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纳闷,难道中国并没有跳级制度吗?可她在网上查询到的是结果分明是有的,中国也有少年大学班的设置。
尽管随着她课堂的开展,专业的严谨、知识的深度、操作的娴熟和试验的成功率让这些老成的博士生们刮目相看,改变了对她的不重视和不信任态度。但,每每她走在校园里,还是会偶尔听见一些关于她的议论。
索幸的是,这所学校的中国历史悠久的名校,校园尽管不太大,学生却很多,老师也很多,各种事情更多,藏龙卧虎也不过如此。
她走在路上,因为个头娇小和面孔稚嫩,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友善的被认为是低年级学生或者家属,没什幺人关注。
她完全不在乎是否被非议,就是偶尔对着镜子,会很烦恼的去看看发根,再摁着眉毛去看眉毛有没有退色……啊,哪怕过了一个月,无意间经过镜子,还是会被里面的黑发小妹子吓一跳啊……
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而且美瞳戴久了不舒服,害她一做试验忘了时间,就得拼命的滴眼药水,才能舒服一点点。
今天试验的完美演示让几个学生感悟颇深,做试验的时间大大缩短。
她笑眯眯的等到下课铃响,就迫不及待的和大家道了再见,拔脚就往外走,打算速度回家摘掉隐形眼镜。
可等她抱着本英文原文书走出大楼时,却见到两个男学生在楼外的梧桐树下交谈。面对着门口的学生一擡眼看见了她,便擡手挥了挥,背对着大楼的学生也转了过来,朝她微笑。
她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见他们同时看着她,似乎在等待什幺,便在走到他们旁边的时候,礼貌的停了脚步,好奇的问道:“找我?”用的是英语。
从入校第一天起,她就只用过英文,加上外形是黑眼睛和头发,大家都以为她是个长相上“不伦不类”的华裔。
两位学生皆是男性,个子都挺高,一个温和一个开朗,两人手上还拿着刚才试验用的文件夹,一个说:“伊洛娜,我们有些数据上的事不太明白。”
另一个补充:“我们一起用个晚餐?”
她平日放了学就回家,除了看书几乎没有什幺事。“好啊。”
第一个开口的学生道:“那我们去学校对面的小餐厅吧,天天在学校食堂……你懂的。”边说边笑。
她完全没有质疑,先说了对不起,便打了电话给家政阿姨,说了晚上不回家吃饭。
另个男学生并排的走在她外侧,等她打完电话,便笑问:“是瑟琳娜教授?”指的是英国来的老教授之一。
她笑着摇头,“不是的。”
他们没有追问,而是瞥了眼她怀里的书,聊起这本书的中文译本和原文的不同之处。
她很感兴趣,她的英文比较起她所掌握的其他语言而言,烂得不行,听到他们的见解,听得很认真,甚至还翻开书,大家一起对着其中某个段落一起议论起来。
晚餐十分愉快,学生们的困惑得到了她仔细的解答,她的原文书也被哗啦啦翻了一遍,让她印象深刻。
回到家摘干涩的隐形眼镜时,她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只觉得生活实在太美好,连那群在实验室冷静自持的高傲学生们也忽然可爱了不少。
然后,这群可爱的学生们,时不时就冒出一两个,在课后,尤其是午餐或者晚餐时间来向她问问题,其中不乏英语高手,顺便也和她讨论她所看的书籍。
几回下来,她终于觉得有点纳闷起来,反思了一下自己,没有长高,也没有冒出蓝胡子,试验课程带得依然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到底是怎样的起因让学生们忽然热情了起来?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经常在她面晃悠的,频率最高的,就是第一次在大楼外等她的那俩男学生。
……恩,叫什幺来着?原谅她,除了自家人,所有东方人在她眼里都长得一毛一样啊!
周五到了,一直到放学都没有接到宁城的短信,甘愿有点失望,这意味着大哥很忙,没有空接她去看他拍戏吗……
抱着厚厚的《呼啸山庄》的原文版,她有点失望的走出试验楼,却被所带的三个班的十六个学生团团围住,说是为了庆祝本周试验顺利,今天晚上,大伙儿一起去吃个饭,唱个k,乐和乐和。
她眨巴眨巴眼,相当萌的短暂思考表情,引来学生们的笑出声。然后有女学生笑道:“伊洛娜快打电话给家政阿姨,别做晚饭,我们做东,带你去玩转帝都。”
她被拦了好几次晚餐,几个电话下来,家政阿姨的身份顺利暴光……
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无奈的笑笑。
等她打完电话,立刻被簇拥着往校外走,女学生们一改课堂上的含蓄,简直热情得不行,一个个不是问她住在哪里,就是问她对中国帝都的感受。
男学生们成群结伴的走在她们身后,一群人,着实引人注目。
校外停车场停着一溜黑色汽车,同款同牌的十分高调。而领头的女学生揽着她就往那车子都去,如果不是大伙儿同性,她简直怀疑自己要被绑架了……
“小愿妹妹?”一道纳闷的疑问传过来。
她扭头,在看见元和的刹那,竟然产生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诡异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