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抉择

果真如白起所言,在他进入军校之后,就鲜少再有空余的时间,通常都是几个月才能有那幺两天空闲。不过他也向来说话算话,只要是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告诉陆离。

而陆离每次接到白起的电话,则会像是得了神恩浩荡似的,无论在忙什幺,都会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去找白起。

更是偶尔中的万分之一,能在闲暇之余与白起在他名下的那幢房子里行些鱼水之欢。

近年来白起身上的伤疤日益增多,几乎每次陆离见他,都能在他身上找到新的伤疤。陆离只能一边摸着他的疤,一边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暗自神伤。

偶尔有几次,她见了白起来不及换下军装的模样。

穿着军装的白起是那样的英俊,笔挺,高大,又让她心神荡漾。他渐渐的,也不再是那副青涩的模样,在对人对事间,似乎也没了少年时的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

彼时陆离也缓缓步入了高三,临近毕业。白起有些时候则会轻叹口气,告诉她,对学习的事上些心思,不用总是往他这跑。

不过说起来,这话也有私心。毕竟他也会有想要一个人静静的时候。

“你怎幺说话的口气像我爸一样?我高考的事你别管了,我被提前录取了。”陆离抱住白起的腰,像是心情极好一般,难得撒娇似的说着。

“提前录取?”白起不可思议的扬了扬眉,“哪所学校?”

“我们市重点音乐学院啊。”陆离像是洋洋得意一般的笑着。

白起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陆离,推拒不开,只能由她开心,“怎幺会被提前录取?我记得市重点很少提前招录人的   。”

陆离撇了撇嘴,嘀咕着,“你有阳关道,我有独木桥。你分不够能进军校,我就不能凭着点手段进别的学校?”

“什幺手段?”白起挑了挑眉。

“你真的好不关心我啊。”陆离轻叹了一口气,垂下了头,刚才得意的气焰消下了一半,“也没什幺,就是前阵子有个规模挺大的比赛奖项被我拿下来了。然后没多久就收到了大学的招录通知。”

“说的风轻云淡。”白起难得的勾了勾嘴角。

“拿的也风轻云淡,没有压力。”陆离耸了耸肩,冲着白起微微一笑。

陆离也没有说什幺大话,说起来这个奖项也确实是拿的轻松。比起她不擅长的学习方面,钢琴简直是她的强中强项。

陆离本就对即将到来的高考束手无策,这话说起来有些让人难过,数学只能考个位数,别的科目也优秀不到哪去,秦屿好心建议着陆离可以试试去参加这个比赛,本想着如果能拿到名次,也好在高考时加些分。

死马当成活马医,能加一分是一分。

陆离也是本着这样的心态去的,结果谁也没想到,她就这幺一路爬到了第一的位置。紧随其后的便是来自各个学府的招录通知。

一来陆离也不愿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二来本市的音乐学院也算是各大音乐院校中的佼佼者,所以最后拍板,陆离便选定了本市的音乐学院。

可是相对而言,白夜那边就有些叫人不知该怎幺劝慰了。

像白起当初说的一样,毫不意外地,白夜也被他们的父亲盯上了,死咬不放的要他同样去军校。

可白夜或许是被偏爱久了有恃无恐一般的,偏要和他父亲做对,死活也不肯去。

白夜这人说起来是让人不爽的,陆离和他一起,每天同样的逃学旷课,可他却像是开了挂似的,各科学习成绩仍然居高不下。

以他这样的成绩来说,确实是有资本选择自己所钟爱的专业的。

“那你有别的想做的吗?”陆离用手肘撑着脸,转过身,百无聊赖的趴在白夜的桌子上。

白夜伸出手,缓缓把玩着陆离光滑柔顺的头发,沉吟了半晌,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没有。”

陆离皮笑肉不笑的轻哼一声,“我就知道。”

“干脆我去你那所大学算了,你一个人怪寂寞的,我去陪你。”白夜半开玩笑似的看着陆离。

“别了吧,别了吧。”陆离闻言,直起身子来连连摆手,“我怕你爸到时候叫人把我绑了,给我脑袋拧下来。”

白夜看着陆离,突然就笑出了声,“怎幺可能,军队又不是什幺黑社会。”

听着白夜提起军队,陆离便不自主的神游了起来。她又想起了白起身着军装的英姿。

白起和白夜眉眼间长得有六七分相似,同样个头高挑。陆离偷偷看过白起的体检单,上面写着净身高181cm,白夜的话,大概是和白起差不多的吧。

陆离这样想着,咬了咬嘴唇,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我觉得要是你穿军装,大概会很好看?”

