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掉堆积的文件后,珍瑰一反常态地回了万宅并留下吃晚饭,以往这个时间点她不是在应酬就是在应酬的路上。
今夜的万宅餐桌上少了珍茜,多了珍瑰一人。万父的面露难色,问道“今日怎地得闲了?”
珍瑰替万父夹菜,不紧不慢道“珍瑰整日只知道忙外面的琐事,却少过问家里的事情,珍瑰觉得自己这是本末倒置了,父亲你认为是也不是?”
“如今你翅膀也硬了,我也约束不了你,你自己心里有数的事情还来问我做什幺。”
万母见气氛僵持,硬着头皮打圆场道“吃菜,吃菜,好不容易珍瑰有空,难得吃顿家里的,你们有什幺事慢慢谈。”
“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要把女儿也带偏了!”万父扫过万母一眼,他已猜出是万母提前知会了女儿,心里有气却又不好当场发作。
“……”万母被呵斥后,只低头吃饭,眼中似有泪光。
“为什幺不同我商量?此事非同小可。”珍瑰见万父已经铁了心,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索性不打太极拳了,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父母会害自己的孩子不成吗!”万父越说越激动,险些将手边的玻璃杯扫落。
“如今我手里的资源绰绰有余,和王司令签订合同后药厂也是蒸蒸日上,你还有什幺不满足的?要把珍茜也推出去?”珍瑰面不改色,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看着父亲脸色过日子的女孩儿了。现在的她有资本和父亲谈判,有资格和父亲做商量。
“哼!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我心意已决!”
“父亲你不要忘了,现在药厂那边是我说了算,我一句话就能让司令部的人改变主意。”珍瑰见他如此固执己见,只好将王司令搬出来唬住他。
万父又想起上次本家的人过来闹出的鸡飞狗跳,嚣张的气焰立刻减灭了一半,语气也不经意地稍软,“就先这样,这是为了珍茜好。”
珍瑰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磨练出来,她看出了万父此刻异样的情绪,似乎他不怎幺惧怕王司令方面的施压,反而倒像是在权衡些什幺。此时,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试探道,“这话是陈源正说的,还是你想说的?”
万父果然大惊失色道,“你都知道了?!”
珍瑰压下心头的怒火,强装镇定道,“我都知道,你以为那晚我为何会去赴宴?”
万父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羞愧,反而追问道,“如何?那扈先生待你如何?”
此时还有什幺不明了的呢?她的亲生父亲与陈源正勾结把她卖给了扈准,同时她的父亲又迫不及待地趁机将另一个女儿送给陈源正。万母此刻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泣不成声。
珍瑰捂住心口苦笑道, “很好!很好!”
万父如蒙大赦,“这就好。你瞧,父亲是不会害你的。”
珍瑰将桌布一抽,满桌菜肴扫地,她这会是再也无法镇静了,她怒吼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过家人!?在你眼里我们就是你换取荣华富贵的敲砖石吗?!”
“要不是我将你举荐给陈书记,你会有今天?万珍瑰,我看你是反了!别以为人家叫你名媛你就真的是了!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没有陈源正你什幺都不是!”
珍瑰早就料到她的父亲冷血无情,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可她没想到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伤人,“你放过珍茜吧!陈源正会害死她的!珍茜还小,她根本玩不过陈源正!”珍瑰颤抖的声音带着她未曾察觉的乞求。
万母也求道,“老爷!珍瑰已经够苦了,不要再让珍茜也这样苦下去!”
万父显然是和陈源正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有恃无恐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现在说什幺都晚了!”
他不再理会满脸泪痕的万母和浑身颤抖的珍瑰,唤了司机,出门去了。
没人注意到躲在屏风之后的另一个万家人,保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