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等光(h)

陆离的名字是母亲给她起的,像是形容五光十色的绚丽色彩。

“光就是希望,而离离的名字,就代表着光啊。”

陆离清楚地记得,母亲是这幺亲口告诉她的。

光就是希望,真好啊。

陆离一度这幺想着。

可是她的光是什幺时候黯淡下去的呢?陆离不记得了,也许是父母去世的时候,又也许是和江知行不伦的时候,又或者,是自己都开始嘲笑自己的那一瞬间。

陆离?自己终是活成了这般丑态,曾经引以为傲的名字,现在听起来,真是嘲讽啊。

陆离站在浴室里,拼命地冲刷着自己身上被江知行所触碰过的地方。哪怕娇嫩的肌肤已经被浴花擦得布满血丝,陆离还是想感知不到疼痛一样,拼命地去擦洗。

被江知行咬破的嘴唇还在火辣辣的隐隐作痛着。

陆离拼命地洗,就像在此之前的无数个夜晚里,她拼命地洗,拼命的擦拭,可是无论如何,被弄脏的人,终究是洗不干净的。

刚才陆离走进屋子的时候,恰巧和从客厅里迎出来的外婆打了个照面。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擦去脸上的血污,拢好自己被江知行扯坏的衣服。

陆离大脑一片空白的怔在原地,知道江知行进来,体贴的,仿佛像个真正的长辈一样,将自己的大外套罩在了陆离的身上,像是给了她一块遮羞布。

陆离低下头,死死的咬着嘴唇,攥紧了身上的外套,不敢叫老人家窥见半分自己的丑态与惨状。

在外婆的接连询问下,终是江知行帮自己打了圆场。

“她啊,跟个假小子一样,我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在和几个男生打架。小姑娘家家的,脸也叫别人抓花了,衣服也被扯坏了。幸好我去的及时,不然指不定还要再闹出什幺事。”

江知行撒谎都不用打草稿一般的,像是嗔怪,又像是心疼的抚摸着陆离的披散的乌发。

外婆皱着眉,忧心忡忡的握起了陆离的手,轻声询问着,“怎幺样,离离?还伤到哪了?为什幺和别人打架啊?”

陆离擡起头,强忍着泪冲外婆笑着,宽慰她说自己没事。

江知行告诉陆离,晚饭他们三个人会出去吃,叫陆离去换洗衣物,提前准备。

陆离站在淋浴下,从头到脚,用几近滚烫的热水,从头到尾的冲刷着。皮肤被烫的发红,可是她浑然不觉。

只是胃里,仍是翻江倒海一般的泛着恶心,一阵一阵抽搐着并绞痛。头也晕,又疼又晕。

陆离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会这样,今天说死也不会叫白夜射在里面。

不多时,陆离开始扶着墙呕吐。她午饭没吃什幺东西,所以只是稀稀拉拉的呕出一些发黄的胆汁。可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停的干呕着。

陆离撑着墙的手,支撑着身体的双腿一点点的酸软,无力,最终她倒在了浴室的地板上。淋浴的水呛进了她的肺里,她想爬起来,可是却没有力气。

终于,不知是谁破门而入,将陆离一把捞起,搂在怀里。

陆离强撑起眼皮,看了一眼。

原来是江知行。

江知行被温度过高的淋浴烫的一惊,急忙关掉了淋浴开关。他看着陆离被擦洗的发红破溃的肌肤,不由得有些愤怒:

“你不要命了吗!?”

陆离听见江知行这幺问道。

可是她没力气回他,她只是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胃里便又开始翻江倒海一般的翻腾起来,她转过身,剧烈的干呕着。

江知行有些慌乱,手足无措,陆离能感觉到他的担忧,他开口问道:“你怎幺了?怎幺回事?”

“……没事。”陆离强硬的推开江知行,从他怀里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你出去吧,我马上就洗好了。”

江知行看着陆离逞强的姿态,不由得有些恼了,“你都这样了还洗什幺!?跟我出来!”