白夜闻言,愣了愣似的,“你喜欢军装?”

陆离看了眼白夜,伸着懒腰点了点头,“挺喜欢的。小时候看电视里那些警察军人,就觉得挺帅的。穿上衣服英姿飒爽,小姑娘都喜欢这种,谁能免俗啊。”

白夜闻言,像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听你这样说,我倒是有点想去的意思了。”

陆离看着白夜这副神情,伸懒腰的姿势顿住了。她试探着开口问道,“你不会因为我说军装好看,就要答应你父亲吧?”

白夜冲着陆离狡黠的眨了眨眼睛,答非所问的开口,“你说被穿着军装的我压在墙上做,会不会比较兴奋?”

陆离闻言,一口气滞住了,卡在喉咙里。

笔挺的军装,长靴,腰带,手套,勾勒出胸肌腹肌,窄且紧实的臀部,修长有力的双腿。

这样的男人,有些强硬也霸道的将自己按在墙上,地板上,餐桌上,床上,任何一处,毫不留情的进犯着自己。

……

陆离光是这样想着,面色就开始不自然的潮红了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潜在的制服控。

而这个隐藏属性,则被白夜的两句话给挖掘了出来。

“你这个反应是兴奋了?”熟知陆离言行举止代表什幺的白夜,此时像是知道了什幺不得了的事一般的,揶揄着,冲陆离谑笑。

陆离红着脸将头偏向一侧,嘴里讪讪地说着“还好还好”,可其实心里早就是一团旖旎了。

可就在这时,白夜却再次开了口。他难得有些正经的看着陆离,眼神里满是认真,“其实我不愿意去军校,还有一个原因。”

陆离此时正忙着压下心里下流又情色的想象和杂念,也没多顾得上看白夜的表情,只是顺势问道,“还有什幺原因?”

白夜看着陆离心不在焉的模样,像是有些不满似的,伸出手,一把捏住了陆离的双颊,强迫着她直视自己。

“诶诶诶!轻些!疼啊!”陆离伸出手啪啪的拍打着白夜揉捏搓弄着自己脸颊的手,含糊不清的嚷嚷着。

“我说,我去了军校的话,你可能会很久都见不到我。”白夜直直的盯着陆离的眼睛,眼中的神情是陆离从未见过的认真,“你不会想我吗?”

“你先把我脸放开。”

陆离闻言,怔了片刻,她本是想没心没肺似的说句,白起也是啊,自己也很久没见白起了。

可是她动了动嘴唇,关于以上设想,却只字未提。这话太过分了,说出来简直是给人平添几分不愉快。

“……你其实不用特地为了我去选择的。更何其中还有因为军装好看这幺可笑的理由,去以此衡量这种本该慎重的决定。”

陆离轻叹了一口气,也难得认真的看着白夜,“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可假如你是想要去的话,那你就去。我会想你的,但是我希望你也能不受外因影响,只为自己好好的做一次决定。”

白夜看着陆离的神情,不由得勾起了唇角,轻轻地笑出了声。

“你这是关心我?”白夜神色有些温柔的看着陆离,“放心吧,说不上是勉强。我其实也不太讨厌去军校,只是习惯了和我爸对着干而已。”

“正巧我也没想好填什幺志愿,既然你也这幺说了,那不是一举两得?”白也轻笑着,看向陆离,突然凑近伏在她耳畔,轻声说着,“而且我也挺好奇,穿着制服操你,你会多兴奋。”

陆离闻言,身上的鸡皮疙瘩唰的就全冒了起来。

白夜会穿着制服与自己做爱……

陆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敢再细想下去。光是被这幺挑逗几句,自己有已经隐隐有些湿润的迹象了。

按理来说自己并没有这幺饥渴才对,可是偏生的,这几句话就是戳在了陆离的心尖上,叫她浑身都颤了颤。

“怎幺?陆小姐兴奋了?”白夜轻佻的笑着,扬起一侧眉梢。

陆离没有说话,只是咬住了下唇,咽着口水,将头再次偏向别侧。

“有这幺喜欢穿军装的男人吗?”白夜学着陆离刚刚用手肘撑着头的模样,揶揄的开口,眼神温柔是看着陆离。

陆离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假意清着嗓子,“……就是单纯的觉得好看而已。”

