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斐云已是第三天到我殿里来学诗了,教完她认字,又留她用了晚膳,收拾妥当之后才省起之前教她作画描的那副牡丹还未上色。离回宫才有三天了,我思忖着若是此时不补色,以后回去也无这番闲心描画了。

写了字让晓环墨白墨,她有些疑惑:“娘娘画得不是红牡丹幺?画艳紫也是极好的。”

我摇头,自古见牡丹,不管是花还是画,多是大红大紫,次一点的也是黄,白牡丹倒是无人问津。白居易曾感叹“白花冷淡无人爱,亦占芳名道牡丹”?我却觉得红紫至俗,白有自己的品格和气节,无人替它正名它也开得独立而高傲,虽是没有仙冠重叠剪红云的气势,得我一人青睐便以足够。

晓环侯在一旁磨墨,毛笔吸饱墨汁,我一笔一笔认真地绘着色,

殷渠来的时候,我正描最后一片花瓣,手稳了一下把颜色补好,才搁下毛笔行礼。

自五日前到这行宫,我再也未见他一面。晓环为我梳妆之际总会嘀咕一两句,左不过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之类的,我只当耳旁风,此刻见他却是满满的拘谨,五天未见,不知为何他消瘦了一些,莫不是夜夜同美人厮守消耗了大半的精气神?

他低头扫了一眼我的画:“画得竟是白牡丹,的确少见。”

我屈身以示谢主隆恩。他向我伸出手来;“过来让我瞧瞧。”

晓环早已知趣儿地退了出去,我离殷渠不过十步远,却害怕把手递给他。

僵持了半刻,他眉宇间已笼罩了一股怒气:“过来。”

我还是没有动,咬唇绞着自己的衣袖

他似是知道我在想什幺,迟疑道:“你,你是怕我幺?或是你怪我这几天没来看你?”

手依然固执地伸向我,没有丝毫缩回去的意思。

见我不搭腔,他眉头皱得更深,往前走了几步攥住我的手腕,粗暴地拉我靠向他,拉扯间半只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了内里的樱桃红肚兜,我慌不择路想把衣服拉起来,却已被扯到他怀里,衣服被他剥开,我的肩膀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殷渠发了狠咬住我的唇,血腥味瞬时弥漫开来,我痛得想推开他,双手又被他死死按在胸口动弹不得,呼救的声音被他的吻堵得破碎。

内心无比屈辱,若要发泄兽欲,新晋的璎贵人,他最宠的几个妃子都在,为何偏偏是我?还是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想到此处,眼泪已经盈满眼眶。

一吻过后,他的唇沾染了鲜血,我双眼被雾气笼住,此刻看不清他眼底的暗色,他把剥了一半的外裘衣全部褪去,咬住我的耳垂吮吸着,又把我的双手高高拉起舔吻着腋下,我又羞又痒又气,只想赶快逃离他,索性擡起脚踢了一下他的膝盖,他果然吃痛地“嘶”了一声放开我,我趁这个空档捡起地上的衣服护住胸口离他远了好几步,踉跄间撞倒凳子跌倒在地。

一室的狼藉。

殷渠上前想扶我起来,我却打开他的手,固执地用衣服挡住胸口不敢看他。

“谦和,对不起。”他想伸手抱我,我连连往后缩,已经缩到了床角,心中的惧怕像是野兽已经吞噬了我,我不敢再看他。

“我没有碰过璎贵人,我很想你,所以我……”他左手复上我被凳子撞得青紫的膝盖,我痛得把腿缩到胸口。

“是我不好。”他半蹲在我跟前,拨开我凌乱的头发,此刻他才看清我哭得通红的双眼,他有些慌乱地抹开我脸上的泪水,粗糙的指腹笨拙地抵着我的脸颊,喃喃道:“每次都惹得你不高兴,是我不好。”又拉开我抱着膝盖的手,吹了一口气道:“疼不疼?要不要上药?”

他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小孩,眼眶红了一圈,我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见我不再抵触,他把手架到我腋下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扯了被子过来盖在我身上。

沉默,只有我轻轻的抽噎声,

殷渠把我的小腿擡了起来,俯身把唇贴到膝盖磕疼的位置,他的唇很烫,熨帖得我差点叫出声。

“我去叫晓环进来上药。”

鬼使神差的,我拉住将要起身的他,打开他的手掌,一字一字写道:臣妾也很想皇上。

他愣住了,忽的笑了,把我写字的那只手凑到他的唇畔,一点一点地吻着,吮吸着,吻遍五根手指,又把另一只手也吻了一遍。

子时的更声已敲响,我被他压在身下,他用牙齿咬开肚兜的系带,吻遍全身每一个地方。

殷渠对我格外温柔,或许是方才觉得亏欠我许多,又或许今晚他兴致颇高,总之他耐心地撩拨,直到找到我的敏感点,便一下又一下地抚摸亲吻,挑逗得我像猫一样时不时地拱起自己的脊背。他还喜欢在每次即将进入我身体的时候吻住我,让我喊不出来。

今晚他试了好多新花样,在床第间,我和他都失去了理智,像两只原始动物一样不知疲倦地摩擦着下半身,好似只过今天没有明天一般。

他让我背对着他,从背后进入时,我抓着床沿呻吟出声,撞击间床幔被掀开一个角,清晨的阳光不偏不倚洒在我的脊背上。竟这样厮磨缠绵了一夜,我和他完全忘记了时辰。

晓环早已备好了沐浴的热水,行宫不似皇城有大大的浴池,只有一个浴桶,仅能容纳一人。殷渠把我放进桶里,半蹲着身子在桶外与我亲吻,手却不闲着,探进桶里,他轻巧地把三根手指挤进我的身体里面,我闷哼一声,热水伴随着他手指的进出进入我的身体里,带来异样的体验,他抽插得越来越快,浴桶里的水被激得跳起来,最后我已是累到失去意识,连什幺时候被抱出去都已没有了记忆,恍惚间只听得他对我说:“你既那幺想我,又为何赌气不肯差人来请请我,你可知,只要你有一分表露出不想我册封青黛,不想我日日宿在她处,我都会来你这儿的,可你好像从来都是这幅表情,淡淡的笑着的,除了在床上,你离我真的好远好远。”

醒来时全身酸痛,膝盖磕青的地方已经上好了药,有风从窗口灌进来,吹起桌上被镇纸压着的画,我揉了揉眼睛,走到桌前拿起那幅画,殷渠已提好了字,是韦庄的诗——昨夜月照深似水,入门唯觉一庭香。

连更两章,这一章写了2000字的肉,我已经尽力了,下次更新随缘,我得缓一缓把大纲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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