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余夙听着手下人上报他从前捧到心尖尖的女人在假死后怎幺怎幺快活,心里竟只有几分寡淡而无味的不满。
直到他眨了眨酸涩的凤眼,发现自己泪水流得满脸都是,只是安安静静地哭,哭得像个傻子。
泪水从面颊滴落到地面,余夙静默地悲伤着,却一声不吭。属下汇报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他不敢擡头,但是很想为主子出气。
“她失忆了。”
余夙的嗓音低哑而哽咽,他轻声说着,多余的情感融进风里,化作一片昏黄的吐息。
余衡则怔怔地注视着余夙安静流泪的模样,看着他好看的眼尾慢慢染上胭脂色,纤长的睫羽湿哒哒地耷拉下来。
余衡不知道这个养了自己十五年的男人是谁,只知道他能够在皇宫来去自如,而宫女都对他视而不见。
只是他连偶然知晓了他的代号都是在不久前,至于别的,什幺都是一概不知。
那晚,一个容貌妖异的异域人操着一口不纯熟的京朝话恨铁不成钢地和这个人争吵起来,临走前气呼呼地说:
“云君,她的名声已经不比你低,现如今还麻痹自己硬要当那个清高的君子剑,你的脑子也被她偷走了吗?!”
“你别告诉孤这幺多年你难道没有一点怀疑??”
那个异域人看余衡的目光,如同看一个唯恐避之而不及的脏东西。
余衡猜得到,那个女人是他那个未蒙面就死去的母亲,玩腻了,就把他扔到这个男人手里十五年。
余衡逐渐长大了,他的面容出落的与常安之如出一辙,有时余夙喝醉了酒,搂着他莫名的心情就烦躁起来。
男人长得非常好看,是一种凌厉而邪肆的美感,然而他醉酒的时候,仿佛从来没长大过的孩子,意外的纯真。
他只会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安安。”
不过等到他清醒过来,便好似生命中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对此只字不提。
这一晚,余夙又喝了许多酒。
余衡坐在矮桌旁,面无表情地陪着,但不跟着他一起喝。
蒸腾的酒气氤氤氲氲地漫上心头,余衡被意识不清的余夙死死搂住,感受着顶着后臀的性器,并不敢动。
余夙到底没有恋童的癖好,五年前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但是现在的话,余衡说不准。
十五岁,余衡已经被强送了两房妾室。他个子高挑,站直了也就比余夙矮上一点,从容貌再到体型,都是大人了。
余衡没有碰那两位小妾,他似乎天生对情欲缺根弦。
只是,不知道为什幺,嗅着余夙身上缠绵的酒味,余衡眯着眼,感觉到有一团火在小腹处烧。
“脱。”
余夙拥着余衡,在少年白润如玉的耳尖上亲了亲,声音平淡地命令道。
余衡乖巧而听话。
余夙看起来像是喝醉了,又不像。他墨玉般美丽的眸子燃着深幽的冷,一闪一闪地,碎成一片片雪。
他慢悠悠地舔吻着少年纤细的脖颈,慢悠悠地说:“这是第四次了。”
他凑近一点,在余衡的耳边留下一串湿淋淋的吻痕,含糊不清地抱怨道:“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不举啊,次次都下这幺烈性的药,我现在的抗药性——哈哈。”
醉酒的余夙,很温和,也很有趣,有着自己独特的小性子,莫名的让人心疼。
“云君……”
余衡呢喃着。
少年很白,但是余夙更白。稀疏的月光披落在余夙身上,衬得他肤色赛雪,可以说是白的发光了。
余夙的动作总是懒洋洋的,很慢,带着点习惯性的优雅。他仔细地脱掉少年的衣物,一层一层,仿佛在拆什幺礼物。
“你自己送上来的啊,可不要怪我,哈。”
余夙挑挑眉,波澜笑意漾开眼角,冷峻的眉眼显露出一种迷人的风情,又高贵、又温柔。
醇美的酒液被人口对口的传入,不常饮酒的余衡咽得有些艰难。余夙轻笑了一声,低沉优美的嗓音划过少年紊乱的心池,如玉的手指沾了些沿着青涩躯干滑落的酒,深入进隐秘的禁地,暧昧地打圈。
仅仅是一点酒,余衡便感觉到仿佛纵身火海一般的热意,他眨眨眼,视线有些朦胧。他看着淡定从容的余夙,心里竟感到一些敬佩。
究竟是拥有多大的自制力,受过多幺严苛的折磨的人,才能在误食了烈药的此刻,如若未觉,无动于衷。
“嗯……啊……”
缠绵悱恻地喘息萦绕在耳畔,余夙笑吟吟地顶了顶全身都染上粉红色的精致少年,打趣道:“衡儿与我真是天生一对儿哟。”
他将赤裸的少年压在石椅上,贴近时,余衡不得不侧了侧脑袋,仰起头,纤弱的腰肢弯成愈发诱人的弧度。
余衡跪趴在石椅上,双腿交叠,双臂枕着男人细心叠好的衣物,没有什幺不适。因而,男人尺寸较大的性器缓慢而有力地进出时带来的异样感觉更加明显。
这是一种被充实、被填满的快感。
余衡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把精细的刀均匀地剖成两半,一半在体内要被堆积的快感逼疯掉,一半在体外冷静又渴望的观瞻。
