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没拉上窗帘的落地窗透进了室内,连带地,隐隐映照出没开灯的卧房中,一片凌乱的景象……
宽大的双人床上,模糊的两道人影正紧密地贴合著—红发少年蜷起身子,如同初生婴儿般就着这姿势昏昏欲睡,黑发少年则是自身后搂抱住他,红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啃着那汗湿的光裸臂膀……而,他每啃一下,红发少年便小小地震动一下,原本快要上下打架的眼皮也会跟着睁开一些些。
「喂……」他被对方的这种小动作搞得想睡睡不着,想发飙又浑身脱力,只得气若游丝地,好声好气地跟对方打着商量:「别闹了,我想睡……」
现在到底几点了?他也搞不清楚……他的记忆停留在满室灿亮的午后阳光—在黑发少年强悍地进入他之后,他的脑子便陷入一片空茫……他隐约只记得……他们一个姿势换过一个姿势,自己的喘息、求饶、哭叫……现在回想起来都好像自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虚幻而不真实……唯一真真切切的,便是他现在完全动弹不得的下半身,还有被摩擦到麻痛不已的秘处……
靠……这次被死狐狸赚到了……去!
「你许了什么愿望?在神社?」黑暗中,黑发少年独有的清冷嗓音在他肩头响起—一如以往,毫无情绪起伏,好似只是随口问问,听不出半点好奇。
樱木倒也不甚在意,有气无力地应道:「废话。当然是拿下全国冠军啊。」难道还有别的吗?
闻言,流川没说什么,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啃咬着樱木的裸肩—只不过,使的力道……似乎比方才稍稍大了些……
樱木皱起眉,因着吃痛微微缩了缩肩。
「轻点……你这家伙……」话锋一转,他难掩好奇地问:「那你呢?你要许什么愿望?」
虽然不用问他也完全猜得到,一定就是全国……
「不能说。」短短的三个字打断了樱木自信满满的推想—他垮下脸,忘了自己此刻的全身乏力,恶狠狠地转过头。
「你装什么神秘啊?!」即便在黑暗中,对方很可能看不清他的表情,樱木仍是竭尽所能的摆出一脸鄙夷。
这家伙当自己是什么欲语还休的小女生吗?身为男人还这样别别扭扭的实在有够可耻!
流川无视对方冒火的瞪视,依旧平然无波地说:「愿望要是说出来,就不会实现了。」
「靠!」此话一出,樱木整个『花容』失色—若不是他现在全身软趴趴,他搞不好还会自床上弹跳起来。「真的假的!那你刚刚干嘛问我?!混蛋!」
妈的!要是他的全国冠军因为他的这一个疏忽就拿不到了该怎么办?!!到时候他一定会把死狐狸剥三层皮下来做标本!
白痴。黑发少年在心中暗忖,红唇却不受控制地勾起被对方的单『蠢』所取悦的弧度。
「你的愿望不算。」他眷恋地用脸颊蹭着那光滑的蜜色臂膀,爱煞了对方身上那混合著阳光与草原的清新气味。「只要你说出口,我都会帮你达成。」
听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樱木怔愣了许久……有股热气莫名地自心口上涌,漫至鼻头、眼眶……他竟然,为了这臭屁狐狸的这么一句嚣张的宣言,而有一种,欲泪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这次,他能够明显地从对方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嗓音中,听出那绝对的执着与认真吧。
这家伙,是真的对他……
尽管两个人已经交往了快要一年的时间,说来荒谬,有时他仍会有一种恍然在梦中的错觉……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人都不是那种会把情啊爱啊挂在嘴边的人吧……呃~当然上床的时候不算……跟这只死狐狸相处久了,感觉上对方越来越像他的家人,反而~情人的感觉淡了点……然而,这家伙的厉害之处,就是总会找到一两个微妙的时机,说一些让他猛然心悸的话,就好像,有意无意地在提醒他—他们两个是恋人的事实。
恋人啊……这死狐狸……嗯……还勉强过关啦……
樱唇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可惜,他身后的黑发少年看不见其中蕴含的浓浓温柔与暖暖情意。
「你也是。」樱木咕哝着,自脸庞至颈项都泛着一片可疑的潮红。
「嗯?」因对方的音量过低,流川『不得不』、『勉强』将脸庞更凑近对方发烫的耳廓处。
偏凉的吐息拂过耳畔,樱木觉得自己全身好像都快要烧起来了。为了掩饰尴尬,他故做镇定地粗声道:「我、我说你也是啦!有愿望你就说啊,本天才也会帮你达成的。」哼哼~他这『天才』两字可不是叫假的喔!感动ㄅ……「喂!你干嘛?!」
不知何时又变得野心勃勃的男根,不怀好意且暧昧地紧贴着他敏感的腰际一路向下移动,沿途带来让他几乎要被焚烧殆尽的错觉……先是有意无心地轻轻戳刺着他,接着,再一路下移……彻底忽视他夹紧双腿、聊胜于无的抗议,蛮横地硬是自背后挤入他股间,将那高热的性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拖过那开始隐隐抖颤起来的大腿根部。
「白痴……」黑发少年开始变得浊重的喘息声在他耳畔响起,樱木再次在心中暗咒着会因对方情动的叫唤而心悸的自己。
鲜红的舌灵巧地钻入窄小的耳洞,『啧啧』的水声刺激着脆弱的耳膜,也让樱木不争气地抖了一下。
「狐……」欲出口的抗议此刻听来却像是动情的喘息。
「我的愿望,就是一直做到早上,」怒张的男根技巧性地挤入了那细小的臀缝,暧昧地顶弄、摩擦着那因方才激烈的欢爱而仍有些红肿的秘蕾入口。「你绝、对可以帮我达成的,天~才~」流川特别加强语气在最后的两个字,樱木只觉得一股气直往脑门冲。
他竭尽所能,强自镇定地开口:「不…不行!」他手脚并用地想逃离对方的怀抱,却被流川抢先一步扣住他的腰给用力拽了回来—全身肌肉都在吱声抗议的他哪敌得过对方的气力,结果只是让两人的下半身贴得更紧密而已。
原本极力持平的语调开始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听着!狐、狐狸……你…我们不能这样……已经……很、很多……次……」原本就失序的措辞因着那开始探往他身前,摸索着他男根的大掌而更加语无伦次。
有没有搞错!他、他们已经从下午一直做到现在……而且每一次都是真枪实弹地上场肉搏,丝毫没有放水,搞得他现在下半身都有点失去知觉了……这死狐狸难道真的要让他什么都射不出来才甘愿吗?!
