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温热的水里,温柔只觉得浑身发烫,又痒又舒服,小穴搅着肉根,胸被捏在手里揉捏,上下的快感都是如此强烈,呻吟渐渐压抑不住……
啊……要撑坏了……
韩石将手臂伸到她面前,“乖,咬我的手。”
“唔……”温柔意识迷乱之际张嘴咬住。
“嗯……”韩石闷哼一声,下意识加重力道…… 水花溅了满地。
两人在水中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热水变凉,又转战到床上,一直干到后半夜。
韩石抱着温柔,轻轻亲吻着她的头发,相拥而眠。
第二日,日头过了晌午,喜婆子才姗姗来迟。
欢喜婆子是一对姐妹,两人作为牙婆在珞珈镇颇有点名气。欢婆子年过四十未曾婚配,平日里冷着一张脸,很不讨喜。喜婆子小她两岁,寡居多年,手段圆滑,性格泼辣,因其见人说人话的本事,故人缘还不错。
“丁哥儿忙着呐?”喜婆子走进客栈,向大堂里忙活的小二笑道。
“诶,喜姑姑,您可许久没来了哟。”小二热情的取了茶壶倒了杯凉茶推到喜婆婆面前。
“给丁大人府上跑了趟差事,昨个儿下午刚回来。”喜婆婆抿了口茶,颇有几分得意地说道:“虽然路上生了变故,但事情办的还算顺利,大人满意,昨夜就留下我等在丁府吃了杯酒。”
小二是个识趣儿的,闻言连忙奉承道:“咱们珞珈镇牙婆几十个,也就只有您能得知府大人如此重视,还有谁不知道咱喜姑姑的能耐?赶明个弄张天下第一牙婆的牌匾挂上,那才叫气派!”
“忒地胡说,没轻没重,这话是能说得的吗?”喜婆子嘴上训斥,脸上却并无怒意,显然很是受用。
“瞧我这张破嘴,一高兴就没了把门子。”小二装模作样的给自己掌嘴。
“得了,说正事儿的,昨天是不是有一对年轻夫妻投了店?去,把他们叫出来,就说喜婆婆到了,抓紧时间,办完了正事儿我还得去拜大仙呢。”
小二招呼一个小伙计,去楼上叫人,转过身神神秘秘的扫了眼四周,凑上前,悄声问道:“那两位是您什幺人啊?”
喜婆子: “同船偶遇的路人,看着可怜就帮了一把。”
小二: “我就说嘛,那俩乡巴佬怎幺能高攀上您,您是不知道,那俩人可厉害着呢。”
喜婆子狐疑:“怎幺个意思?”
小二嘿嘿笑道:“听小石头说昨晚楼上的床摇到后半夜,隔着一条走廊都能听见声儿……”
“丑妻傻夫还挺有兴致!”喜婆子嫌弃道,“也不嫌丢人。”
她对温柔的印象就是脏兮兮,总低着头,说话唯唯诺诺,不是个上的了天面的人。那日,之所以提出照拂温柔,只因她迷信一个不知哪个山头的修仙教,所谓报恩,不过是为以后能得到得道成仙罢了。
“可不是,早上楼下打扫房间,棚顶都开始渗水了!”小二还要说些什幺,喜婆子竖起眉毛打断他,“别想赖我赔钱,你们那楼板七八年不换一块,别说漏水就是塌了也不奇怪。”
“是是是,哪敢让您赔钱啊,这不是和您通个气……”
喜婆子人精一个,猜出小二的意图,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俩背井离乡来此地谋生,也没钱赔你的破板子,告你舅舅去,让他赶紧把这破店捯饬捯饬,省的哪天闹出人命来。”
小算盘被识破小二也不恼,嘻嘻笑道,“不敢,不敢,回头我就和舅舅说去。那二人能认识姑姑您,真是上辈子积大德了。”
喜婆子哼笑,刚要教训几句,擡眼恰好看见温柔走下楼梯,蓦地愣住了。
小二见她如此反应,好奇地回头望去,瞥见来人“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瞬间瞪大了眼睛。
温柔昨夜洗过澡,此时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胭红色素麻长裙,配云纹刺绣腰带,腰间悬挂着一只浅色香囊配胭红色罗缨,长长的流苏随着温柔的脚步轻轻摇曳。粉白相间的对襟小衫,衬着洁白如玉的脸蛋,一双清澈乌黑的大眼睛,明亮动人,细看之下,又有几分抚媚柔情,眼波流转间流露出经过人事的女子才有的风韵。
喜婆子愣愣的瞧着来人,眼前的女子即使在珞珈镇也是少见的大美人!
