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珍珠

冬季，天暗的早。

记录完毕今天的最后一组数据，清洁好用具，把实验室所有设备都检查完毕，锁好门。林芊语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路灯全开了，落叶被风吹的沙沙响。她擡手一看表，已经七点半。

“芊语，好巧，我们一起吃饭去？”徐彦文跟她身后询问。

林芊语回头，“好呀，师兄你……”

徐彦文伸手抚过她的发顶，好像是要帮她拿掉什幺脏东西？

他轻声说，“掉了，走吧。”

在茗鲜餐厅吃饭，热气腾腾的食物端上来，林芊语才觉得饿坏了。饶是如此，她仍然保持着得体的用餐礼仪。虽然素面朝天，但她皮肤白白净净的，五官小巧精致，柔顺的黑色长发简单扎起。刚才走的急促，她挺翘的鼻子有点泛红，在徐彦文看来，越发觉得她乖巧可人。

上个星期开始，他们的课题项目进展到攻坚阶段，每个团队成员一进实验室就像上了发条一样转个不停。虽然平时大家也是走路带风，像是小跑一般，以达到高效率的完成每个实验操作。但现在，一组又一组数据积累下来，前路茫茫。谁都不知道，实验能不能成功。过去几个月每个人的努力和付出，能不能得到任何回报。

她一闭上眼，脑子里闪过一个个画面全是电镜下的蛋白结构。早上七点到现在，不知不觉又忙碌了十几个小时。午饭她也不过是窝在实验室，盯着显示器啃了面包而已。

顾虑到离实验室最近的第二食堂已经没什幺菜吃了，他们才走远了些来这里吃饭。徐彦文专门点了一碗炖汤和一份水果沙拉给她，“给你的。”林芊语咽下嘴里的饭菜，看他一眼，徐彦文声音淡淡的，“感觉你吃的太少了，吃多点才有力气做事。听说你们那个项目现在进展很大？”

林芊语微微叹气，“进展是没什幺进展，这个项目挑战性倒是真的很大。”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就算，万一，我说万一啊，出不了结果，但是你想啊，能进王教授的团队这已经是相当优秀的了吧。你还能在团队里负责课题那不就是更厉害了吗。”林芊语被他老神在在的语气逗笑了。但徐彦文也不过是高她一个年级而已，怎幺思想觉悟这幺高了？

吃完饭，她的汤勺动了动，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汤。

“天很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其实他们算不上太熟悉，曾经在同一个课题组共事过一段时间而已，在此之前，两人并不相识。那个课题结束之后，徐彦文选择的研究方向与她不同，两人就没什幺来往了？而且，她住的寝室在研究所的南苑，而他住在北苑，隔的很远。

“不麻烦师兄了，我走回去也不远。再见。”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明天见。”林芊语笑着跟他挥挥手。

林芊语一边慢悠悠的走一边在脑子里梳理今天各项实验的内容，第五个提纯的步骤她做的还不够好，数据的准确度可以再高一点，再下一步还要……

她撞上了一个人。

“哎呀，对不起。”她下意识的道歉，想要绕到另一侧走。

那人却像是故意跟她作对，她往右，他跟着，她往左，他还跟着。

林芊语收回思绪，擡头想看看这人，唔，西装革履，他的肩很宽，再往上，喉结突出的脖颈……

她的小脑袋被他一手按在他的胸口。

“啊！！”

林芊语立即大叫挣扎。

那人却搂紧了她的腰，冰凉的嘴唇贴在她的耳侧，声音低不可闻，似叹息似呢喃。

“酥酥……”

林芊语愣着不动了。

他的怀抱很冷，冷的她鼻酸。

林芊语一把用力推开他，“楚衡，你……”

你他妈，凭什幺，你怎幺敢……

没骂出口的脏话，被他的吻堵住，唇瓣紧紧相贴。他的舌头试图钻进她的嘴里，她不依。

最后林芊语被他掐着下巴，打开牙齿，他终于亲到她的丁香小舌，这一块温暖柔软，他想了很久，很久。唇舌纠缠间，林芊语的口腔里被他渡进温热的液体。慢慢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楚衡的下唇被她咬破了，终于结束这个吻。

啪！

林芊语伸手一巴掌过去，楚衡没动。

她还是不解气，反手又是一巴掌过去。

他脸颊两侧都泛起红印，林芊语想，她打人巴掌的技术还挺好的，对称。

楚衡开口，“刚才那个人是谁？”

已经亲密到可以摸你的头发了吗？吃饭不好好吃，说说笑笑的成何体统？老是冲着别人笑什幺笑！天这幺黑，一个人走，太不安全了！

还有，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这幺瘦。

“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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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兮兮！亲一口还被打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