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弹琴

翠花看贺亭萱在云澜阁门口站定,理理了妆容,安静如鸡久久不动。无奈敲了敲门,颤着声叫道:“徐妈妈,萱姑娘到了。”

“吱——”门开了窄窄一道缝,门缝内徐妈妈一看贺亭萱的打扮,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旋即伸出一只肉手一把将贺亭萱拉了进去,然后“嘭”一声关上了金丝楠雕花木门。

一踏入云澜阁的地界,就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安静,亭萱擡起头,厅堂的主位上侧坐着一个身着紫金色锦袍的青年,朝着门口的左侧面庞,浓眉斜飞入鬓,丹凤眼角微微上翘,挺直的鼻梁,抿紧的唇角,小麦色的皮肤,无不彰显着主人的俊逸非凡。只是那斜飞过来凌厉的眼神,顿时让贺亭萱感觉到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压迫感和一种肃杀之气。贺亭萱小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知道“给你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的深刻意义。

“咳~”紫袍青年下首坐着的一个中年富贵打扮的男人看到贺亭萱居然淡定地接住了青年的眼神杀,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打断了他们的眼神胶着,同时也用拳头挡住了自己不住上翘的唇角,这是第一个看到主子没有吓得发抖的姑娘,只是不知道等下……还能不能继续这样沉着。

被咳嗽拉回神智的贺亭萱,在紫袍青年的眼刀子和中年富贵男含着笑意的眼神中,微微福了一下身:“萱儿见过两位贵客。”

“好好,满香楼果然名不虚传,教出来的姑娘都如此长袖善舞。萱儿姑娘快快请起。”中年男子用异于普通男子的尖利嗓音对贺亭萱表达着他的满意。贺亭萱耳朵忍不住地颤动了一下,学习音乐多年,对音质相当敏感的她不禁擡起眸子轻扫了一下中年男子的喉结,然后又垂下眼皮乖巧地站在原地,面上丝毫不显的她,此时的心理活动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监,有生之年居然被姐姐我捉到一枚活的太监,太赤激了!”

这时站在一边的徐妈妈一看中年男满意的眼神,一下就揽住了贺亭萱将她往前带了几步:“可不是吗?福大人眼光就是好,我们这萱儿姑娘是我们满香楼的四大头牌之一,听过我们萱儿姑娘唱曲的客人,那是三魂七魄都散了,找都找不回来哟!”

福大人不禁更好奇了,“哦,如此说来,今天是一定要听萱儿姑娘唱一曲了。”徐妈妈笑的双下巴上的肥油不住颤抖,“必须的,两位爷今天就好好地享受一下吧。”说着就拉着贺亭萱来到早就摆好的古琴前面,然后套着她的耳朵说:“你今天可一定好好唱,说不定能有大造化。”

贺亭萱看着面前的古琴随即松了一口气,妈的,还好这个我会,不然是不是要被冰刀子戳死在琴台上啊。想着就往紫袍青年的方向抛去一个大白眼,冷不防和一道死死盯着她的深邃眼神撞了个正着,立马状做乖巧收回白眼深呼吸了几下,坐在琴台前开始试琴。

调着手中的琴弦,不禁犯了难,这流行乐肯定唱不了,那就只能唱古风了,想着她两眼一亮,有了!“两位贵客,奴家今日正做了一首新曲,一首凉凉送给你~~~”祝大冰山早日凉凉!!!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

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

不思量自难相忘

……”

贺亭萱一开口就惊艳到了自己,这嗓子比前世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多一份极有韵味的沙哑和更适合转音的婉转。呀呀呀,貌似在古代要日进斗金好像难度也不大啊,我的小院子,我的自由,我的金子,我的……在满心的兴奋下,都没注意到一道阴影已经压在了她头顶,一只骨节分明,充满了力量的大手突然按住了琴弦,:“不许唱了!”醇厚略带沙哑的声音中隐隐透出怒意。

看着眼前的大手,被打断了白日梦的贺亭萱也觉得一团怒火从胸口冉冉升起,娘滴,几个意思?她愤怒地擡起头,看向那只大猪蹄子的主人,目光略过他右脸状似蜈蚣的伤疤时不觉一愣,艹,这疤破坏了原来俊逸非凡的相貌,但是却该死的MAN。

贺亭萱二十几年的生命除了绝大部分献给了她的财产,中间还是小小的谈过几次恋爱的,她上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娘炮,对男人味有种特殊的偏执,但是就是她经历过的男人中,比面前这个暴戾的冰山男精壮的,没有他的气势,比他有气势的,没有他看起来睿智,比他睿智的,不不不,那些男人没有一个看起来有他那种久经沙场的气质。极品,真是极品啊,我们的萱姐姐顿时两眼冒出无数细碎的小星星,什幺气都没有了。

宇文止看着面前娇小柔嫩的女子,一双极好看的眼睛从擡头时的充满怒气到看到他右脸后没有震惊,没有恐惧,忽然变得亮晶晶的慢慢的弯了起来,心口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一时忘记了方才听到那幺悲伤的曲子的愤怒,然后被她弯弯的眉眼讨好了,就那幺弯着腰一动不动,只是耳朵尖可疑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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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止: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萱姐姐:我只是单纯地欣赏,你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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