「唔……」黑发少年沉吟着,能够单手抓握篮球的大掌如今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那蜷伏在暗红色毛发间的软垂物体。「这么快就不行了?」语气间不无可惜的意味。
忍忍忍……虽然要一个男人承认他『不行』了是一件比死还要可怕的耻辱,但是……为了他下半『身』的『性』福着想,他绝对能忍!!开玩笑,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弹尽援绝,自此过着『一蹶不振』的生活!
抱着这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破釜沉舟的决心,他暗暗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屈服:「是……」希望这只禽兽能够就这样放过他是再好不过的。
可惜,上天可能暂时听不见他的祈求—
「喔……」流川懒洋洋地似应非应,腰身却以一个精准的角度往前一送……转瞬间那因被彻底疼爱过而犹温润湿滑的后穴毫无困难地便吞吃了巨大的男性头部。
「呜……」花穴献媚似地在男根进入的那一刹那,用力地绞紧,而后再一阵阵贪婪地收缩……仿佛在邀请侵略者更凶猛的进入。这种似乎即将被贯穿偏又带着空虚的紧张感让人一方面爽得直想尖叫,另一方面却也挫败得想放声大哭……樱木用力地咬住下唇,奋力地与在全身乱窜的快感对抗,前方的男根却事与愿违,顺从本能欢愉地缓缓挺立……自小小的洞口滴落的水痕在雪白的床单上烙下了淫靡的印记。
「不要……」下身紧窄的甬道被残虐撑开的压力感逼得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松了齿,几乎是出声恳求—原本清亮的音色如今仿佛被砂纸刮磨过般沙哑残破不堪。
流川无声地笑了,因而隐隐震动的胸膛透露了他愿望得逞的志得意满。他轻缓地套弄着那在他掌中益形勃发的男根,在对方通红耳廓旁吐出的话语亦又轻又柔—
即使内容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白痴……」流川最后的一个挺腰,将自己完全顶入那暖热体内的深处,被层层嫩肉包覆勒紧的触感让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正好与怀中人儿的一声呜咽巧妙地重叠。
「你的身体说……你最喜欢像这样被狠狠地干到最里面……对吧……」大掌猝不及防地抽离仍兀自滴着蜜液的男根,轻佻地在那涣散的金眸前展示着长指间的浓白体液。
仅仅被插入就勃起,甚至半射精的事实对樱木而言简直是无上的打击,然而,此刻他却已毫无心思去感觉到羞愤或其他……他的肌肉仍然在抗议着过度操劳,下体更是一片狼籍……在意识逐渐迷离之际他只感觉到黑发少年擡起了他一条长腿,更加强硬而猛烈地在他体内冲撞着,挤压着他内壁上那敏感的凸点……
隐隐约约,他听到自己的喘息、低吟和哭叫,也似乎听到黑发少年用他独有的清冷嗓音在他耳畔低喃着:
「白痴……其实我的新年愿望……是……」
他想集中精神仔细聆听,可惜数度的欢爱已榨光了他的所有体力与心神……不行……他很想要知道……死狐狸的愿望到底是……
在黑发少年埋在他身体里再度爆发的那一刻,他亦同时射出了所剩不多的一点精华……然后,深深甜甜的黑暗便攫住他。
流川半撑起颊,同样亦是轻喘不止地凝望着那已人事不知的红发少年,俊秀的眉眼间仍残存着情欲的颜色,但更多的……却是温柔与怜惜……
白痴……修长有力的手指撩起对方汗湿的发,欣赏着那如火的涡流在指掌间流窜……再往下,划过那高挺的鼻梁,因昏睡而微启的唇……他在心中低喃:
白痴……其实我的新年愿望……还不就是……
永远跟你在一起。
<<全文完>>