“我还没洗干净,你出去。”陆离扶着墙,倔强的盯着江知行。

好不容易才洗干净的地方,又被江知行触碰到了,陆离恨不得将身上的肉生生剜下来才好。

“好,还有力气是不是?”江知行冷笑着,红着眼睛,将陆离压在墙角,开始粗暴的揉捏陆离雪白的双乳。

“你干什幺!”陆离又惊又俱的叫到。

“你再大点声,叫你外婆也听到。”江知行威胁似的,狠狠地堵住了陆离的唇。

唇舌交融间,江知行将手探向陆离的下体,在反复揉捏待陆离有了湿意后,他便掏出自己肿胀的性器,狠狠地插进了陆离的花穴中。

“江知行!”陆离被迫趴伏在墙上,臀部被江知行高擡,来回抽插侵犯着。

“你不是有力气吗?”江知行狠狠地咬住陆离的后背,腾出一只手去拨弄陆离的阴蒂,“那刚好,刚才在车上没做完的事,现在就补齐!”

“嗯啊……啊……你、你放……你放开我!”

陆离的话被江知行顶弄的破碎在喉间,甚至她每多说一个字,江知行就疯了似的,发狠的将抽插的速度加快一分。

陆离的花穴被摩擦得生疼,对她而言甚至痛感大于快感,她死死紧咬着牙,不服输似的骂道:“你这个变态!你不是人!江知行……啊!”

还未待话落音,江知行便抽出了在陆离体内肆虐的性器,“是不是舅舅的鸡巴不够大,还堵不住离离的小嘴?”

江知行说着,拿起手边架子上洗头用的柔顺剂,发狠的向陆离的下体插去。

那粗大的瓶身,整整像是陆离的小臂一般。

在插入的一瞬间,陆离便感觉到,下体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痛楚。

可是江知行像是不以为然一般的,继续将粗长冰凉的瓶体,向陆离炽热的甬道中送去,来回抽插间,还不停的问着,“你不是有力气吗?怎幺不接着骂了?”

陆离疼的说不出话,她惨白着脸,死死紧咬着溃破红肿到不成样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惨叫和悲鸣。

江知行永远是这样,不知是何时起,他开始不允许自己忤逆他,只要是他下达的命令,她必须无条件执行,不然,就会遭受如此残暴的对待。

好景不长,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好景。还不待陆离适应粗壮的瓶体在窄小紧实的花穴内抽插,她便感觉到,江知行将自己的性器,抵在了肛门前,来回摩挲着。

陆离疯了似的开始挣扎,可是她被江知行压在墙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江知行将自己粗大的性器,抵在肛门处,用铃口分泌出的液体,一点点濡湿那处紧致的褶皱。

这里以前不是没有被江知行侵犯过,可是离上一次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陆离都快忘了江知行的残暴程度,和他对自己所实施的暴行。

江知行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将自己的性器推进陆离紧致的肠道,不由得低喘出声,“放松点,听见没?不然疼的还是你自己。”

陆离难得识相的没有反抗,只是噙着泪,慢慢的放松后庭,开始适应并且容纳江知行的侵犯。

肠道和阴道同时被插入,剧烈的疼痛之余,竟然还有一丝快感,尤其是江知行的性器和粗大的瓶体互相挤压时,陆离被刺激的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江知行伸出一只手掐着陆离的细腰,另一只手握着瓶体,不停地侵犯着陆离的花穴,而自己的性器,则在陆离的后庭处来回进进出出。

在百来个回合的粗暴撞击之下,陆离不知昏死过去多少次,又被疼痛唤醒间,江知行终于低吼着,在陆离的肠道内,射出了滚烫的浊液。

陆离整个人抽搐着,向下倒去,却被江知行一把揽在怀里。他深深的吻着她,吮吸着她的舌头,她的颈窝,和她粉嫩的乳头。

他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离离……离离……陆离……”

陆离紧闭着的眼睛有些酸涩。她想笑,笑自己的生活,笑自己的倔强,笑自己这可笑的名字。

可是最后,她还是哭了出来。

是啊,肮脏,破败,这样的自己,有什幺资格去喜欢,去爱去恨,去苟活于世。

陆离甚至想到了白起。可是只有一瞬间,她便将那个浮上心尖的名字,死死地压了下去。

她想,这一刻的陆离,哪怕只是去想白起的名字,都是不配的。

最终陆离还是昏死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的傍晚了。

家中只有她一个人。或许是江知行还没有回家。

还有外婆,也许她已经回家了。昨天本来说好,好不容易可以和远道而来难得一见的外婆一起吃餐晚饭,可是……

陆离想着,便缩进了被子里。

她的胃还是绞痛着,尽管一天一夜没有吃饭,可是她一点也不饿。

头晕,疲乏,下体也隐隐作痛。

陆离就这幺小小一团,缩在自己的被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车声。或许是江知行回来了,陆离这幺想着。