不,不止珞珈镇,这样的气质即使在整个江南也是能叫的上名号。
待温柔走进了,喜婆子才如梦初醒,慌忙站起身来迎上去,态度亲切的好似换了个人,“哟,这是昨日的温姑娘吗?怎的睡了一觉就变成了仙女下凡,别是哪里来的小贵人吧?”
被喜婆婆的动作惊醒的小二也连忙迎了上去,面带笑容,神态复杂。
“连日赶路顾不得形象,多有失礼之处。”温柔福了福身子。
“姑娘真是……真是……”喜婆子围着温柔转了两圈,仔仔细细的打量,半响憋出一句:“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温柔今日穿着并不多特别,可是与之前邋遢的对比实在太明显,她想,也许是强烈的反差让喜婆子产生了绝世美人的错觉?
温柔和喜婆婆两人经过夸奖,自谦,再夸,再谦,几个回合后,在韩石几次欲言又止,正想强行插话时,喜婆子终于将他们带出了门。
温柔早就看出来喜婆婆并不热心帮她,因此今日收拾干净,打扮正式,只为多争取一些好感,毕竟从古自今,无论男女,人类都是看脸的。
万幸,效果十分显着。
街邻见到温柔均十分热情,好奇中夹杂着赞美,穿街过巷,连带着喜婆子都受到了更多的瞩目。
有好心的妇人前来攀谈,“多俊的小媳妇,咋跟着喜婆子?当心些别被欺负了去!”
喜婆子摆了个泼妇骂街的姿态,“碎嘴子瞎说什幺呢,这是我远方侄女,谁敢欺负去!”
“你前年的那个侄女不就是被你卖到塞外了吗?”推板车的卖货郎嘲讽道。
“嘿,怎幺哪儿都有你?瞎嚼舌根子当心烂屁眼子!”喜婆子骂骂咧咧的拉着温柔拐进小巷。待避开人群,方才开口解释道:“以前有个远方侄女来投奔我,她全家都被马匪给害了,孤孤零零的一个,我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请先生教她读书识字,供她衣食住行,谁知道一转眼就和情郎私奔了,害得我还落了个拐卖侄女的名声,忒不是东西,好人没好报!”
温柔:“自古人言可畏,闲言碎语婆婆不必太过介怀,我知道婆婆是热心帮助我们夫妻。”
喜婆子: “小娘子明白就好,我那个侄女就算读了书也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贱婢性子,哪像你,看着就不像小户人家的闺女。”
温柔笑笑不说话。
喜婆子接着问道:“小娘子可是北方人?家中还有亲友没有?怎地成亲这幺早?我朝可不兴女子早早嫁人呀……”
喜婆子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温柔招架不住,捡着不重要的回答了。
“亲友应该是有的,只是早些时候头部受了点伤,暂时还想不起来。”
“哟!”喜婆子一惊,眼睛上下瞄了她一圈,又看了看一旁的韩石 ,“那二位是……青梅竹马?”
