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赫冉亚卡西普身躯的碎片就这样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再也没有了生机,帕拉达扶着身旁的一棵树,大口的呕吐起来,他面上神情极其复杂,绝望和不甘混合着悲伤,一柄明晃晃的剑却突然从他的后背刺进了他的身体,鲜红的血顺着剑身缓缓流到了地上,帕拉达难以置信的看着剑的主人许久,终于,阴鸷的笑了“你以为杀了我,你就高枕无忧了?”
罗睺轻笑起来“这里只有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你的那些心机不过是家家酒。”
帕拉达沾满自己的鲜血的双手猛地朝近在咫尺的罗睺脸上抹去,“叔叔,你也太小看我了。”
罗睺的脸像火一样的燃烧起来,那些血液迅速渗入了他的皮肤,转瞬间消失无踪。
“这是禁术,在被血亲杀死的时候才能用。”帕拉达的笑容开始在他的眼里模糊起来,“灵魂交换的禁术,叔叔你听过吗?你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舍旨婶婶的。”
说罢,罗睺恶狠狠的从帕拉达的身体里抽出了宝剑,唇边的笑意变成了一股执拗的狠毒:“叔叔,真是要多谢你呢。你的这个身体比我的好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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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坐在吉罗娑雪山山顶修行的湿婆也觉察到了来自天界的异变。
他紧紧皱着眉头,不能违背誓约的自己令他深深厌恶。
“世尊,我回来了”他的身后响起了那迦王的声音。
“我不是让你去须弥山吗?”希瓦又皱了皱眉。
“对不起,世尊,我一直无法进入月神苏摩的结界。还有,刚刚,就在刚刚,护持世尊毗湿奴已经将天界重新纳入了他的保护之下了,赫冉亚卡西普死了,罗睺不知去向,多罗迦还在三连城内,其余的阿修罗都主动逃回去了。”
希瓦略作沉思,“她呢?”、
“这个,属下不清楚。不过夜叉王会定期和我联络。”
希瓦摆了摆手,缓缓闭上了双眼。
恢复真身的毗湿奴看着她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心疼的不行。
梵文陀梨原本就躲在金翅鸟迦楼罗王的老窝里,如今天界大定,刚准备回蓝毗尼花园去挖几棵奇珍异草来种植就被迦楼罗王抓了回去。
他心里非常郁闷,一看到杜尔迦的脸,他就明白了个大概。只要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准保没好事。其实他觉得阿修罗统治天界挺好的,起码他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他滋润的小日子不用三天两头跑这跑那的给人治病,尤其是给她治病。上辈子是金针封穴,这辈子又是什幺?不会他刚治好她又要去死吧?满头黑线的看着床上的这个女病人,顿时冷汗岑岑。
“她怎幺样了?”
还好,这次没再让他遇上难以启齿的话,“没什幺大碍,就是需要休息两日。”梵文陀梨擦了擦手,刚准备起身就听见毗湿奴问了一个惊天的问题:“能不能将她身体里的另一个魂魄除去?”
什幺?没搞错吧,灭了她的魂魄?她有几个魂魄啊?怎幺一次比一次的问题更难处理啊。“世尊,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能不能除去她身体里的另一个魂魄?”毗湿奴一脸平静。
梵文陀梨感觉这个男人比湿婆神还可怕,波澜不惊的表情下其实隐藏的是惊涛骇浪,“有一柄剑,在三连城的底下,不过不能保证不伤害她。”
毗湿奴注视着床上的女子,久久无语。
梵文陀梨终于退了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头,真是挥汗如雨。以后还是祈祷这女人少受伤吧。
苏摩一脸沧桑的靠在殊胜殿的门边,梵文陀梨打量了他一番,“月神,你中了剧毒”
他凄然的一笑“她……怎幺样了?”
梵文陀梨原本还想打趣他几句的,但是看见他脸上憔悴的神情就改变了主义“她没事”
苏摩颤抖的闭上了眼睛,强撑住他的一股力量在体内消逝,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殊胜殿。
梵文陀梨轻叹了一声,他暗自在心里给这几个男人评了分数,发现自己还是支持苏摩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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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和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她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抗拒着什幺。
“世尊”
毗湿奴握住她拥有莲花印记的凝白手腕,浓黑的眼眸中有着深切的喜悦“你叫我什幺?”
“世尊,我怎幺在这里?”
“拉克希米,你终于回来了。”毗湿奴紧紧拥住她。
杜尔迦笑了,“是的,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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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狮跑回了雪山,蹭在湿婆的身边,呜呜呜的叫着。
“乖孩子,怎幺回来了?”希瓦摸了摸他的头。
雪狮依旧是呜呜呜的不满的叫唤着。
“封印解开了。”希瓦深锁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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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连城里得知赫冉亚卡西普被杀死的多罗迦暴怒不已,他不明白为何得到过梵天祝福的赫冉亚卡西普会被杀死。一夜之间,他们就从天界被赶回了地底。罗睺也不见踪影,当务之急只能先整顿受到赫冉亚卡西普的死带来沉重打击的士气涣散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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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毗尼花园里,杜尔迦活蹦乱跳的采摘着许久不见的无忧花,毗湿奴远远的卧在金苏迦树树下,看着这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心满意足的笑着。
“世尊,你看,我给你编了个花环,好看吗?”
毗湿奴的笑就像春日里和煦的微风,“好看”
“那快戴上,给我看看”她拉着他就要往须弥湖走去。
毗湿奴一把握住她的皓腕将她往怀里一带“湖边风大,你身体刚好,不要离湖边太近。”
“哦,好吧”她顺从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头还疼吗?”毗湿奴轻轻按压着她额头的两边。
“偶尔还会疼”杜尔迦撅了撅嘴,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无忧花。
毗湿奴漆黑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深不见底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