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来势汹汹,持续了三天三夜,使得杏和村生机盎然,万物复苏。
然而在那大雨滂沱夜,朱大旺一家从杏和村消失的无影无踪,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处。
转眼春去秋来,一晃十年。
女人在小溪边洗着衣裳,身旁坐着一个女娃。眼睛水汪,皮肤白里透红。只是本该率真可爱的模样却因为眼睛处狰狞的红印失了美感,看起来诡异极了。
那女娃脚丫浸泡在清澈冰凉的溪水中,时不时的嬉笑一番,呢喃几句,引来一旁母亲的注意。
“无颜你在干嘛?”翠兰见女儿兴奋的样子,眼里不由染上笑意询问着。
圆溜溜的大眼看了母亲一会,无颜笑容天真浪漫的指着脚下的溪水,“我在跟他讲话啊!娘亲你看他摸我的脚,痒死了,哈哈……”说完小脸回望着水里浑身惨白的大胖小子,脚丫与他嬉戏着。
“啪”的一声,洗衣棍从手中掉落。翠兰看着里头啥都没有的溪水心里一阵害怕,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什幺。
女儿怕是又瞧见脏东西了,此地不宜久留。
她衣服匆匆收拾,抓起女儿的鞋子便抱着她赶紧回家。
回去途中由于太过紧张没瞧前方,竟与人撞上,衣服撒了一地。
翠兰跌倒在地,还好怀中女儿稳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擡起眼皮看与自己相撞之人,顿时吓得把女儿的脸护在怀里严严实实的。
“呦,这不是小翠吗?我是你以前邻居阿兰啊,你还记得吗?”沈兰心被撞倒在地刚想骂哪只不长眼的,没想竟然是多年不见的翠兰。
嘴角扯着笑容,翠兰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声嗯,祈求着女儿的脸别被看到。
村里头的人迷信的很,若被她发现女儿眼处的红印怕是要生事端。这就是为什幺她跟朱哥要连夜搬家到偏僻山林的原因。
“这是你跟朱大旺的女儿?快让我瞧瞧。”沈兰心这人向来热情,见翠兰怀中抱着个孩子不禁的张望了几眼。她记得当初翠兰有孕在身,没想到一眨眼孩子都这幺大了。
翠兰尴尬的笑了笑,侧着身子把怀中女儿搂得更紧。“不了,孩子怕生,等下吓到不好。”
“好吧。”既然不行,沈兰心也没在强求。她瞧着翠兰好一会,轻叹了口气,声音消极到:“大旺还好吗?”
“好啊,怎幺了?”眉头挑了下,翠兰不知她问这事做甚。
“好就好,还好你们当初夫妻两离开了,不然怕也是不幸。”
翠兰不懂沈兰心这话是什幺意思,右眼皮开始不安的跳个不停。
沈兰心见她一脸探究不由接着解释,“十年前天灾降雨本该是件好事,没想到村子却在那时变了怪。村里的产婆变成了个疯子,每晚总有女人在半夜里唱歌,声音尖锐,让人不敢入眠。后来渐渐的,村里头年轻健壮的男人们越发消瘦,没过几年全都口吐白沫而死。死后那身体不过三天便黑得像木炭似的,火都烧不化,隐隐一股恶臭。现在村里男人剩下的只有那些老人家,其他男人全都死光了,这事怕是遇鬼了!”
内心一惊,翠兰看着怀中的女儿神色复杂,身子颤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