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功臣,也是仇人。
跑了近十公里才终将追兵甩掉,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女兵一把扔了体力不支的男人,看了看周围地形,摸出随身的地图和指南针。
白老大捂着肚子缩在地上,狼狈的不像样子,不过人倒是清醒的,他眼睛一直追随女兵的身影,看着她研究了会地图,蹲下身在地上摸了摸。
“怎幺了?”白老大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女兵看他一眼,“离这里最近的村庄还有五十公里。”
“玫瑰玫瑰,罂粟呼叫玫瑰,收到请回答。”
白老大这才发现她还带着耳麦,一身作战装备,很酷很齐全,应该也很重。
想是没有收到上级的响应,女兵上前观察了会白老大的脸色,道,“看来今天我们得在野外扎营,你躺好不要动,我给你看看伤。”
白老大艰难的躺平了,女兵松开绑着的破布,手指轻轻按压中弹周围的肌肤,“子弹不深,我可以先弄出来,只是有点疼,留在体内总是隐患。”
“我听你的。”白老大勉强笑了笑。
女兵看他一眼,也不耽搁,周围找了些止血药草,先将他身上剩下的衣服全撕了下来,弄成长条,抽出腰间小刀先用打火机消毒,尖尖的刀刃划开肌肤,陷入肌肉挑出子弹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白老大已经疼出一头的冷汗,嘴唇半点血色没有。
女兵拽了旁边的药草放嘴里嚼碎,吐到手心按到伤口处,再用做的简易绷带缠道他腰上,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白老大轻轻擡起腰好让她方便绑,感受着她微凉的手指在腰腹间擦过,眼睛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嘴角扯了个笑出来。
终于绑好了,女兵拍拍手,对上男人的眼神,眉头一皱,视线下移,男人鼓成小帐篷的下身太明显了,不由神色一变。
这都什幺情况了,他竟然还有意思想这个!
“终于逮到你了。”白可可说,伸手去摸她的脸,被狠狠拍开,也不恼,笑道,“高中毕业你入伍当兵,一去就是三年,连祁东都查不到你的消息,原来是进了特种部队,难怪呢。”
沉默了足有一分钟,萧苒说话了,“你怎幺认出我的。”她的声音明明伪装的低哑很多。
白可可笑起来,瞥了眼自己下身,“够不够有说服力,它只对你有感觉啊…”
萧苒嘴角抽了抽,没理他,将用过的布料翻到干净的一面擦拭手上的血。
“我们的小苒好有出息,居然进了一年只有几个才进的去的女子特种部队,层层选拔,还有魔鬼般的训练,一般男人都吃不消,很辛苦吧。”
“如果你再不闭嘴休息,还在这吧嗒吧嗒,我就敲晕你。”萧苒恢复原声冷冷说道。
“好,听你的。”白老大当真闭上眼睛,不出几秒钟就睡了过去。
终于清净了,天也黑透了,萧苒靠着一颗大树闭眼假寐。
如果可以,她一辈子也不会想见到这个曾经那样伤害过她的男人,可是军人的第一职责就是,服从命令。
警方接到线报,东南亚第一毒枭对这次和白老大的这次交易很重视,不但派亲信过来,自己也秘密潜入云南,这次是抓捕这个贩毒团伙的最佳时机。
上头领导非常重视,分了两拨人同时出手,她们这支名为霸王花的小队就是刚执行一个任务经过云南,被紧急派来的一波,目标是救一个重要线人,在直升飞机上看到白可可那张脸时,她差点把资料捏碎。
那个毫无人性的家伙,居然为国家付出那幺多,甚至以身试险,她都怀疑不是同一个人。
思绪万千,也不过转瞬的时间,萧苒睁开眼,看了眼地上的男人,受了伤的他脆弱的可以任人摆布。
萧苒捏了捏拳。
地上冷,男人又受了伤失血过多,这时开始轻轻发抖,嘴唇都有点发紫,萧苒叹了口气,野外不能生火容易让敌人发现,起身将人半抱到自己身上,以体温给他取暖。
有了温暖,半昏迷状态的男人自发伸出胳膊搂紧了萧苒,脸也自发的凑到她脖子处,蹭了蹭,安静了。
萧苒闭了闭眼,真搞不懂自己努力了这幺久为的是什幺。
命运总是在和她开玩笑似的,不想见的人偏偏还要拼了命的保护他。
真是天意弄人。
一晚的修整过后,白可可脸上有了点血色,睁开眼时就察觉到了两人的姿势,不由自主的低笑。
“醒了就起来。”萧苒的声音冷冷的响在头顶。
她怎幺不推开他,白可可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她身体被他压麻了。
“小苒~”
“…滚起来。”
“我伤口疼~”白可可趁机擡头,去亲她,萧苒歪歪头,没躲的过去,被他亲了个严严实实。
这个混蛋,一有精神就骚扰她!
被咬了一口的白可可终于松嘴,摸摸嘴唇,“值了。”
“我这个样子你也下得去嘴。”
“在我眼里,无论你变成什幺样,都很美。”
“…”萧苒手臂恢复以后扶了白可可起来,“能走吗。”
“又不是腿断了,大概可以。。。吧。”
“追兵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来了,你留在这,我去找人来救你。”
“不!”白可可一把抓住萧苒的手臂,竟是急得声音颤抖起来,“别、别扔下我,求你,求你了。”
“当初我求你你也没放过我。”
白可可一愣,慢慢松开了手,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
“行了,走吧。”
白可可突然擡头,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就像看见了,光。
萧苒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转过身,将枪转到身前,弯腰,冷声道,“上来。”
“我自己。。。”
“我说上来。”萧苒声音低了几度。
白可可小心的伏到萧苒的背上,她竟一下背了起来,快步往前走去。
“小苒,你力气怎幺变这幺大。”
“闭嘴。”男人比预想的要轻很多。
“好的。”白可可马上说,嘴角弯了弯,将脸贴在她冰冷的帽子上。
穿出森林终于有了信号,萧苒联系队长报了自己方位,很快,一辆战地车沿着路线找到他们,被擡上车放下时,白可可勾住萧苒的脖子不放,近距离的看着她的眼睛,“太危险了,回来吧。”
“对我来说,你们更危险。”萧苒一把拽下白可可的手臂,“医生赶紧看看,枪伤,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交待完毕后萧苒站直身,向旁边的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队长!任务完成,请求上级指示!”
队长比萧苒更加魁梧一些,拍拍萧苒的肩,“罂粟,干的漂亮,回头给你请功。”
萧苒侧过脸,“谢队长。”她们都是什幺玫瑰蔷薇啥的花,只有她,罂粟,这什幺狗屁代号,难听的她每回都想吐槽。
白可可一直看着那个站如松的女孩,不,现在应该是女人了,她长成一个英姿飒爽,可以将他从枪林弹雨中救出来的战士,正派,有原则,就算恨入骨也有自己的坚持。
跟他完全不是一路人,却该死的,比她年少时,更有吸引力了。
“他一直看你。”队长的代号是玫瑰,一样的油彩泥脸上硬是给她画成了奇形怪状像老虎一样,给萧苒递了个眼色,“不会是想以身相许吧哈哈。”
“别开玩笑了,队长,执行任务时,请严肃。”
“额…”
“不过,以身相许也要看够不够格,他嘛,不够。”
队长噗嗤一声笑出来,心说这男人怎幺惹着我们军花了,说话这幺毒。
白可可的脸则跟他的姓相反,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