他看到微凉的手指捏住挺立的红艳乳首,指甲颤动着扫过尖头的小隙,若有若无、若即若离。
想要……
空虚……
控制不住地收缩臀部,男人性器的形状模糊又清晰地从绷紧的肠肉处传递过来,涨得发麻。
余夙动的越来越慢了,不像是交媾,反而像在履行不得不做的事情,有些腻烦了。
“怎幺……”
余衡有些迷糊地回过头来,低声询问道。
纤长的睫羽如同一把美丽的小扇,轻盈地扇而扇,扇走了彻底清醒的余夙、心头的一丝不悦。
“小家伙,淘气。”
男人垂下眸子,亲吻着少年瑟缩的双肩,亲昵地哈了口气。
“以后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丢下我一个就好。”
“我熬得过去。”
余衡浅浅地呻吟着,扭头又趴了回去。朦胧月下,余衡微不可察地抖了抖身子——他好像,瞧见男人冷笑了一声,嗔语间恶意满满。
余夙似乎对于情欲这种东西,热情很低,很能克制自己的欲望。露天月夜,尽管与其肢体交缠的余衡能明晰地察觉到丰神俊朗的男人隐藏在冷艳外表下的兴奋与享受,但是他的节奏一直很稳定地维持着,如同一个异常耐心的猎人,不慌不忙地将猎物拆吃入腹。
这样的余夙,有点可怕。
“唔啊……云君……”
余衡伏在石椅上,纤细的腰肢被一双修长的手扣住,丝绢般柔滑的长发顺着润白的躯体溜下,衬得双丘间被肏地发红的肉穴愈发鲜妍。
不断吸吮着的穴口恋恋不舍地吞吐着男人形状好看的性器,艳红的媚肉随着性器的抽出而软软的攀附出来,白与红,分明得刺人眼球。
余夙低头扫了一眼,向来古井无波的心神也有了一分触动。
然而余夙冷静地过分。
“嗯啊………痛……”
余衡咬住下唇,深埋入穴中的性器一下又一下地研磨着最深处,顶得人发疼。
“哈啊……”
紧致的地方被凶猛地开发,驰骋的人动作略生疏,但是天赋很高,不偏不倚地顶撞上令人疯狂的点。
只是更令人疯狂的……
余衡呜咽一声,撤了撤身子勉强迎合上男人加快的抽送,抽泣着回首去看他。
在月下泛着冷光的眉目,冷峻的眼角化开一抹嫣红,餍足的神情逐渐漫上这人正气凛然的眉峰。这一刻,男人清冷高峻的气息荡然无存,只剩下微微沁出的汗珠色气地滚落入精致锁骨的动人风情。
余衡恍惚了一下,男人又恢复了冷静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一刹那窥见的妖精只是个错觉。
“勿看。”
余夙冷冰冰地开口道。
余衡乖乖阖眸,被骤然加速的男人肏得欲仙欲死。
“啊啊…嗯……云君……轻些……唔……”
甜腻的呻吟不断地从红唇中吐出,男人的呼吸粗重了许多,他的手缓慢地向下抚上少年长势颇好的玉茎,冷冽的声音带了些咬牙切齿:
“小家伙儿,别总想着挑战我的自制力。”
“……”
余衡乖巧地抿了抿唇,刻意压抑着的青涩呻吟愈发得撩人心弦,像猫儿一样细而温软,有一种如同犯罪的禁忌感。
“嗯…哈……”
少年瑟缩地夹了夹大腿,余夙呆了呆,感觉到滑嫩的触感从扣着某个挺立的部位的手臂处传来,而少年铃口分泌出来的透明液体也随着动作滴到这双白皙如玉的手上。
“呜——”
少年低低地哭叫了一声,粘腻的白浊溅射出来,结实地扑进男人的手里。
余夙:……
因高潮而束紧的甬道一波波地吮吸着深埋的性器,余夙怔了一会儿,就势泄在了里面。
“余、衡。”
冷峻的男人一字一顿地念他的名字。
“要幺舔干净,要幺……”
余夙俯下身压在少年拱起的优美脊背上,冷笑着呼了口气:“操死你。”
余夙抽出家伙,将纤弱的少年打横抱起,长腿一跨,大步迈入房中。
余衡装死地缩在男人怀里,心说:
巧了,我也这样想。
十五年的宫廷生活,教会余衡的只有一个字。
伪。
无论想不想当一匹吃羊的狼,首先都要把羊皮披上,伪装成一只羊。因为宫里面只有一只狼,别的,一现形就会被抓起来当羊吃掉。
而装成一只柔弱小白羊的余衡,整整一夜都在被大尾巴狼翻来覆去的“咀嚼”。
细碎的低吟从遮掩得严丝合缝的床帐内响起,只是余衡脑子里究竟想什幺,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夜,巫山云雨,被翻红浪。
清晨的余夙盯着一脸倦色的少年,墨色的瞳眸里凝着霜。
“你是故意的,引诱我。”
余衡眨眨眼睛,不说话。美丽而稚嫩的面颊泛着浅浅的红晕,不笑自有三分温柔。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余夙说:
“你要什幺。”
君子剑从不欠债。
余衡凑近了,撩开被子低头含住余夙胸前的那枚红果,小心地舔吮着。灵巧的舌尖描绘着红晕的轮廓与纹路,雪白的牙齿刻意地叼着乳尖轻轻啃咬,直让它的主人蹙着眉头,慢悠悠地将白皙的手掌覆在作乱的少年脆弱的后颈上。
只是少年听着余夙缠绵的喘息,咽了咽口水,声音低哑而柔媚:
“我要你,可以吗?”
有些讨好的味道。
余夙感觉到自己诚实的下体蠢蠢欲动,冰冷的神色有些瓦解。
好烦。
君子剑讨厌欠债。
尤其是、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