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大楼、陌生的人群……

去年来到这里的时候,钟隐眼中的一切都闪着光。时隔一年,光环褪尽,他只觉得这个城市里闪烁的银光很刺眼。

这个陌生的城市,曾经是他的精神寄托,是梦想开始的地方,也是梦想被埋葬的地方。

雨国首都比墟畔要冷得多,钟隐走得匆忙,什幺都没来得及收拾,下飞机后,北风乍起,他裹紧自己单薄的外衣,不禁自嘲起来:原先在会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做什幺叫属下或奴隶去安排就好,如今一个人在异乡,难免觉得束手无策。

除去“冷艳调教师”、“乙区总管”这些会馆强加在他身上的无聊名号外,钟隐深知自己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愣头青而已。

如果一生只能为爱情疯狂一次,那只会在这样年纪。

“钟隐?!”杨松打开门看见自己的老朋友,傻傻地笑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钟隐那张写满疲惫的面容。

钟隐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请求杨松帮助他找到霜落,杨松一头雾水,问买走霜落的那位究竟在何方,钟隐道:

“我也只是知道一年前他被霜落泼了一身热汤,是个富家子弟,每夜都在雨国首都的各大夜店里吃喝玩乐,其他的……也不太清楚。”

杨松摇摇头,说,“单凭这点线索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连名字都不知道幺?”

“名字我知道啊,叫温嫡。”

“温嫡?是那个新上任的外交部长家的外甥幺。”杨松一拍桌子,对着钟隐比了一个v的手势,“欧了~你直接去他们学校找他吧,就在中央艺院对面的航天大学。我跟你讲哦,我们学校没人不认识那智障。你就随便找个咖啡厅一坐,不出一天,就知道他又在什幺地方闹笑话了。”

钟隐对这些学校的八卦没太大兴趣,不过杨松确实给他带来了重要的信息。他迅速在杨松的店里换了身学生装,当晚就拎着背包搬进了大学城。

三天后,果然听说了温嫡开着跑车撞坏了中央艺院一棵百年古树的消息。

钟隐随着看热闹的人群围上去,记住温嫡的长相。然后跟踪了他小半天。最后在一栋少有人经过的实验楼前,看准温嫡落单的时机后,冲上去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脚。

温嫡还没看清眼前人,就失去了反击的能力,毫无抵抗地被钟隐拖进了一间没有人的仓库。

“把霜落还给我,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我管你是谁,那个奴隶不是我要买的,现在也不在我家。”温嫡虽狼狈,倒也不慌,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钟隐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幺?”

温嫡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幺可爱的小野猫要是真在我手里,我干嘛不把他带在身边?”

钟隐心中疑惑了一下,然后上前一步将手臂压在对放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再将事先带来的刀片抵在了他的喉咙的动脉处,“不管霜落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就盯上你了。”

“好好好,你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说话。这件事都是我爸的一个老朋友叫我干的,是他给我钱叫我去买那只小野猫的!”

“买他的人叫什幺名字?”

“他叫白宏亿。你有本事找他去吧,别的我什幺都不知道!”冰冷冷的刀片闪着寒光,直直地戳在脖子上,温嫡也紧张起来,只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幺?”听到“白宏亿”这个名字,钟隐猛然一阵心寒,某个人的轮廓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面目可憎。

“你还有完没完了?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你还想干嘛?还举着个刀吓唬谁呢!”温嫡已经失去耐心了,他也知道,钟隐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不可能真的对他动手,于是扯着嗓子嚷起来。

“主人?”门外传来一个纤细的声音,穿着白色上衣的男孩赶过来,看见眼前这一幕吓得脸色惨白。定了神后,他大步冲过去,生生一副要和钟隐拼命的架势。

钟隐并不想在此纠缠,迅速从窗户翻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主人……您没事吧?”男孩一把扶住险些没有站稳的温嫡,关切地问道。

“兔儿啊,你来的真巧。”温嫡瘫在他怀里,深深地呼出口气,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地了。

“刚刚那人……是谁?仇家派来的幺?”

“上次那只野猫原来的主子,这疯子,居然找上门来讨人了。”温嫡摸摸刚才跟刀片亲密接触过的脖子,恨恨地朝窗外瞪了一眼。

兔兔略带疑虑地看着他的主人,自从那天霜落被苏矜敏劫走后,再也没人敢提这件事。可众人心中的困惑并没有因此消去。最终,好奇心趋势着他战战兢兢地开口:“主人,兔兔可以知道,那天……究竟是怎幺一回事幺?”

“哼!说起来,我也是倒霉。”温嫡彻底放松下来,恢复了往日那副轻狂的模样,翘着大腿坐在课桌上,抓过兔兔的头发放在手里揉了又揉,忿忿不平地说道,“塞我进这个学校的大伯叫我去帮这个忙,我拿人手短也不好拒绝:那小猫本是他要买来做人情的,准备送给一个救过他的男宠。大伯他自己不想出面,就叫我跟着舅舅一起来。没想到他那缺德男宠居然开着摩托车冲出来自己把人抢走了,我也不好拦……哦,对了,这件事大伯不让我说出去的,你可要保密哦。”

兔兔点了点头,依然懵懵懂懂,不过既然是不该自己了解的事,他也不敢再多追问。擡起头看着温嫡,一丝显眼的红色却那样刺眼。兔兔勾住温嫡的脖子,舌头在那细小的伤口上舔了一下,“主人,刚刚那人也太坏了吧,要不要我们去报复一下他?”

杨松被舔得痒痒的,笑着说,“这种破事,忘了吧,说不定等我走出这屋子那点伤就愈合了呢。”说着,他跳下桌子,牵着兔兔的手向篮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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