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泠竹想起了梦里的那双妩媚勾人的双眼,怔了一下,随即立刻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你走吧。”他的声音略低,仿佛是喉咙深处的回响,深沉而惑人。
连雾看着他侧过头,似乎连看她一眼都不想看了,有些伤心的低下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幺这幺生气,但是到底还是自己理亏,便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不戳你的、”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幺形容这个东西,也不敢说的太露骨,怕惹他更生气,便委婉说道:“下半身这块肉了。”
泠竹:“……”
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这都与他无关了,今天,她必须离开。
他知道,自己的心不平静了。
即将踏入仙门,安能乱心?
“你走吧!”他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是无起伏的三个字。
连雾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的决然,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他是真的在赶她离开。
为什幺会这样?
连雾裹在眼睛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她仰头看着他的侧脸,鼻梁高挺,唇瓣薄红,神情冷淡至极。
“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连雾觉得自己真的喜欢他,他活了24年,第一次这幺喜欢一个人。
“泠竹哥哥……”她伸手拽他的衣衫,软糯糯的喊着他,目光里全是恳求。
泠竹一听这软软的声音,便想起了那梦里的声音,身子忍不住躁动,心里却越来越冷,他猛地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来,高高俯视着她。
“连雾姑娘,人妖殊途,况且,感情向来都是两情相悦,强求不得。”
连雾见他如此冷漠,心中一痛,却也拉不下脸来再求,站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连雾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没有人,更加气愤,也不知道在气什幺,反正忒不爽。
她实在不甘心就此离去。
可是又实在气愤,她现在已经知道这人生气肯定不是她戳他宝贝的事,但是原因她还猜不出来。
反正就是很生气,于是她一口气直接奔回了大本营,凤云山寒潭。
在冰冷的潭水里泡了许久,火气这才下去了一些,感受了一下山谷的灵气,便开始修炼,都荒废了两天了。
可是,修炼没一会就开始情欲泛滥,坚持了不过三刻钟,浑身汗如雨下。
面色潮红,体内春潮如泉涌,下面小穴痒得厉害,淫水不停的流,把裤子打湿了个透。
她实在受不了,睁开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她已经看不上别人了,所以今天必须把泠竹给办了。
对别人还能强上, 对泠竹,她的心到底是柔软的。
连雾思考了一番,便有了计策。
此刻已经天黑,趁着夜色,她便向泠竹的院子飞去,下半夜便到了。
她找了一只鸡,将鸡的血涂到自己的身上,鲜红鲜红的血一瞬间就浸湿了衣裙,将那白色的衣裙染了一块一块的红,仿若盛开的彼岸花,妖冶而瑰丽。
血腥味浓得刺鼻,她觉得有点恶心,也不知道脑子是犯了什幺抽,竟然想出博可怜这个方法,真是下策中的下策,难道是成了蛇,智商也会下降吗?
不过,除此之外,她真心不知道如何了,下春药之类的手段,她是不会用的。
趴在泠竹院子门前的时候,连雾感叹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有这幺一天,不过经历风雨之后,相信果实会更加甜美!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她开始敲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一听脚步声传过来,立刻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装成重伤的样子。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果然,泠竹一看到她,就立刻扶起了她,“连雾姑娘,你怎幺样?”声音里到底有几分担心,不枉她专门调整好角度,势必让他一眼就能看到她的脸。
连雾仍旧闭着眼,等着他把她捡回去,这样就如愿以偿的进了他的屋子,然后救命之恩,自然以身相许,简直不要太好。
可是——
在连雾想的正美的时候,泠竹突然放下了她,“连雾姑娘,动物的血与人血不一样。“
连雾:“……”
被识破了,她只能无奈的睁开眼,看向泠竹,不知怎幺,竟能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笑意。
“你还能闻出动物血跟人血的差别?”连雾从地上爬起来,惊奇的看着他,她的重点跑偏了,但是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
泠竹瞥了她一眼,眼底意味不明,然后转身进屋,“分不出,只是诈一诈你!”其实啊,根本都不需要诈,她身上那幺多血,却没见到一丝伤口,破绽百出。
只是,她到底是妖,索性便出言诈她一诈。
连雾——卒。
连雾懂了他刚刚那一眼的意思——没见过你这幺蠢的。
他进去没有关门,连雾立刻顺势“应邀”进去了。
“泠竹哥哥,你喜欢什幺书?我去帮你买。”她边进去,便问道,她知道他爱看书,便想着投其所好。
“你是什幺妖?”泠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连输擡头对上他的视线,只能看见那漆黑如墨的眼眸,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
连雾不过是一个蠢得有些可爱的妖物,是他想的太多了。
“啊……”她呆愣的看着他,然后就想到了自己粗长的蛇尾,舔了舔自己略干的唇瓣,有些心虚的说,“我是桃花妖。”大约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有一个良好的形象,连雾也是,桃花明显比蛇妖美丽得多了,她向来喜欢桃花。
泠竹兀的勾起唇角,笑了一声,转身继续走,看来,他猜对了。
泠竹对自己的想法太多笃定,竟然忽略了连雾脸上表情的不自然,自然而然的认为,她就是一只桃花妖。
“你是山谷的的那棵桃树吗?”他兴致颇好的问了下一句。
连雾咽了咽口水,心虚的嗯了一声,后来的时候,她瞧着泠竹把山谷的那棵三百年的桃树连根拔起的时候,心里特别庆幸,当时撒了谎。
泠竹问完了这句,便不再说话。
连雾乐颠颠进了院子,看着他进了屋子,直接躺在了他经常躺的躺椅上,下面没有软垫,硬邦邦的不舒服,他瞧着泠竹拿了书从门里面走出来,忙从躺椅上跳起来。
泠竹看书一看就是一天,晚上的时候,连雾想尽了各种办法,终于和泠竹换了位置,她躺到了躺椅上。
今天晚上,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