期的一点牺牲。他对莫薇薇，也是一样的想法。他害怕让莫薇薇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宁愿一辈子以哥哥的身份陪着她。他最开始意识到自己对莫薇薇特殊的感情后，的确是这幺决定的。可后来，青春期的旺盛荷尔蒙让他看向莫薇薇时总带了其他的色彩。他开始害怕，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他怕莫薇薇看出来他眼里的情感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好在莫薇薇对他足够信任，才让他有机会在妹妹睡着后，溜进房间偷偷看看她。甚至他还写了本莫薇薇观察笔记。她今天对自己笑了；她又和莫简之吵架了；她被爸爸训了后离家出走，最后在快餐店里找到她一边哭着一边跑来抱住自己；她亲手给自己做了生日蛋糕，藏在门后想给他个惊喜；她躺在自己床上玩手机睡着了…..他原本可以继续隐瞒着，在莫薇薇面前扮演着体贴的哥哥。可他的笔记本被发现了，莫薇薇在他房间找书时，笔记本被翻了出来。他眼睁睁看着莫薇薇在他面前撕碎了笔记本，大吼着我才没有你这幺恶心的哥哥。他心头一紧，想辩白的话都堵在喉头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是活该如此，活该被厌弃。可这并不能停止他对莫薇薇偏执的感情。

突然，莫繁之的思绪被一双从身后环住的手打断，拉回了现实。他回头一看，想起来晚饭时那个地产商谄媚的送上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美人儿双手攀上他的胸膛，一粒一粒解着他的纽扣。“莫总….”娇滴滴的声音连带着醉人的香气轻轻吹进莫繁之的耳朵里。莫繁之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因为羞怯而颤抖的睫毛，一对呼之欲出的美乳包裹在浴巾里。莫繁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被惊了一下，随即咬住嘴唇，脸上露出紧张又期待的表情。谁知莫繁之只是冲她礼貌地笑了笑“秋天到了，小心着凉”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酒店。留下美人儿一个人惊愕而气愤的站在房里。

一路快走打开车门，莫繁之一头扎进车里，这才放松下来重重喘着气。刚刚被那个女人撩拨的早已起了生理反应，还好房间灯光昏暗才能佯装淡定逃出来。他扶着方向盘把头靠在手臂上，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薇薇…..”莫繁之像是被迷了心智般反复念叨着莫薇薇的名字。她撒娇时亮晶晶的眼睛，高兴时呼唤自己清亮的声音，难过时候泛红的眼圈和脸颊，生病时候紧蹙的眉头和微张的嘴巴。莫薇薇的每一个模样都在莫繁之的脑袋里经过，他透过莫薇薇的湿透的泳衣和长发看到了她纤细雪白的后背和脖颈，落在浴室的内衣包裹着的应该是一掌有余的乳房和小巧的乳头，宽大的睡衣下是可以被一手环住的细腰和翘起的屁股，还有她薄荷味的牙膏和柔软的嘴唇。莫繁之喘息的频率渐渐加快，他微闭着眼睛，用力抿着嘴压抑着声音，这声音让他感到大脑缺氧，丧失理智，身体的每个感官都为了某个顶峰而冲刺着。他彷佛看到了莫薇薇向他小跑过来，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拉着他的手环住自己，又趁他不注意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唇上。一声低不可闻的呼气声，莫繁之有些颓然的向后倒去，他擡起手来看着上面的液体，自嘲的笑了笑。他只有在想到莫薇薇的时候，得到的快感才如此的真实和猛烈。莫繁之收拾干净车子后，就坐在里面发呆，他时常这样，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有些机械的翻着手机里莫薇薇的照片。想见她，哪怕，仍旧不被原谅也还是想见到。

莫繁之把手机扔到一旁启动了车子，在这个秋天的第一场夜雨里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