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人会回来救我了。云娘痛心的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躲在这个洞里已经快两个月了,整个人面黄肌瘦,头发杂乱无章的粘成一团,全身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黑色的污垢糊在脸上看不清原来的面容,在她身上已找不到任何江南第一美人的身影。
这两个月来她一直呆在山洞里,饿了就去摘长在洞口的小果子吃,她不敢离开,就怕会与寻来的李氏或者管家错过。只是别说李氏和管家,她甚至连一个人影都不曾见过。
两个月的等待时间已经够长了,两人都没有寻来说明了她们都已遇害,再等下去她说不定很快就会被近日夜里在周边徘徊的狼吃掉。想清楚后,云娘撕下一块衣布,摘些果子包起来备着路上吃。
云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不知道外祖父家的方向,方府也已经人去楼空,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天下之大。她只能返回来时的那条小道,沿着那条小道一直往前走,只是这片地方太偏僻,荒无人烟。日升日落,她果子都吃完了,却仍没有看过一个人经过。
这些日子天气热了起来,响午的太阳晒得她口干舌燥,两天不进食使得她整个人虚弱的摇摇欲坠。咬着牙继续往前走,两眼发黑中看见了一辆驴车迎面驶来,待近些她看到驴车上坐着一个俊朗瘦弱的少年,在她昏迷之际,她听到少年用那温柔的嗓音喊了她一声姑娘。
沈墨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捡到一位姑娘。
他家在这座山的山脚下,因离城镇偏远,坐驴车要走上一日的路程,所以他为了在镇上求学,常常会在学府的宿舍住上一个月,每月月底才回一趟家,这一次他便是例行的回家。
沈墨住的村庄很小,零零点点的散布了十几户人家。因村里能种植的良田较少,每家的壮汉都到镇上讨活干,一两个月才回家住上几天,村里留下的多是妇孺老人。只有沈墨家是例外。沈墨家住在村子的最边缘,周围还种着一小片竹林,等于与村子隔绝了开来。沈墨早年丧母,这些年来与父亲相依为命。他的父亲沈政一直靠打猎为生,这些年靠着打猎这门手艺攒了不少银子,全都拿来供沈墨读书,自己则一直守着家里这个小木屋。所幸沈墨天资聪颖又好学,学业上小有所成,气质也愈斯文得体,温文尔雅,这让他一介粗人多少有些慰藉。
看着这姑娘的情况像是自己一个人流浪了许久,若将她扔下不管,在这荒郊野岭必死无疑。少年再三思量,决定先将她救回家中再细细问她情况。于是忙下车把人抱到车上,喂了一口水后,驱动驴车加快速度往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