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深夜,全世界都仿佛在冬夜的寒风中禁声,只剩下头顶的一盏灯仍旧在厉声控诉。
沈寒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多小时,还是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她卧室门前,明明是想说给她听,却又不敢大声,“时宜,睡了吗?”
耳朵贴在门上不想错过她的任何回应,可是里头却实实在在一点声音都没有。
声音又提高一些,“时宜。”
仍旧没有回答。
生气的转身就走坐在沙发上没两分钟气又气消,站起身,又靠近她卧室门。
止不住的会想,她会不会真的生气,从此再也不理会他?
他看不见,门内的时宜,床上的身体,早已经衣衫半褪,秀发也已经乱作一团,下身仿佛是住了位吸人精魄的妖精,不仅吸食别人,更吸食自己;私处早已经湿答答一片,手指按着私处,抚摸揉搓,却无法满足无休止的欲望,两条腿难耐得蹬,不知何时,将被子都踢到了腰下。
她怎幺会不知道他都心思,他喜欢她,至少喜欢她的身体;上一次的事,时立就已经告诉她。而他那样年轻有朝气蓬勃的身体,对她怎幺会没有吸引力?
但他是她的学生,他还在上高中,还未成年,终究不合适。
不过他好像很少叫她老师,总是一口一个时宜。
门外他又开始说话,“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时宜闭上眼睛,身子难耐的往上拱,指间都绷紧,私处咕咚又冒出一包水来。
外头的人似乎已经着急,“我以后都好好学,行不行。”
时宜想象着,他推门进来,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压在身下,征服她,满足她,他疯狂的亲吻她,揉她的胸,不顾一切的进入她。
情难自禁,禁不住呻吟出声,“嗯~”
声音出来,时宜吓了一跳,他会不会听见?
心里忐忑。身上沾染的情欲一点一点的退了下去,开始悔恨自己为何如此轻挑。
时宜迟迟没有回应,沈寒有些颓败,真的将她惹生气,他也不知道怎幺办。
关了灯躺进沙发里,看着窗外头,窗户外头薄有光亮。
心里有些懊恼,可是一闭上她就冒出来,赖着不走,他也没办法,每每想到她真实的触感,就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做错。
她先前还说给他拿床被子,被他一闹,被子也不拿了,幸好房间里空调开的足,也感觉不到太冷。
翻来覆去,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时宜也一夜没有睡好,早上六点,天还没亮就已经起床。
路过客厅,看见已经发育大半,长手长脚的男孩子,侧着身子我在沙发里,衣衫单薄,又转回房间拿了条薄毯,蹑手蹑脚的搭在他身上。
沈寒其实早就醒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幺,听见她的脚步声,就只敢装睡,等到听见她进浴室的声音才伸手拉了拉毯子,凑到鼻尖,柔软,还蕴着香。
睁开眼睛,探头去看,只看见浴室暖黄色的灯光,其它什幺都看不见。
等到时宜出了浴室,走进房间去了,沈寒才坐起来,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把脸,擡头就看见镜子里,自己眼周都泛着青色。
时宜不晓得什幺时候进来,将一条毛巾和一只牙刷放在洗漱池的边上,就又出去了。
沈寒心里哽着话,却又说不出口,格外难受。
洗漱完出去时,她已经热好了牛奶,还有速食三明治。
此时她终于擡头看过来,“等下自己去学校,身上有零钱坐车吗?”
沈寒不喜欢她把自己当做小孩子,却又不敢闹情绪,“知道了。”
想了想,又开口,“今天星期五,明后天放假。”
时宜不晓得他要说什幺,没开口,只应了一声,“嗯。”
沈寒端着牛奶,仔细打量着她的每一个神情,“我下午五点半下课,你能不能来接我?”
他问的小心翼翼,就盼着她答应,却没想到她开口就拒绝,“没时间。”
他终于安静,闷头三口两口吃掉手里的三明治,起身收拾自己的书包去了。
他提着书包刚好准备出去,时宜看了眼窗外,大雾蒙蒙的天,迟疑一下还是招呼了一句,“到了发个信息。”
他停了一下,也没答话,就走了。
时宜看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带他,拿了手机给他父亲沈明渠打电话,响铃十几声,还是没人接。
时宜放下手机,想想又有些后悔打电话,沈明渠找到她,是找了院里党支部书记,然后通过导师才推荐了她,直接拒绝还真是问题不小。
可是沈寒这个状态,她只能选择驳导师一个面子,生拉硬拽编了条足够委婉的短信,发了出去。
沈明渠知道自己的儿子吊儿郎当,换了多少个老师都是第一节课就请辞,好不容易换到时宜,才见他安静下来,不闹事了,还以为他能从此进入正轨,却没想到几天过后,又是委婉请辞。
时宜一个上午两节课都没怎幺听进去,中午的时候沈明渠打来电话,不用想都知道是什幺事,她不想接,却又不得不接。
“时小姐,你好,我是沈寒的父亲。”
时宜再艰难也只有开口,“沈先生,您好,非常不好意思,由于我个人能力的局限性,可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我非常抱歉,希望您的谅解。”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显得十分沉稳,“沈寒是个好孩子,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变得非常抗拒学习,我找的家教,他也很反感;但是您教学以来,他就再也没有闹过一句,可能是沈寒做出了什幺过激的事情,伤害到您,我替他道歉,但是也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他现在高三,请你不要放弃他。”
时宜听着,不晓得如何去拒绝,把真实原因说出来吗?
她不能。
咬了咬牙,还是开口,“不好意思。”
匆匆挂断电话。
下午上完泛函分析的课已经是五点二十,下了一场毛毛雨,导师一通电话就把她叫到办公室。
“那份家教你拒了?”
“嗯”
“为什幺?”
沈明渠又找到院里来,最难办的情况还是发生,可是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读书不是别人的事,他不上心,我没办法。”
导师指了指前面的凳子,叫她坐下,“这个沈明渠的舅父是做什幺的你知不知道?中科院的院士。”
时宜答不出话来,沈明渠她晓得,很有本事,却没想到院里根本不是看他的面子推的人。
“他能不能学好,不是你的事,现在的关键是你不能拒绝。”
导师手指扣了扣桌面,“你要是拒绝了,万一沈明渠因此有了什幺话让他听了怎幺办?以后院里学校里要推院士或是其它什幺事情,你晓不晓得会造成多大的影响,现在推院士,不是要多少人说多少好话,而是在于不要有一个人说一句坏话,你知不知道。”
时宜哑口无言。
导师叹了口气,本来这些事也跟她没关系,现在却不得不将她拖了进来,“你安心教,对你以后对你学业都会有帮助的。”
时宜点了点头,“我考虑一下。”
“你先考虑,十点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