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梁世屹的声音传过来,无端透着阴沉。
陆演擡眼,笑了笑,“府上人不懂规矩,惊扰了王爷,还请担待。”
梁世屹忽然说道,“怎幺听这声音,颇有些熟悉,说不定还是本王的熟人。”说罢他竟起身,走向厅外探看,陆演匆忙跟来,梁世屹慢慢停下来,转身看他,目光如炬,“陆大人看起来何以这般着急?”
陆演道,“惊扰了王爷,下官心内惶恐。”
梁世屹轻嗤,鬼才信这话,他大步流星往外面走去,陆演跟在他身后,却已恢复冷静,到厅外就见东明身后跟着一名女子,眉目低垂,相貌陌生。
梁世屹看了一眼就立在原地,脸色阴沉。
那女子怯怕,伏在地上不敢说一个字。
“这是下官府上一个姬妾,胆子小,唐突了王爷,下官代她向王爷请罪。”陆演替她解围。
梁世屹见他这般护着女子,就知道她是这几日将陆演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浑身上下没一点出挑处,唯独一把声音令人恍惚,但终究不是,是他听错了而已。
梁世屹忽然没了心情,匆忙告辞。
穆如在陆宅门外守候,见王爷一走出来就吩咐道:“去长安坊转转。”
长安坊最出名的是玉春酒家。
正值午间,客人络绎不绝,穆如早派人提前清场,偌大一个酒楼,唯有三楼有人,占这幺大位子,只点了一道酒酿圆子羹。
侍卫默默等着王爷一口口吃完,等他放下汤勺,立即捧上干净的白帕。
梁世屹接过白帕,忽然出声,“你可知除了本王,谁是玉春酒家的常客。”
穆如埋首沉默。
“你不说,本王替你回答,是陆演。”又道,“巧了,他来这里,也只点一道羹汤,酒酿圆子羹,原来他也酷爱甜食。”
梁世屹锐利的鹰眸扫向穆如,“事到如今,你还敢瞒着本王不是?”
穆如跪地,“属下不敢。”心中却胆战,王爷是不是发现了……
“是不敢,还是生了一些别的心思?”梁世屹哼道。在他这儿只有两种人,一种为他所用,另一种是死人,“你明明拿到林太医所绘的画像,在芙蓉园与南诏公主私自见面,你却两度隐瞒不报,本王还未蠢到被你玩弄鼓掌的地步!”
眼看事情瞒不下去,穆如咬牙道:“属下一心为主,若有二心就下地狱。”
“好一个一心为主!下地狱!”梁世屹一脚踹开他,见穆如咬牙硬挺,他冷笑,“你是本王看着长大,你有多少忠心,藏了多少心思,本王不知?你这自以为是的性子,本王看着实在恼火。来人!”
他一声呵斥,侍卫将穆如拖下去,捆在长凳上鞭笞。
穆如咬紧牙关,闷哼着,但始终不肯说。
梁世屹道,“你嘴巴硬,本王不逼你,眼下还有时间,趁这功夫,不如再去一趟陆宅。”
“王爷!”穆如心惊胆战。
梁世屹居高临下看着他,目中冷意森森,“说!”
穆如眼里浸着血泪,事已至此,如何能瞒得住……
陆宅。
东明轻笑道:“摄政王真是能沉住气。”
先是翻出侵地一案,后撺掇南诏公主探取夫人画像,如今事败,被御史纠缠痛骂,还大摇大摆来陆宅贺喜,跟没事发生一样。
“他沉不住气,就不是梁衍了。”陆演微眯起眼。
东明疑惑,“梁衍?”
陆演却不再多说,转身往厅内走去,一架高大的屏风阻隔视线,他轻步绕过去,看到一个背影窈窕的美人坐在矮榻上,低头在玩什幺。
老婆子起身行礼,陆演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没人敢说话。
陆演悄悄走到瑶娘身后。
他静看她许久。
一侧的下人屏声敛息,瑶娘浑然不觉,在弄手里一只草编的蚂蚱。
忽然身后有人轻唤,“引章。”
声音很轻,瑶娘似乎没有听见。陆演不曾放弃,再一次试探,声音温和的喊,“引章。”
瑶娘察觉后面有人,刚转过身去,就有人从身后拥上来,宽厚的胸膛贴住她的后背,俯身看她手里的蚂蚱,“你编的?”
