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可追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是谁,在诵读这道家真颂,声音也似水流一般,缓缓滋润人心……少时不爱读书,常常趴在书桌上睡觉,醒来时口水流了一地,被夫子追着乱窜。花丛中一双手把她按在怀里,调皮的笑容与灿若星辰的眸子不曾忘记。

她睁开双眼,瞥见玄衣长袍上嚣张的金龙图纹,与那翻动书页纤长白皙的手指,心下已有了答案。

“殿下……”

离渊将书卷一合,敲在她脑袋上:“下界时不知深浅,还以为你是那纵横修仙界的第一高手?”

她揉着脑袋:“……沧涟呢?”

“睡着。”离渊凝出一枚水镜,“他承受不住最后的灵力冲撞,加上……又一次承受神识回归的痛苦,恐怕需要你才能醒过来。”

“若寒,是沧涟的神识?”

“你可还记得封神印。”离渊淡淡道,“强行压制的后果便是神识缺失,沧涟所缺的神识,才得以让封灵珠存于他体内。”

易苓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殿下居然会附身在凡人身上。”

“自然要保证他神识完整,便如你下界陪沧涟一般。”

她道:“殿下那时,应当不认识我,可处处维护我,就像现在的殿下一般。”她掀开衣袖,露出小小的苓字,却话锋一转,“在这里刻字,是阿棠的想法,我们少时面容相像,难以区分,最爱逗弄大人,在这里绣上自己的名字,以揭晓谜底。”

她犹豫地扯住离渊的袖子,他垂眸不曾制止,衣袖卷上,又很快放下,快的几乎无知无觉。

离渊叹了口气:“这般小心翼翼做些什幺。”长臂一舒,将她搂在怀里,却没了下步动作。

“不是……故意欺瞒你的。”闷闷的声音自顶上传来,“你尚未成仙,任何事,都不应干扰你。好在你总是凭那一点执念,飞升为仙。”

那之后的三百年,为了记忆中仍残留的些许执念,她立山门,修道法,终有一日天雷降落,万人跪服,上得天界。

本以为需要寻遍千年,却发觉,他早在身边,是脱去了白衣仙鹤,变成了游天云龙。

“……阿棠,还在吗?”

些许沉默后,离渊松开了她:“母后乃当年扶荫神君好友,怀着我时,为救她自己神格受损,导致我先天缺了一道仙识。我本不觉有何,后来……经历了一番事后,不知何时我的仙识才能回来,便夜夜感应,终有一日,他回来了。”

“初时,我与他融合的并不愉快,总有凡间的往事回溯飘摇,可我下凡之后,看见那个姑娘,突然就明白了。”

离渊掌握重兵,身上威压肃杀之气常令人惧怕,即便他姿容俊美,可这样温柔似月光的笑容,却是从未出现过:“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也永远是阿苓。”

修整之后,易苓与沧涟启程返回无妄山。

易苓本以为,沧涟在幻境中目睹一切南疆旧事,因而心情郁结,谁知过了几日,他仍然是话也不同她说。

仙船之上,云烟渺渺,沧涟穿着紫白制服负手而立,倒有几分神君的感觉。

云雾散开,离渊与他并肩,声音悠远清扬:“恢复的不错。”

沧涟默不作声。

离渊玩味一笑:“若说你没有记起什幺,恐怕只有阿苓才信。”

“许多事我都不记得。”沧涟道,“仙君何苦嘲讽在下。”

“你不愿说实话也罢,反正你我二人也不是什幺至交好友,只是,该记起来的时候,还是记起来的好。这也是你这个神君,到现在还没灰飞烟灭的用处。”

离渊走后,沧涟仍是站了许久,心中思绪万千。

他没有那幺脆弱,醒来时已记起了南疆发生的一切,亦听见了易苓与离渊的对话。

他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只是他人的一抹影子,或者只是轮回的道具,他真的……是她心中之人吗?

想到这里,心中涌上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慌乱,无论是天性中的淡然,或是数年来的压抑,都化成了冲动,在船舱中找到了她。

“沧涟,你怎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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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看了流浪地球,各种飙泪,想看(写)星际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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