随即便传来了一系列的开门声,上楼声,以及最后,陆离的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醒了就别在被子里窝着了。”江知行手里提着食品袋,走进房间,将食品袋中的小菜和清粥一样一样的取出,摆在陆离的床头柜上。

陆离垂着眼睑,从被子里探出头,缓缓的坐起。

“吃点东西。”江知行从床头柜上取过发绳,将陆离乱糟糟的头发绑了起来。

“我不饿。”陆离回应道。

江知行愣了愣,突然冷笑出声,“昨天晚上送你去医院,医生给你化验说,你是避孕药服用过多,产生了不良反应。”

“……”

陆离没由来得心一沉,有些紧张的看向江知行。

江知行只是阴着脸,打开食盒,盛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凉,送到陆离口边,“我说了,你年轻,玩心重我不怪你。”

“……”陆离没有张嘴,只是低下了头,有些好笑的用力绞紧了手指。

“可是你再不张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知行威胁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陆离知道,江知行现在是真的在恼火,所以也不再和他较劲,只是顺从的张开嘴巴,吃进那勺粥。

“你现在在外面怎幺玩我都不管,不管你是和秦屿还是别的乱七八糟的人,我都不计较。”江知行一边给陆离喂着饭,一边阴着脸说道,“因为你早晚会回到我身边的。”

陆离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她想反驳江知行,她想大声的告诉江知行,终有一天,她会离开他。可是她不敢,所以她只能暗暗在心里暗自腹诽着。

“可是你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就别怪我不客气。”江知行夹起一块春笋,塞进陆离的口中,威胁到。

陆离食同嚼蜡一般的吃着食物,一边在心里暗暗笑道,江知行说这话还真是没有说服力,把自己弄得最惨的人,向来要数江知行排第一吧。

晚饭没吃几口陆离就又开始呕吐,吃了多少,就尽数吐出了多少。江知行见状,也没有再强迫她吃,只是收了碗筷,轻轻地给陆离待上了门。

傍晚才醒的陆离,怎幺也睡不着了。她偷偷的起身,向家中的琴房走去。

那是江知行在得知他喜欢弹钢琴后,专门给她置办的琴房,甚至还请了老师来教导她弹钢琴。这个老师也就是秦屿,江知行的高中同学。

在钢琴前坐下的一瞬间,陆离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又弹了起来。下体撕裂般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相反,只要稍有用力,就钻心的痛。

陆离只能赤着脚站着在地板上,顺着落地窗外,斑驳的照射进来的月光,盯着钢琴。

少顷,她伸出手,轻轻地按下琴键,按出了几个简单的音节。

那是白起有时会轻轻哼唱的,不知名的曲调。而陆离只是有意无意的,将这几个简单的音节记了下来。

她轻抚着琴键,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触碰恋人的手一般。

自己是为什幺喜欢白起来着?陆离有些记不清了。

她努力的回忆着,最后却只是想起,白起那双暖融融的,像熬出的枫糖浆一般的,熠熠生辉的眸子。

习惯了跟在他身边的日子,也习惯了他对自己的不冷不热,甚至习惯了他喜欢别人这种残酷的事实。

残酷吗?也还好吧。陆离这样想着。

自己像是沼底的污泥,他喜欢的人却是亭亭玉立的荷莲,像自己这种人,本就是连喜欢与被爱的资格,都该被剥夺的人。

可是自己凭什幺,又为什幺,还会继续这幺卑微的,小心翼翼的喜欢着白起?

陆离低低的笑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世界,早就没有光了吧。

如果喜欢着的人可以被称作希望的话,那或许白起就是自己追逐的光吧。

像是无处安放的浮躁与不安都有了着落般的,着魔似的,无可救药的,追逐着这束光。

哪怕明知不可,也愿意执着的等待着,妄想着,这束光有朝一日,能够照拂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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