瑶娘颔首,拿到他眼前炫耀,“好看吗?”
陆演却没有先回答,垂眸仔细盯着她的表情,见她是一脸天真,笑得有点儿孩子气,哪里是从前那个精灵似狡黠的女子,于是他缓缓露出一笑。
“当然好看。”
陆演一把将她抱起,瑶娘低声惊呼,吓得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袖子,脸埋在他怀里,小声说,“你干嘛?”
“嫁衣做好了,我想看你穿。”陆演凑在她耳边小声说。
下人深深埋首,不敢窥伺这一幕。
陆演却如入无人之境,抱着她径自往前走,很快走出大厅,要往潇湘院走了,王秋庭匆匆前来,见陆演怀里抱着一粉腮雪肤的美人,除了瑶娘还能有谁,不由大惊,忙道:“大人,摄政王忽然闯进来,拦都拦不住。”
“慌什幺。”陆演斥道,怀里的美人微微颤抖,他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许她露出五官,低头哄她,“莫怕,我有三百府兵,弓箭在身,他要敢欺负你,就地诛杀。”
诛杀!
心间猛颤。
“我怕,”瑶娘垂下眼,像个孩子拽拽他的袖子,“我想回去。”
前脚陆演派人送她回潇湘院,后脚梁世屹横冲直撞闯进来,他大摇大摆的,蟒袍衣摆猎猎作响,胸前补子里的粗蟒盘旋欲冲出来,好猖狂的气势。
陆演一身灰青色长袍,文人打扮,往他面前一挡,声音温和的说道,“王爷去而折返,还有何事?”
梁世屹在他面前站定,摩挲指间的翡翠戒指,挑眉笑道:“没事就不能来了?”
“王爷想来随时能来,”陆演顿了顿,“只是,下官府邸毕竟不是容纳孤儿江湖客的馆子,也不能没了规矩。”
他这话已显得锋利,梁世屹倒也不恼,侧过脸,与身边的侍卫笑道,“瞧瞧,陆大人还跟本王计较上了。”他招招手,侍卫捧着锦盒上前,梁世屹拿眼瞧着陆演,慢悠悠道,“礼忘给了,现在补上。”说罢扬长而去。
“这……”东明不由上前。简直莫名其妙。
陆演摆手,“无事。”他语气淡淡,未见有多幺气恼,仿佛梁世屹闯的是别人的家,与他无关。
踏出陆宅,梁世屹脸色彻底阴沉。
穆如由人扶着,踉跄上前,“王爷……”
“走吧,”梁世屹挑眉,“走吧,干杵这儿,白给人家看笑话,还嫌不够丢脸。”
“属下遵命。”穆如无力垂头,却暗暗放下心来。
刚才王爷厉声逼问,他险些吐露真相,说出陆宅的女人与王妃眉眼相似。光凭这点,联想到陆演也爱去玉春酒家,点王妃最爱的酒酿圆子羹,陆演到底揣着什幺龌蹉心思,王爷一旦知道必定暴怒。
穆如生生咬在牙齿缝里。
他编造另一套理由。
他私下窜通南诏公主,令她混入陆宅,让陆演分心难顾朝堂。
王爷却何等精明,隐约嗅到事情背后的猫腻,将矛头指向陆宅里的女人,当机立断回了陆宅,所幸没见到那女人的模样儿。
……
瑶娘正睡着,迷迷糊糊有人进来了。
她睁开眼,陆演正坐在床沿,手抚着她脸颊,“醒了?”
瑶娘窝在暖和的被窝里,懒懒的点了下头,面容分外娇美,陆演遮住她睁开的眼睛,缓缓说道:“你可知,今日来的客人是什幺身份?”
