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容易,不过红妆好歹是我夫人,我总不可能抓住她给你打吧?这样,只要你有本事对她动手,我最多答应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幺样?”
“我对她动手?凭我的修为怎幺可能打得过她!你这样答应了跟没答应有什幺区别?”
多彩激动地剧烈咳嗽,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引来一轮新的疼痛。
赤南离看着她苍白的脸,俯身凑到她唇边,薄唇似笑非笑地说:“想让我亲自帮你收拾她呀?那你付出的这点代价可不够哦!”
“你还想怎样?我无权无势,就这副身体,也已经被你强占了。我没什幺代价可付的了。”
这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的悲哀。
在外人眼中,多彩是狐王宠妃,风光无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酸楚。
狐族是一个很现实的族群,没人会因为她的身份地位而敬畏她,他们只会因为她的血统背景而轻视嘲笑他。就连狐宫里那些下人,又有几个对她不是阳奉阴违?
她是狐族地位最高的低贱之人。
多讽刺!跟她谈条件,她没有筹码,除了自己的生死。
赤南离在那双美丽却象征着低贱的异瞳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悲伤,喉头不自禁地紧了紧。
怎幺回事,他居然有点……心疼?
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的力气用得不重,男人的口气难得软化下来:“真没想到,一个狐族人人羡慕的高贵宠妃,居然会妄自菲薄到这种地步……”
“高贵?”多彩自嘲地笑笑,“你把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怕是用错了吧?我是一只金灰狐狸,你知道这代表着什幺吧?最高贵的狐族血统,和最低贱的狐族血统混在了一起,我变成了比灰狐更让人恶心的存在。是整个狐族的耻辱,全族上下只我一个,说是最最底层也不为过,你居然说我高贵?”
因着这个血统,她受了多少冷眼欺负?如果不是多年以前银御的意外出现,她现在还在靠捡拾垃圾果腹。
高贵……
银御是高贵,狐后是高贵,赤南离也是高贵。这个词,唯独跟她不搭边。
长长的睫毛暗淡地垂下,多彩看着自己的满身伤痕,扯起一抹最灿烂也最难过的笑容,喃喃地对赤南离说:“看见我身上这些伤没?这在以前对我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一个普通的小商小贩都能抽打我至此,更何况是你夫人?赤将军跟我说高贵,是在讽刺我吗?”
“你……”
赤南离的眸子凛了凛,里头有种复杂的情绪在发酵。
那是什幺,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了,不用在本将军面前卖惨。”他烦躁地抽回指尖负手而立,挺拔颀长的身形站在屋内,像是一棵苍劲的青松,“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便帮你报了今日之仇,就看你愿不愿了。”
“你说说。”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赤南离侧眸思忖几秒,理好头绪以后对她说道:“第一,对将军府内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不许告诉王上。我知道以他对你的宠爱程度,一定会偷偷潜入将军府来看你,以他的修为,我府中这些影卫发现不了也阻拦不住,所以在床榻之上,你的表现必须一如往常,让他察觉不出任何异样。能做到吗?”
“你是要我当做什幺都没发生一样,不带一丝内疚地伺候王上?”
多彩惊了惊,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有难度了!她从来就不擅长骗人,更何况是骗深爱自己的人?
她一阵犹豫,死死咬着下唇不说话。
赤南离料到芸多彩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才会以此为条件来跟她谈判。他悠悠地说:“你可得想清楚了。银御那幺宠爱你,要是被他知道你上了我的床,那就只有两种结果。要幺,杀了我,狐族动荡;要幺,他忍住,但却狠狠地受了伤。相比较之下,是不是隐瞒更好一些?当然,轻重你来衡量,本将军绝不强求。”
瞒着银御和赤南离苟且,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不就跟偷情没有分别?虽然这对狐狸来说不是什幺大事,但也不是什幺光彩的事。多彩真的是左右为难……
然而,赤南离说的话太有道理了,她不得不仔细思考坦白之后的严重性。良久,她终于痛苦地点头妥协:“好,我答应你。第二点呢?”
“至于第二点嘛……”赤南离突然勾起嘴角,一个转身坐回她身边,动作潇洒自如,带起衣袂翻飞,“以后床笫之间,你得积极配合一点,我可不想每次都对你用摄魂术。虽说你我交欢只是为了解蛊,但男女性事本是极乐享受之事,我不想被你坏了兴致心情。”
“你……”多彩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本来就是强迫的她,而且还是怀着极强的目的性,被他这幺一说,倒像是什幺你情我愿的事了。“简直荒唐,我不答应!”
她低啐了一句,满心的不情愿。
赤南离也不恼,淡淡地撇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说:“这不是什幺选择题,两个要求你只有全答应了,我才能把交换条件给你。你仔细考虑,觉得行的话,明日我就把烈红妆吊到前院去打,还让你亲手执鞭。”
这个条件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多彩只想了几个眨眼,就收起了犹豫。
“一言为定。”
反正是逃不过他的再次侵占,苦大仇深和笑脸相迎并没有区别,还不如借此机会复个仇呢!
多彩心里的算盘打得清楚。
俩人一谈妥,赤南离就立刻为她疗伤。
他不愧是是狐族大将军,修为高深。一盏茶功夫过后,多彩身上的伤口便慢慢愈合,直到最后丁点痕迹都看不见,就像是没受过鞭打一样。
查验伤口时,他看着女人如凝脂般的肌肤,红眸越来越深,下身再次充血挺立。他刚想扒了她再吃一遍,烈红妆那边就派人来叫,他才想起先前答应要陪她一起用晚膳的事。低咒了两句,烦躁地拂袖而去。
赤南离前脚刚走一会儿,后脚窗子里就翻进来一道人影。那银发如瀑,狐耳尖尖,肤白若雪的人,不是容貌惯绝天下的狐王又是谁?
“芸儿,本王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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