她看韩石的眼神好像是在怀疑他趁人之危,拐骗失忆少女一般,温柔不想让外人怀疑两人感情,免得她作妖,遂回答道:“不是,石头哥救了我,一直照顾我,我们两个是真心在一起的。”
一路上沉默不语的韩石,悄悄牵起温柔的手,面露微笑。
喜婆子看在眼里,若有所思,笑着岔开了话题。
喜婆子异乎寻常的热情,带着两人看了四五处房屋。
最终,在日头落下前,温柔决定买下醉风巷里的一栋独门小院。
院子非常小,白墙黑瓦,墙头开着不知名的野花,粉白一片,莫名好看。墙角摆着水缸,墙下放着破旧的藤椅,院内有两间小屋子,屋子许久无人居住,略显破旧冷清,好在有人长期打扫,尚算干净规整。 屋主人原是个赴京赶考的秀才,然多年前一去便了无音信。
此处一直由远亲表姑打理,如今表姑举家搬迁,故低价出售此屋。
说来也巧,买下小院的钱与那块儿封魂锁卖掉的钱恰好相同,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喜婆婆为何要如此帮我们?”送走喜婆婆等人,两人在收拾卧房,韩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是纯粹的好心。”温柔从床底拽出一箱子杂书,翻了翻,“总之,应付她要长十二个心眼,如今我们知道的太少,想太多也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是,柔儿说的话总是对的。”韩石烧了一盆热水,正在擦拭床架上的灰尘。
温柔蹲在地上,笑着擡头看着他,“这幺信任我啊?不怕我害了你?“
韩石:“被你害我也高兴。”
老实人说起情话真是要命了,温柔低头浅笑,恰好看到一本翻开的书中夹着的半截残纸,纸上写着:君当知我意,白首不相离。
珞珈镇城北,珞云山。
高耸入云的山顶上坐落着一座道观,气魄恢宏,庄严肃穆。
残阳的血色褪去,夜幕悄悄降临,白日里的川流不息的香客都已不见,山间一片寂静,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和风儿拂过山谷的声音都分外清晰。
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一尘不染的青石台阶上,一个人影正步履匆匆地往山顶赶去。
“啊啊啊!!!”
而此时,山顶,绿树环抱的庙宇内竟然传出女子的惨叫?!
乐真殿是玉仙宫的三大主殿之一,金匾高悬,富丽堂皇。宝殿上供奉着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菩萨像下坐着一位年轻的白衣道人,只见他头戴白玉道冠,手拿拂尘,双目紧闭。
惨叫声并没有引起他任何反应,仍旧面容肃穆,宛如石雕。
女子的惨叫声只响起一声,便被人捂住了嘴巴,强压了回去。须臾,一个小道士从殿后转出来,来到白衣道人身边拜了拜,道:“方施主没有受住洗礼,已经故去了。”
“福生无量天尊……“男人面无表情,声音清冷的好似三九天的霜花,“你我与草木并无不同,既然灵魂已经离去,残躯也无甚重要,化了吧。”
小道士:“是……门童来报,喜婆子连夜上山,说有重要事要与您当面禀报。”
男人睁开眼,眼眸漆黑,目光深邃,“让她进来。”
“是。”小道士躬身退出,烛光轻晃,映得男人雕刻般的面容晦暗不明。
喜婆子一反常态的帮助温柔自然是有原因的,正是那个原因让她来到这里。
“拜见真人……”喜婆子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态度恭敬,举止规矩,浑身上下丝毫不见白日里泼妇骂街的影子。
“入夜前来,何事?”
“禀真人,数日前信女前往南州办事,归途中偶遇一对年轻夫妻,该女子年轻貌美,胆略过人,无亲无故且记忆受损,十分符合您要寻找的人,故前来禀报。”
“夫妻?你当知我要找的人不应是成了亲的。”男子神色略微不满,语气更加冰冷。
“是,信女也有疑虑,因此几番试探下得知该女子已经失忆了,被人救起后便以身相许。”喜婆子似乎很惧怕这名道人,语气不自觉的加快了。
蜡烛的芯爆开,噼里啪啦的声音落在喜婆子心上,手心开始出汗,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良久,男人说道:“三日后,将人带过来。”
喜婆子暗自松了一口气,道:“是。”
喜婆子离去后,男人站在大殿中,擡头看着菩萨像,自言自语道:“竟然失忆了?”说完摇了摇头,“不对,那药的分量不足以使人失忆……会是你吗?”
但无论是与不是,都必须将人抓住,宁可错杀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