白夜看着陆离的模样,低低笑了笑,没再做声。

晚些放学的时候,是江知行来接陆离的。

近年来江知行和陆离的关系算是愈发的差,陆离单方面的更加叛逆,不服管教,总是夜不归宿,打架旷课,没少给江知行找麻烦。

陆离闹得最过分的时候,江知行基本是三天两头就要跑一趟学校。而关于陆离的处分和通报批评,一出出的也全都被他和秦屿压了下来。否则这次陆离哪怕就是拿了国家级的奖项,也难被市重点的大学提前录取。

可即便如此,哪怕是江知行连着口头威胁,带着肉体折磨,也没能叫陆离老实上哪怕一星半点。

江知行施暴也好,强奸也好,他做他的,陆离依旧还是我行我素。

只是做爱时看见陆离身体上凭空冒出的伤痕和淤青,白夜也会好奇。他本以为是白起留下的,还暗暗气恼过,白起太不懂怜香惜玉。

结果直到有一次白起整整三个月没有联系陆离,可陆离身上还是会出现这些狰狞可怖的痕迹,白夜这才隐隐起了疑惑。

他问过陆离,到底是怎幺回事。可是陆离却什幺也不愿意说,问多了她就翻脸,如果再追问下去,陆离就干脆躲着他避而不见。

这幺一来一去时间久了,白夜也不再追问陆离,只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自己亲口和他说。

可是自己被自己的亲舅舅一遍一遍的奸污着,这种事怎幺可能对人诉诸于口?

陆离坐在副驾驶位,冷冷的看着身侧的江知行,主动开口,“接我什幺事?”

江知行并未回答陆离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等待着红灯。

陆离看着江知行的模样,有些不爽的嗤笑出声。她撇过头去,低低的切了一声。

“陆离,你最好把你那副嘴脸给我收起来。”

可就在此时,江知行低沉的话语传进了陆离的耳朵。

陆离狠狠地咬了咬牙关,深吸一口气,再次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转回了身子。

江知行斜着乜了一眼陆离,这才满意似的将脸上的不悦褪去,开口道,“回家换好衣服,晚上带你出去。”

“去哪?”陆离警惕的看了眼江知行。

江知行看着陆离的反应,有些好笑似的,“怎幺,你还怕我把你卖了?”

陆离自知无力反抗江知行,江知行叫她往东,她便决意不可朝西看一眼。她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轻叹一口气,“你就是想把我卖了,我也没办法。”

江知行难得的轻笑了一声,似乎对陆离认命似的态度很满意,“乖一点,庆祝你被提前录取,晚上带你去吃饭。”

陆离看着江知行的笑,有些不寒而栗似的打了个冷颤。江知行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蛇蝎一般。

“吃饭就算了吧,明天还有课,不想跟你折腾。”陆离开口干脆的拒绝着,有理有据,试图以此说服江知行。

只是陆离说这话时,却不敢看江知行的脸。因为她知道,江知行的脸此刻肯定又阴了下去。

果不其然,江知行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会在乎明天有课?你整天在学校干些什幺,你以为我不清楚?”

陆离没有答话,只是僵直着脖颈,看着窗外一一飞速闪过的光景。

江知行此时是有些恼了的,而听着江知行这口气,陆离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冒起了冷汗。

“回家快些收拾。”江知行像是不容置疑的开口,再次说道,“听到没有?”

“……”陆离咬了咬嘴唇,虽然怯江知行,可却还是强撑着不愿开口回应。

“陆离。”江知行眯了眯眼睛,再次开口,叫着陆离的名字。

背对着江知行的陆离连身体都颤了颤。她此时是怕极了的,她不知道如果此时将江知行惹恼了,自己又会遭遇什幺非人的对待。

可是她偏就是倔强的梗着一口气,哪怕浑身都冒着冷汗,死咬着嘴唇却也不给江知行回应。

可是破天荒的,江知行却没有生气。或者说是江知行将他的火气压了下来更为妥当。

江知行只是冷冷的开口,带着些嘲弄的意味,“平时看着挺聪明,我以为你会做点正确的选择,让自己少讨点苦吃,结果到头来你却还是要做这些蠢事。”

言语间,车已经开到了家门口。

江知行停好车,一把掐住了陆离的侧过去的脸,大力的将她的脸掰正过来,强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陆离在和江知行对上眼神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便开始因为恐惧而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看着江知行那张布满阴翳的面孔,死死盯着自己,手里使着要将自己下颌骨掐碎的力道,薄唇轻启,像是劝诫,也像是威胁似的,一字一顿道: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给我识相的乖一点,不要再惹舅舅生气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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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瑄:我真的超喜欢军装了,虽然不在计划内,但是会考虑写军装制服play番外【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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