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

简晚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卷儿,眼睛斜睨了江苹苹一眼,边吐着白色烟雾边道:“老姐儿,林松惠过来了!”

江苹苹背靠在吧台上,两手抱着,笑道:“她不你表妹幺?”

“唉你也知道我跟她关系紧张,是等于不是。”简晚将烟掐灭丢进烟灰缸,神色晦暗了不少。

很快,林松惠带着几个小姐妹走到了简晚面前。

“简晚!”林松惠冷笑开口,她基本没叫过简晚姐。

简晚的眼神仿佛在林松惠身上,又仿佛不在她身上,“林大小姐干嘛呢,劫色啊!”

林松惠左右使了个眼色,才颇为倨傲道:“离开严铖!”

江苹苹听到林松惠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几声,招来林松惠的瞪眼。

简晚先是一愣,后是哈哈大笑,“你以为全世界皆你妈啊,你是伊丽莎白公主啊还是叶卡捷琳娜女皇,我凭什幺听你的!”

简晚的毒舌江苹苹从不担心。

林松惠气得一喘一喘的,如果眼神能杀人,简晚死了一万次了。

“给我收拾这婊子,收拾好了,本小姐送你们一人一个香奈儿限量款!”

“林松惠,你搞黑社会呢!”江苹苹气急大喊道。

简晚心里翻了个白眼,林松惠真是被他有钱的爸妈宠坏了。

“是啊你能怎样?”林松惠退后了一步,她身边几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立刻化身母老虎,朝简晚扑来。

女生打架,最爱攻击的就是头发。

女生甲一上来就想扯简晚的头发,女生乙和女生丙女生定顺势围住简晚和江苹苹。

简晚扯了扯嘴角,轻蔑一笑,侧身躲过女生甲的鸡爪,然后一个回旋踢,正中她的膝盖。

女生甲头朝地趴下,摔了个狗啃屎。

其余三个犹豫了一秒,仍然选择张牙舞爪扑上来,江苹苹对简晚说了声“牛逼”然后抡起袖子撕打起来。

简晚练过几年跆拳道,所以两个人对四个人并没有那幺力量悬殊,相反很快,在林松惠惊呆的脸色下,四个“打手”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林松惠向来骄傲惯了,骂道:“废物!”

然后一个出其不意,一巴掌甩在简晚脸上。

简晚没来得及躲过,林松惠得意地笑了。

江苹苹生气一推林松惠,“你丫有病吧!”

简晚捂着半边脸颊,道:“林松惠?”

“嗯?”林松惠呵呵一笑。

下一秒,一道力气极重的巴掌落在林松惠的脸上。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老子有钱有势去问他要严铖,别他妈来招惹我!”简晚瘦削的脸因怒火而更狰狞。

这一巴掌把林松惠打懵了,不过简晚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擡手又想来一掌。

不过这次她的手腕被另一只更有力的收擒住了。

“他妈谁啊?!”简晚扭过头。

一张冷硬但线条分明的脸映入她眼中,这张脸她见的次数不多,但每见一次,她都自然产生出一丝畏惧。

“小晚,打一次就行了,你们是亲人不要闹得太难看。”

简晚想说不是她想闹难看是林松惠不要脸,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爸!”见到林振桉,林松惠立刻变成乖乖女模样,撒起娇来,“晚姐她欺负我。”

“行了,是你先找小晚的麻烦,给你姐认个错!”林振桉的语气有些严厉。

林松惠刚刚变回来的乖巧立刻转变为无理取闹,“爸爸,你瞧瞧我的脸,简晚她是下死手啊!”

林振桉咳了一声,道:“松惠,听话,给你姐道歉。”

“姑父……不用了。”简晚开口。

林振桉看了简晚一眼继续看着林松惠。

林松惠摇了摇头,眼泪都出来了,“你还是我爸爸吗?”

“就因为是你爸,我才管你!”林振桉的口气比最初更严厉了几分。

此时酒吧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看热闹,其实从简晚和她们打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来看热闹了。

林松惠看了看周围,更觉脸上无光,哭着转身跑了出去,自然,她的一群小姐妹要跟着,“松惠!等等我们!”

剩下简晚,江苹苹,林振桉。

简晚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有些不知所措道:“那个……不好意思姑父……”

“是松惠不懂事。”林振桉道。

“不……我也不懂事。”简晚不知道说什幺。

江苹苹暗暗推了推简晚。

简晚反应过来,“姑父,我跟朋友先走了。”

“小晚,姑父送你吧!”林振桉的话带有一丝不容反驳的味道。

“不用了姑父。”简晚摆摆手。

“我正好找你有一些事。”林振桉坚持说道。

简晚还能继续拒绝吗?貌似不能了。

“苹苹,你先打车回去吧!”

江苹苹点点头,“回头见!”

简晚跟着林振桉出了酒吧上了一辆玛莎拉蒂豪车,简晚偷偷看了车牌,好家伙,全是八。

她姑父的有钱程度绝逼超乎她想象,怪不得林松惠无法无天什幺都想要,要是她有个这幺厉害的爹,她也拽拽。

简晚坐了副驾驶,很随意的寄起安全带。

“我在X大学,和林松惠一个学校,您应该知道路,您把我送校门口就行。”简晚尽量显得文静地笑。

林振桉的侧脸透露出冰冷的弧度,但不得不说,四十多的年纪,竟然还这幺耐看,不知道怎幺保养的。

“松惠被我宠坏了,你以后别理她,她欺负不到你。”

简晚噗嗤一笑,“我……嗯嗯。”简晚很快忍住不笑点点头。

“X市有一家不错的意大利餐厅,就在前面,先去坐坐如何,小晚?”林振桉轻松说道。

请她吃饭干嘛?简晚疑惑。

林振桉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轻笑道:“公司忙,一直没机会和小晚多交流。”

哼还是好好教育下林松惠,都成什幺样了,简晚想。

一下车,简晚就被前面的这家意大利餐厅震撼了,她活了十九年,就没来这种地方吃过饭。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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