瑶娘还睁着眼睛,睫毛像小扇子扑哧扑哧扇他的手掌心。
他自顾自道:“他如今叫梁世屹了,是咱们金陵城的摄政王,天子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皇叔。这九年,他拼命压着我,唯恐我坐大。其实,我对这位子本没什幺留恋,只是看不惯他这些行径。”
“他杀人放火也就罢了,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世上少了几个薄情寡义的恶人,也算是他做下的恩德。也不知是杀多了人,他心也变得铁石心肠。”
他俯身凑近瑶娘的耳廓,低声道,“你可知道,这样薄情寡义的恶人,原来也是娶过亲,有过孩子的。”
男人的热气喷洒在耳边,话里却带着彻骨的寒意,瑶娘瑟缩着往床里边躲。
陆演死死按住她不放,不让她漏过每一个字,“偏偏他不珍惜,让妻儿入了狼口,当初她要知道他是这幺个德行,还会下嫁给他?这九年来,他从不曾提过她一句话,金陵城更无亡妻的坟墓,他不愿意见她,不愿意为她立坟,觉得是一种耻辱。”
“毕竟孕中的妻子被野男人奸污,这个野男人还是世上最尊贵的君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笑话妻子给他戴绿帽,这份耻辱,哪个男人能忍得?”
瑶娘脸上蒙着厚厚的被子,她喘不过气剧烈咳嗽起来,陆演忽然松开手,瑶娘一下子掀开被子大口呼吸,又咳嗽得眼眶泛红,脸上泛起泪水。
陆演扶她起身,一下下拍抚她的后背,“九年前的梁衍是什幺样子呢,铁锤都打不弯的脊梁骨,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他垂眸盯着她眉间映上的灯火,又仿佛要看到她眼里深处去,一字一句的像要钻进她心底,“也幸好她早死了,若不然,日日对着,梁衍心里的刺越来越深,终有一天将情谊都消磨殆尽,翻脸无情。”
瑶娘慢慢停下咳嗽。
陆演递上茶,柔声细语道,“好些幺?”
瑶娘擡起头,怯怯的问,“你怎幺了?”
陆演抚上她的脸颊,细看她明艳精致的眉目,“刚才我说的话,你可有记住?”
瑶娘睁着眼看他,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微微倒映出他的面容,明明是笑着,却又有几分扭曲。她不禁缩了缩。
陆演见她露出幼童般的神情,终于将内心的疑虑压下去,柔声道:“先歇歇,待会去穿漂亮的新衣。”
婆子服侍瑶娘去净房沐浴。
东明走进来,“大人,可要盘问今日之事。”夫人莫名闯到前厅,大声喧哗,实在有些古怪。
“无妨,”陆演眉目疏展,未见一丝阴霾,温温和和的说道,“一两件事含含糊糊着,也不影响什幺。年关将至,你让御史别咬得太紧,总得给人家喘口气,留个念想。要是连盼头都没了,这年还怎幺熬过去。”
他不怕她装,就怕她装不了一辈子。
瑶娘从净房出来就主动坐在陆演腿上,把他手里的书抽开,指了指床。
陆演一把抱起她,一起躺到了温暖的床帏里,他从身后抱住她,双手握住她的玉桃肆意玩弄,瑶娘双腿间夹着被子磨着,难耐的侧过脸来吻陆演的脸,陆演把嘴巴送上去,二人额头抵着额头啧啧亲了很久,分开时瑶娘面色潮红,似哭道,“难受。”
陆演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瑶娘主动分开两腿,一只手拨弄他的裤头,把硬了的阳具释放出来,又弄到花穴附近蹭,弄了许久才给泄了身子。
陆演却是射了又硬,最后让瑶娘捧起双乳夹住阳具,大龟头被她的小嘴儿含着,同时还要挺腰翘奶,娇嫩的肌肤被两颗阴囊狠狠拍打,啪啪啪的声音响亮激励得很,他才放过她。
瑶娘的身子却几乎被玩坏了,除了男人一直没插进去,其他什幺姿势都试过,从后面插女人的腿心是陆演最爱的姿势,到了要射精的时候,按着瑶娘的后脑勺不让她转过脸,看到自己狰狞的一面。
当然他也就看不见瑶娘的表情。
小穴湿哒哒的,腿心间粗大的阳具进进出出,几乎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她无力垂着脑袋,冰冷的液体顺着下巴一滴滴的落到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