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手机迸出规律吵杂的机械铃声。凉被里探出纤细嫩白的手臂,侧边音量键一按,白的扎眼的臂膀又软软的缩回被窝。
蜂巢筑进了耳朵,大脑塞满了棉絮,喉咙有蚂蚁在钻洞。
姚舒睁开眼。
阳光溜进窗帘空隙,整个世界是金黄且模糊的。
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扫过搁在额前的白色手臂,银色软质的细金属环在手腕摇晃。
「喂….您好,是主任吗....是....我今天人不太舒服....对对...不好意思....谢谢您....掰掰...」
iphone被甩到一旁,姚舒翻个身将身体卷成虾子状。
保健室阿姨临时请个病假应该不会怎么样吧,她模糊的想,今天学生最好都不要出事....
脑中闪过一个身影,她沈沈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撑起身子,感觉浑身轻飘飘,软软的,好像忘记自己在哪,排除掉兴奋,嗑药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姚舒有点好笑的想。
白的像磁砖的修长手指拾起被丢在一旁iphone。
拇指按上圆键,萤幕亮起,是一个身穿深红比基尼的女郎背影。纤细的腰,结实笔直的腿上是饱满圆润的臀肉,小麦色的肌肤,典型的欧美身材。
“你怎么没来学校?”
“family 舒舒什么时候回家?”
“国际要闻:川普得怪病失聪”
“…….”
“….”
“…”
“14:00校务会议”
几小时的与世隔绝,是几十则通知的爆炸攻击。拇指滑动,看到校务会议几个字时,牙缝里飘出无奈呻吟....
会议记录是她负责整理的,虽贵为保健室阿姨,但校内许多行政杂事却是需要她来处理。
谁叫保健室阿姨平常这么闲。
她宁可抱病打纪录也不要假手他人,她自有一套归档摘录的格式,实在不想事后整理别人的思维产物。
早上的无力难受被睡眠减缓,套上米色穆勒鞋,房间剩下她惯用的白麝香香氛在四周流转。
正中午的太阳是超强火力喷枪,而她是寿司上软趴趴的章鱼脚,即将被炙烧烤焦。
姚舒拖着身子缓缓走进学校。
头重脚轻的往保健室走,校园的午休时间安静的剩下她轻轻的脚步声。
转了转门把,发现没锁,她轻轻推开门。
进入清凉阴暗的室内,有些大的温差激的她皮肤起了一层疙瘩。
将门无声掩上,疲惫的坐上门口的软椅,捂着微喘的胸口,听着杂乱的呼吸和嗡嗡的耳鸣。
早知道就别来了,姚舒呼出无声的叹息。
她实在高估自己的体力。
毕业前在大医院实习,每天像是打鸡血似的,再怎么病依旧能上工。
现在离了高压环境,人过得舒坦,身体也随之松懈。不过一个小感冒,抵抗力却自己扮演起林黛玉,竟比娇花还不堪一击。
仔细想想自己也实在幸运。
撑过了医院实习,考到了护理师执照,今年6月从前端私大护理系毕业,不想和同期毕业生一样,一头就扎进医疗体系工作。
姚舒摇头晃脑的思考着职涯的狡兔三窟。
幸好有亲戚牵线让她找到这份私立高中的工作,一个月32k,周休二日,身兼保健室阿姨和行政人员。
没有高压,没有排班,正常的下班时间,良好的生活作息。
姚舒的大学四年过得充实且忙碌,实习机会让她提早体会了现实残酷。
台湾现况的医病关系和就业环境实在让她不敢也不愿投入护理工作。
先当几年的保健室阿姨,趁变成阿姨前培养出能养活自己的第二专长,姚舒这么规划着。
懒懒的靠着椅子,竹竿细的右腿跨上左膝,露出茶色宽裤下的赛雪肌肤。
她瞇起眼享受阳光照进阴凉的屋内,暖暖的,舒服的让人喟叹。
走廊的桂花香顺着清风吹进窗子,与室内淡淡的酒精味纠缠在一块,在屋内静静徜徉。
.....等等.....
姚舒猛然睁眼,她听见轻轻的喘息从她办公桌后的布帘传来....她浑身一个机灵,难怪一进屋就觉得冰冰凉凉的....
擡脚轻轻靠近。
对于鬼神什么的她不是不怕。
在医院里看过了大体见过了血,却连鬼魂的样子都没看过。
她只知道自己累的跟鬼一样。
好奇胜过恐惧,她实在很想瞧瞧人人惧怕的鬼魂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生能见这么一次也不算白做人了。
怕惊扰到帘内的东西,她脚步放到不能再轻。微微掀起布帘,露出一小角,可以稍微看见里头的病床。
鼓起勇气,姚舒擡眼便往细缝里的床上瞧去。
就说好奇心会害死猫,姚舒觉得她被好奇心害的万劫不复...
只见一名少年仰躺在床,高挺的鼻梁弧度延绵着唇形是俊俏的曲线。
象征校徽的皮带散在裤头,那是解开的禁欲。
手在胯下窜动的频率,喉间隐忍的低吟,姚舒听见脑袋\"轰\"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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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改编自前几年的小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